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零五章抗战与二战5
长刀一挥,灵力构成的刀锋离刀而出,直扑那野庙而去。
那野庙正在忘乎所以之时,待到发现刀锋劈来想要躲避已然不及,其实以慈悲大妖王的这一刀,它就是提前知道也是一样无用,压根儿就躲不过去的。
一刀,刀光璀璨若朝阳刺破黑暗。
刀锋过,庙破,墙裂,靖国神社的肮脏之气冲天而起,倭寇的匪气升腾于空,匪首等齐声嚎叫咆哮,并不因庙破而稍减低气焰。
刀锋转,旋儿劈为首者。
见刀锋回转寻祭刀者,匪首均立刻做恭顺样,叩首敬礼鞠躬虔诚,匪气俱内敛而藏匿,不复可见。变脸的动作之快之纯熟之自然、自如、浑然天成简直无以复加,而以嚣张匪首为目标的刀锋立时就失去了目标,旋转在被劈开的野庙之上,灵力缓缓耗散,不一会儿就化为了虚无。刀锋之强,斩杀起匪类来比砍瓜切菜还来得轻松,但至强的刀锋却是留不住的,离开刀刃本体之后灵力就不住的耗散,消解的速度跟锋利的程度成正比,越是至刚至强的消散得也就越快。所谓刚不可久柔不可守的道理即使是到了大罗金仙甚至太乙金仙的地步也还是一样有效,一样起作用的。
刀锋消散后,匪首们的故态逐渐萌发,态度嚣张的重新开始呼和咆哮,不可一世,全不见刚才匍匐的可怜样。
慈悲大妖王的战斗分身集群右手平伸出去,刀尖儿指向盘踞在破烂野庙周围的倭寇。立刻,其嚣张蛮横立减,然而毕竟不是刀锋临身,终是不那么畏惧,一面指挥着喽罗匪众修补重建靖国神社一面作恭敬谦和状,有貌似文雅的出墙面对刀头所指,做无辜状。
在护罩中,王晓郁已经急不可耐的要议和了,也不顾吕清广的态度如何,此时他飞身而起,以勇闯天涯的豪迈姿态冲击向慈悲大妖王撑起来的护罩。这个护罩是单向对外的,从里面出去一点儿问题都没有,王晓郁顺顺当当的就飞出去,也不架起剑光来,也不高飞,出了护罩就落下地去,飞身在断壁之上踩踏,几下子就到了一个高处。站到残垣高处后,王晓郁四方作揖行礼,合掌托福,一脸和气的拱手道:“各位先贤能光临不甚荣幸,在下冒昧的向大家问个好,不知各位的来意,但华夏一族是礼仪之邦,上门的都是客,都会给予热情的接待。列位请勿焦躁也请不要动手,有何事都是好商量的。”
王晓郁虽然是家学渊源,但毕竟没有在国际舞台上独当一面的经验,说的话也并不在点儿上,不过这番话也并非无用,最起码将他的态度表露无遗,只要不是傻子就能反映得过来,在护罩里的并非铁板一块,跟慈悲大妖王这等硬气作风完全不同的主儿也是存在的,而且还能发言呢。
顾羽如和晨满的脸色一变,顾羽如变化不大,但变得很坚定,晨满变得稍有些夸张,但态度是毫不含糊的,只有吕清广和慈悲大妖王依然神色如故。吕清广未明白因为所以,看晨满做颜做色的,问道:“怎么回事儿,就他那几句话至于那么大反应吗?他说他的,你有意见也说你的就好了,用得着摆脸色么。”
遇上吕清广这样的大外行晨满也是无语得紧,瞟眼看了下慈悲大妖王的脸色,然后给吕清广解说道:“绝对是有必要的,他这等于是叛乱,是另外拉山头,在我们妖族管这个叫妖奸。”
顾羽如插嘴道:“海外仙岛里以大汉为正统的管这个叫汉奸。”
