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神开始连接……”
可以看到，召唤开始的刹那，原本向着黑暗空间不断奔涌而出的绿焰猛然一滞，然后倒卷而回，那速度，比涌出时还要快上好几倍。很快，所有生命之力都返回了生命之源中，开始以最佳状态迎接第一次冲击的考验。
不少生命之力被抽出在外界形成了使魔的身体，这个过程是异常痛苦的，所幸现在陈越并不在身体中，避免了那种痛苦的经历。
当生命之源中生命之力不再减少时，陈越的心猛然一抽，接下来，才是最关键的时刻。
“……灵界生命元核剥离……通道开启……”
“第一次冲击，启动。”
虽然是意识状态，陈越却依然能感觉到那股巨大的压力，周围的一切仿佛都凝滞了。
豁然，一道光华从源空间外亘古就存在的黑暗中射了过来，犹如一道划破黑暗的霹雳，轰隆隆的携带者无匹力量撞了过来，准确的轰在了生命之源上。
“喀嚓。”只是抵抗了片刻，生命之源表面立即破裂开来，无数生命之力喷涌出来，和光华对撞在一起。
“怎么会这样？”生命之源破裂的刹那，陈越感觉心脏都停止了跳动。
第一次冲击虽然强大，但一般来说，并没有击破生命之源的力量，顶多将它削弱变小而已，可是……
看着眼前这一幕，陈越心神剧震，不过已经没有后悔的余地了。
“死就死，我就不信自己的判断会错误。”眼中闪过一丝决然，陈越冷冷看了下去，将生死抛之脑后。
仿佛感应到了陈越的心理变化，越来越多的生命之力奔涌了上来，在上层和光华相互抵消，而在下层，数量不菲的生命之力重新汇聚起来，竟然隐隐有形成新的生命之源的趋势。
一旁的月亮似乎也感觉到了危机，它发射出强烈的银白色光华，和生命之力交织在一起，形成了越来越多的烟雾状物质，这些烟雾逐渐聚集在了一起，形成了长长的一条，连接在两者之间。
“破而后立，原来如此，我明白了。”唇角微微上翘，原本的担忧一扫而空，陈越露出了轻松的笑意。
生命之源因为变大稀薄了，所以才会被第一次冲击的能量击破，但是原本就有大部分能量汇聚在下方，并没有受到致命影响，在抛弃了上层稀薄的空间后，竟然重新凝结成生命之源了。
接下来的一切都朝着有利的方向而去。
在巨大的压力下，新的生命之源凝结的速度非常之快，而且，颜色也比原来鲜艳了几分，更显得娇艳欲滴，看起来，陈越反而因祸得福，根基非但没有不牢，反而梦寐以求的变得更加厚实了。
如果让别人知道这一切肯定妒忌万分，但是有谁敢如此尝试呢。
终于，损耗了一小半的光华击破了生命之力的阻挠，重重的轰在了下方新形成的生命之源上。
让陈越振奋的是，这次生命之源并没有破碎，只是在光华的冲击下慢慢变小变暗起来，等到光华的能量被完全抵消后，生命之源已经缩小成了原来的十分之一。
“总算结束了，虽然损失惨重，但终究熬了过去。”并没有想象中那么凄惨，让陈越松了口气，而且还召唤了第二只使魔，也算是因祸得福。
接下来就是漫长的恢复期了。
“咦，那是什么？”
第一次冲击结束后，源空间中，似乎还有其他的变化。
月亮和生命之源之间的那条烟雾逐渐凝实成了一条通道，银白色的能量从月亮上涌出，顺着通道传递到了生命之源上，刚开始时，能量还是银白色的，不过颜色逐渐变化，等过了通道的中断时，能量已经完全转变成了生命之力，同样的，生命之源上的生命之力也通过同样的变化，转化为银白色能量传递到了月亮上。
双方都在以极为缓慢的速度壮大起来。
看到这条通道的刹那，陈越就明白了过来，这应该就是薇尼雅所说的能量通道了，怪不得那么多人眼红，这种无时不刻壮大的方式可比一般的使徒要快的多了。
同样的起点，要想达到瓶颈，估计只需要花费对方十分之一左右的时间，这还要对方拼命修炼的前提，可见优势之大。
“以后，就用不着经常感知源空间了。”陈越明白，和能量通道比起来，感知的方式效率太低了，这个时间以后就可以省下来了。
退出源空间后，意识重新回到了身体。
各种感觉随之而来。
“咳，咳……”刚想伸展下四肢，冰冷的湖水就顺着呼吸的动作灌入了肚子，整个肺腑都是一个激灵，陈越猛地清醒过来，才发觉正置身于湖底。
