看到二子的第一眼吕清广就觉得这丫的不地道。
这是吕清广为了回避继续与风地讨论生物技术的尴尬,也是想讨好风地,于是吕清广推开了Z6走廊的第一个门,谁想开门就看到了二子。
生物科学及其应用肯定不是吕清广的长项,虽然他的记忆稀里糊涂,可是一问三不知三问一摇头的东西一定不是自己擅长的,这一点毋庸置疑。和风地在这一领域继续抬杠就是自取其辱了,这样的傻事儿他是不会干的。风地不是对Z6走廊里的其他空间感兴趣吗,那去走一走也未尝不可。反正已经论证为人间界了,危险系数应该不大,有深青色道袍护身吕清广还是敢闯一闯的。
用元婴之力穿进门去,阳光从对面的窗户照射进来,晃了吕清广的眼睛。他偏过头就看见了二子。不过这时他还不知道二子就是二子。
在吕清广眼前是一个长须的中老年男子,穿一身大袖长袍,头上用布条栓了个发髻,紧紧的扎住,立在头上像一个独角。他正痴呆呆的盯着吕清广头上的头灯,目不转睛。吕清广挥手间把头灯摘下来关上塞进了布袋。现在布袋里分隔清晰,电力照明设备有专门的区域,又分了,有电的、没电的、正在使用中三个部分,条理明确,取放也方便快捷了许多。看似随随便便的一扔,头灯却准确的落回了它该在的位置,丝毫不差。
中老年男士见晃眼间发光的法器就消失了,对来人也加了几分小心,上下打量着这不请自来的怪客。他见这位长发披肩,一身深青色道袍,脚穿云鞋,气宇既不轩昂也不猥琐,不知道这是个什么来头的,一时之间决定不下来该用什么礼数对待。
吕清广环视一圈儿,这是个荒村土庙般的建筑,铲平夯实的泥地上摆着些草垫子。一个长条黑漆案几上捆着几卷竹片子。
长须的中老年男士对吕清广垂首道:“先生请坐,不知先生从何处来,有何教我?”
吕清广在草垫上盘膝坐下,而长须的中老年男士却在他侧首长跪而坐,搁在跟腱上,直着腰板侧目小心的打量着吕清广的表情。
“这是哪儿啊?”吕清广没头没尾的问了一句。
长须的中老年男士眉头一皱,缓缓道:“此乃老夫道场。”
“道场?”吕清广对沾‘道’字的都特别敏感,‘道’对他可关系重大,丝毫马虎不得,要是找回他的‘道’来就没有什么可担心的了。所以态度立马谦和了,满脸堆笑的问:“老先生,您这儿是什么‘道’?不知可否让我?上一眼?”
长须的中老年男士警惕的端详着吕清广的笑脸,他可不是那么好糊弄的,这肉麻的笑脸反而让他更小心了。不过都说伸手不打笑脸人,别人既然摆出一副笑脸也就最多笑里藏刀而已不会直接表露什么恶意。可这笑脸让他着实不爽,他又不想又问不答,就大而化之的答复道:“此乃儒家之道。”
“哦,儒学!”既然此道非彼道吕清广的兴趣就一下子熄灭了,脸也冷了下来,心里冷哼一声,儒学也算‘道’?想当初各界至尊在他眼里也不过是蝼蚁一般的存在,现在不过是一时把“道”丢失了而已,自己那‘道’才是真正的‘道’。几个凡夫俗子也敢妄言为‘道’,真是不知道天高地厚。不过好像记忆里对儒学还是有点印象的,眉目不清不过应该不是什么好印象。反胃的感觉很明显。倒是这短时间上网看电视很听了点儒学的叫嚣,于是拷问道:“你既然能以儒学开道场想来造诣深厚,那就请老先生讲讲《弟子规》如何?”
长须的中老年男士听了摇摇头,口中重复着:“《弟子规》,《弟子规》?”他抬头看向吕清广疑惑的问道:“老夫怎么从来都没有听说过?这是一本什么?”
“我怎么知道是什么,这是你们儒学的,你居然还问我?我又不是你儒家的人,我哪里知道。”吕清广理直气壮的把眼一瞪,话说得也极不客气。
“先生莫要信口开河,我儒家那有此。我孔丘在此授徒,行天地之至理,创儒家之言说,哪来时间和先生消遣。”长须的中老年男士也板起了脸。
“他是孔老二耶!”风地惊讶的叫了起来,大有冲出来请对方签名的势头,好在它还知道自己离不得手镯空间,要不说不定真的就蹦出来了。
吕清广嘀咕道:“你一惊一乍的干什么?稳重点行不行,您老人家多大岁数了,学人家追星族啊?见过装女敕的没见过你这么雷人的装女敕者,过了啊!我说您这次玩儿的有些太离谱了。”
风地气愤的叫道:“人家是儒教的创始者,大家,圣人。圣人!懂不?”
吕清广轻蔑的说:“圣人?你不是说圣界是传说吗?称为‘圣’级的都是各界无知者虚妄的胡言乱语吗?现在怎么又出来圣人了,你封的?还儒家创始人呢,连《弟子规》都不会背。我看就是一骗子。”
吕清广和风地在心里交谈,二子一点也听不见,要不准当成灵异事件。
“老先生总会背《三字经》?”吕清广继续考问道。
长须的中老年男士摇摇头,捻着胡须斜眼瞧着这位不速之客看他还有什么花样。
吕清广在心里对风地说:“看见了!连三字经都不知道,不用问,《声律启蒙》也肯定不会,再深奥的我也不为难他,现在不就这几种吗?你没看百家讲坛,教授也就读读《三字经》,别的都不用问了。”
风地替长须的中老年男士抱屈道:“你这是故意找茬,依我看,这个空间的时间还没到出现那几本的时候。你这明摆着是鸡蛋里挑骨头,无中生有的栽赃陷害,没你这样的,你就不能好好说话?请教点实在的学问?”
“行,咱就问点实在的。”吕清广在心里应承道,于是大声发问:“先生授课有教师资格证吗?您老英语过了四六级了吗?”
长须的中老年男士还没回答风地就叫嚷起来,“你这叫实在的学问吗?你这是故意刁难人呢!”
吕清广在心里阴笑着说:“我就是看他不顺眼,不过话又说回来了,现在不讲学问不学问的,你没过英语四六级学位证都拿不到,也根本没有地方去做学问啊!”
风地气得不说话了。
吕清广微笑着对长须的中老年男士发问道:“老先生,野合合乎礼法否?久闻老先生出自野合,若野合非法,则老先生立身和立法否?立身不正,其言何以和礼法?曾闻先生东游时曾协女入林间,果有其事乎?”
长须的中老年男士吹胡子瞪眼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吕清广大笑着起身,临出门又回身问了说了一句:“胡为汝多知乎!”哈哈大笑着推门回到走廊。戴上头灯,拿出记号笔在门边做上记号。
“你太过分了!”风地怒气未消的抱怨道。
“难得开个玩笑,何必呢!又没有说你,那就是一傻逼,自以为是还误人子弟。”吕清广边笑边辩解道:“我其实坐下就猜到这次是回古代了,不过这丫的不是什么好鸟。丫的后辈里也没出两只好鸟。再说了,我也没说什么难听的,现实就是这样,要不让他穿越过来试试,还不是乖乖的靠英语四六级。要想接着混儒家我就不信他敢不背《三字经》、《弟子规》,还反了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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