“在游击队里面儿,要是遇上这种敢于公然反叛还当面说嘴的,当下就会被拿下,人人得而诛之。”晨满说着就有动手擒拿叛贼的意思,摩拳擦掌的瞄着王晓郁道,“就算想拉山头也不能胡乱说话,像他这等实力本就差得没底儿,却又不知道天高地厚,还没个品行,纯粹就是找死的。”
吕清广立刻就明白了,晨满和顾羽如刚在那脸色变化原来是在站队,而这是游击队的规矩,他俩都是有这个基本功的,只有自己是不懂得的,而同样没有表情的慈悲大妖王却是另一个状况,他是带头的,站队中他就是标靶之一,还是最强的那一个,他自然是不需要站队的,也就不需要有表情了。正经是对上王晓郁这样不值一提,一口大气就能吹到天边儿的挑衅者要变了颜色,那倒是真的丢脸不小的。不当他一回事儿那是必然的,必然要有这样的态度好稳定军心。而安军心最好的办法还是拿人头说话,这比什么语言都来得直接来得有力。可现在的问题是慈悲大妖王没打算杀人,这个王晓郁在他面前连跳梁小丑都算不上,杀不杀的不是个问题,此时身边儿又没带队伍,也不需要争战,有点儿杂音并不是太大的问题,反倒是这个小丑说不定能给吕清广带来点儿感悟,如果有,那倒是很有价值的,就更加的杀不得了。
王晓郁此刻的注意力都在外围诸世界名人身上,对护罩中这些位同路人就顾不过来了。在他心目中,这些能力强悍的该当都是修真界的隐世前辈,再厉害那也是受到修真界局限的,对修真者的受制性他是很在意的,要不然他也不会一直都不愿当个修真者一直不肯修炼。正因为他过早的了解到了修真者受到的禁锢,所以对这禁锢的畏惧就更加的强大,丝毫不敢去碰去尝试逾越,因为畏惧是在他脑海里扎了根儿的,根深蒂固,从儿时到少年到青年到成年,已经成为了他思想的一部分,而且是有强制性的部分,就算现在取消一切对修真者的桎梏他依然摆月兑不了自己的枷锁。
靖国神社被劈开处一只狗露出头来,对着王晓郁龇牙,并威胁的吠叫。
王晓郁友好的对着狗微笑,无论如何这是第一个给他回应的,而且狗如何不是重点,王晓郁首先要给狗主人足够的面子,所以狗的礼遇也就跟着高了,寻常县区的一二把手在王晓郁面前都是得不到这样规格的客气的。
那狗却是毫不领情,对王晓郁讨好的笑脸丝毫不买账,龇牙低吼,头伏低爪按地尾也不摇,做了个扑食的姿态,眼神凶狠的定睛看住王晓郁。
王晓郁的郁闷是可想而知的,这等恶犬他都赔了笑脸,也是相当委屈自己的,可是那狗儿却嚣张异常,让王晓郁相当的郁闷,却又无法跟狗儿沟通,甚至都不好翻脸,跟一条狗计较亦不是一件有面子的事情。念及此,王晓郁把目光从恶狗的身上挪移开去,看向被劈开的野庙中,希望出来个能做主的。
靖国神社中黄泉死气一卷露出重重鬼影。
王晓郁大喜,充满期盼的望去,期盼着能有出来对话的。
却就在此刻,于鬼影深处传来一声口哨,突兀的一声,短促而急切。那狗儿似乎一直在等待,等待着这样的指令,在听到口哨声的同时身形向下一伏紧跟着就前扑跳跃而起,张口露齿,猛然咬了过去。
王晓郁已经是渡劫中期,在修真界中也算是绝顶高手行列中的一员,就是死去的三位师父联手攻击他如今也能轻松应对绝不会落到下风,对于这恶犬的扑击他并未太在意,退身撤步,准备稍后退接着拧身转向急进,想用一个移形换位轻松的将恶狗的扑咬避开,然后寻其主人说话。这个准备应当说是相当低调,相当友善,也相当有把握进退自如的,难度不高,掌握起来也还容易,做起来不太难,也容易成就,最难得的是丝毫没有待丝毫敌意,也不带丝毫卖弄的意思在里面,谦和稳重落落大方不疾不徐十拿九稳的。