原来，在身体失去意识的时间，他的手脚不再划水，自然就沉了下来，所幸身体出于本能的闭住了呼吸，要不然不知道会不会成为第一个被淹死的使徒。
“大意了啊。”反省了会，陈越也有些无奈，契合度的提升是可遇不可求的，突破时自己也是被强行拉进源空间的，根本没办法提前做准备。
冰冻兔紧闭着双眼也浮在一旁，估计遭遇跟陈越差不多，不过它就算不呼吸也无所谓，倒也没有淹死之虞，此时，也逐渐苏醒过来。
身体里没有多少力气，整个人仿佛经历了一场大病般，有些昏恹恹的，陈越明白，这是生命之力被大量抽取的缘故。
“这么说起来，自己的第二只使魔呢？”
想起吸取生命力的罪魁祸首，一待体力稍稍回复，陈越立即四处查看起来。
刃兽，真是期待啊，到底是怎样的一只使魔呢。
“刚刚形成身体，自己又没有将它收入亚空间，那么，肯定就在附近。”
然而，查看的结果却出人意料，陈越并没有在周围看到有生命的迹象，就连东西都没什么，湖底干净的异常。
如果说，唯一有些奇怪的，恐怕就是两米外漂浮的一把破剑了。
等等，破剑，刃兽，剑，刃……
“难道……”心头猛地一跳，陈越目光如电，扫在了那把破剑上。
体长一米二，两指宽，不知道用什么材料铸成，表面上锈迹斑斑，看上去，的确非常破旧，呃……
不过，陈越还是从它上面感到一丝若有若无的熟悉味道，以及非常隐晦的生命波动。
它的生命波动非常微弱，如果不是陈越和它之间的契约关系，也未必能察觉到这点。
毫无疑问了，这就是自己的第二只使魔。
“竟然还有兵刃系的使魔。”陈越有些无语，使魔在灵界和下界是两种形态，所以就算是签订了契约，也只有在召唤并形成身体后才知道它是那种类型的。
不过，看上去似乎比克莱斯诺的那艘船型使魔还要特殊点，如此一想，陈越顿时释然。
“正好我还需要一把武器，使魔总不会那么容易断折的，毕竟是二星了，算上等级的话，至少也是三阶的实力，就是，破旧了点……”笑了笑，陈越随意的伸出手去，抓住了刃兽的剑柄。
“嗡。”入手那一刻，陈越的脑海里一道轰雷猛然炸响，紧接着，刃兽仿佛活过来了一般，在陈越手心里拼命的挣扎了起来。
暴烈的威势从它身上涌到了陈越心神间，给他带来了无以伦比的冲击，这一刻，陈越感觉到，抓到的仿佛不是一把剑，而是一头洪荒凶兽，甚至，要死不死的，他所抓的位置，正是它的逆鳞。
异常清晰的，陈越感觉到了它的骄傲，它的暴怒。
不得已的，陈越松开了剑柄。
幻觉立即消失，刃兽依然如故的漂浮在水中，仿佛方才发生的一切都是陈越的错觉般。
陈越的神情陡然凝重了起来，眼中甚至透射出了几分煞气。
这时，冰冻兔完全清醒了，它懒洋洋的游了过来，亲热的挨着陈越，磨磨擦擦。
瞧了眼乖巧的冰冻兔，陈越目光慢慢柔和下来。
“应该是契合度吧。”凝思了片刻，刃兽的不合作状态也就了然了。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刃兽才是陈越召唤的第一只使魔，他和冰冻兔之间，直接是从“熟悉”开始的，因此，他对使徒和使魔之间的“陌生”过程，并不熟悉。
刚刚召唤下来，他们之间的契合度不过是“陌生”，还远远达不到使之如臂的程度，所以抓住它时才会遭到刃兽的极度抗拒。
就好比相亲的时候，刚认识就动手动脚，人家不立即一巴掌甩过来大骂泼水外加报警才是怪事。
不过，和一把剑怎么提升契合度呢？
陈越有些傻眼，难道把它回炉熔造？好像对使魔来说，根本就没有意义啊。
大眼瞪小眼了片刻后，陈越再次感觉到，契合度这玩意，实在太玩人了……
姑且不论不配合的第二使魔，成功升为二阶后陈越就打算返回自由之都了，虽然距离赌斗还有一个多月的时间，但一些准备工作还是要提前做和熟悉的，比如，使徒协会的道具。
不过，这个计划在陈越从冰湖上浮并在陆地上走了几步后，就宣布告吹。
原因很简单，那见鬼的刃兽竟然如影随形的跟了上来，始终和陈越保持着两米的距离，不多不少，就像是陈越的影子一般。
可是，问题是，它是悬浮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