不料事情却并不按照王晓郁的预料进行,那恶犬飞扑时全身凶恶之气散发,犬牙上一丝血痕的意念飘飞而出。顿时,向昆仑祖脉汇聚的华夏一族信仰之力猛然颤抖,一股来自血脉的悲凉和畏惧升腾而起,却无可奈何的被那犬牙中的血痕意念压抑束缚,变成一股自我桎梏的力量。这股力量在华夏一族信仰之力中迅速传播开来,并得到滋养和强化。在华夏一族的信仰之力中对自身保护的官方委托意识是最大营养剂,让其疯长。顺民意识也不肯屈居第二的位置,从百姓的无意识中强力的抽取信仰之力贡献给犬牙。而其他同类或者旁通的思潮风云四起俱不肯落后,个个都喧嚣鼓噪,有菜刀实名制、有卫兵神圣制度、有官员警车开道……有无数条约法规,其中居然有一条是涉外四星宾馆周边居民楼形象整理条理——这个也是强大无比的,不遵行的搞得你倾家荡产家破人亡乃是小事一桩。不过就在须臾之间,那犬牙上的血痕一出就立刻有了如此异变,完全在王晓郁的预料之外。
王晓郁根本没有意识到血痕的厉害,也没有体察到华夏一族信仰之力的变化,刚一后退还未拧腰变位就被涌来的信仰之力给缠住,如捆绑背缚——不,就是捆绑背缚,被麻绳牛筋一样的华夏一族信仰之力给从后面牢牢的困住了手脚,逃避不得。而前面恶犬那一扑也同时赶到了,狗嘴张开,没有象牙,有的只是犬齿。狠狠的一口,咬在了王晓郁大腿之上。这还是王晓郁后退了一步,要不然的话被它窜跳到最高点时咬住,那可就是在裆部,王晓郁的第三条腿可就再也不会留在他身上了,一个鲜活**的太监可就速成出笼了。这当然不是王晓郁想要的,腿上被咬一口同样也不是。这一口又重又狠,咬住就不放,而且爪子也紧跟着抓了上去,撕拉一声抓开王晓郁的裤子。王晓郁入门时间短,还没来得及寻找到合适的材料炼制铠甲,师门里倒是有前辈留下来的衣装,也还都算是不错的法宝,却没有一件的样式是王晓郁看得入眼的,所以他身上穿的依旧是范思哲的休闲西装。这个款式王晓郁穿习惯了,他就认这个调调,然而范思哲的布料那真的就是布料了,在防御力上等于什么也没有,遇上靖国神社的恶犬一点儿事儿都不顶,破布纷飞之后血肉尽显,利爪猛抓之下血肉横飞。
“啊”王晓郁一声惨叫,万想不到自己会被狗咬,心下急切想要挣月兑,惶惶然连后悔都顾不上了。然而他的挣扎却效果甚微,越是慌乱挣扎华夏一族信仰之力凝结的锁链就越是牢靠。王晓郁的血奔流出来,在流进狗嘴中的同时也流到了锁链之上。锁链中亦是有血线的,被王晓郁的血液激发,这些血线显露出来,吸纳入王晓郁的血,融为一体。在这一刻,王晓郁清楚的感觉到自己的血融入到华夏一族曾经被束缚被啃咬的血滴之中,他也清晰的感觉到那犬牙上的血线原来是咬华夏一族的人太多太频繁而留下的,有千千万万的华夏一族,在不同的时空中被捆绑着让恶犬撕咬,他们的血留在了犬牙上,他们的血烙印在华夏一族信仰之力中,他们的畏惧他们的无助他们的无辜他们的害怕……等等,他们的一切都消失了,只留下了淡淡的血痕,而这永远消逝不去的血痕被华夏一族信仰之力中永存的奴性保着鲜,成为奴性的皮鞭和绳索。王晓郁突然间明白了,捆绑住自己的其实就是自己身体中的奴性,是自己畏惧洋大人的心里造成了自己的被束缚。然而他知道得太晚了,此时想要改变思想认识,改变自己自幼形成的习惯谈何容易
更何况那条狗还不肯就此干休呢。
犬吠声再起,而咬住王晓郁大腿的狗嘴却并未松开。
王晓郁忍痛低头看时,魂儿差点儿惊飞出出窍,却见吊在他腿上的那一条恶犬已经化为雕塑,而其身形扑出的过程中留下的幻影尽皆幻化成恶犬,低声吠叫着扑了上来。顷刻间,王晓郁被咬得肚烂肠出,两条腿更是血肉模糊白骨露出。王晓郁惊慌之下对着野庙中哀声乞求,可回答他的只有鬼影重重,以及隐隐约约的笑声。王晓郁无法,将内息调整到龟息之术上,让血流的速度尽可能的缓慢,好让自己的伤势尽量的晚一点儿爆发,尽量的多拖延些时间。有了这点儿喘息的时间王晓郁赶紧向周遭的列强们求救,请他们大发慈悲,求他们本着人本主义的精神救自己月兑离狗嘴……哀求的时间不算短了,回应还是有一些的,其中表示同情的比较多,但是,实质性的帮助却是没有的,狗依然在咬,腿咬完之后就是,而这个时候王晓郁都没有精神头在乎自己是不是变成太监的问题了,他此刻已经不是下面儿有没有的问题了,他下半身整个都被撕咬没了,连肠子肚子都已经被撕扯尽去,再后面儿就该轮到心肝肺了
“前辈救命呐”万般无奈之下,王晓郁抱着最后的希望回过头来呼救。
慈悲大妖王冷着脸依然没有丝毫的反应。晨满幸灾乐祸的咧着嘴笑,对王晓郁的呼救回应道:“活该。”顾羽如还是乐呵呵的,却比晨满稳重,看看吕清广,没有发表自己的意见。
如果王晓郁第一时间回头求救的话,吕清广九成九会请慈悲大妖王出手捞人,虽然王晓郁的行为是对这个临时队伍的背叛是对慈悲大妖王的挑衅,可是毕竟是一起来的,被狗咬了求救也着实让吕清广觉得太可怜了,不救简直说不过去。可王晓郁的求救顺序却是吕清广紫府所坚决不能接受的,这也太违背仙界潜规则了,让紫府坚定的对王晓郁的行为作出了罪大恶极的终审判定。其罪行已经接近了咬王晓郁的那条狗了,只是比狗的主人的罪过略小一点儿,一点点儿。在这样的认识指导下吕清广已经不可能同情心泛滥了,是的,被狗咬是很可怜的,但救你不合适,给你报仇倒是可以考虑的一个替代方案。
不得不说,吕清广现在的思路已经转变了不少了,跟以前无原则的滥好人比似乎是进步了,起码有原则了。
王晓郁等不到救援,聪明的他也明白现在能指望的也就是自救了,说不得只好舍了这个肉身,将元婴逃月兑了再说。他主意已定就不再有丝毫的犹豫,元婴猛然一吸,将身体中的灵力尽量的往元婴中集中。这个时候能多带走点儿灵力是一点儿了,就算元婴逃月兑那也是强敌环视,后面是否争战无数都还难说,灵力可是自保的根基呢,只嫌少不嫌多。灵力汇聚的同时,元婴全力往顶门冲去,撞破头盖骨飞到身躯之外。往下一看,狗群已经壮大,一大群恶犬正围着失去反抗的躯体撕咬,好一顿酣畅淋漓的大吃。
对于这些恶犬,王晓郁如今是又恨又怕,怕比恨还要更深邃,他从血肉中抽身而出,华夏一族信仰之力基于血脉的锁链对他的元婴之身就不再起作用,于是他恢复了行动的自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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