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宝儿穿着一身红羽绒服站在翠云居大门口,分外惹眼,风小雨刚跳下车,脚步还未站稳,她就虎着脸大声嚷道:“风小雨,我刚要去找你,,你那几个老乡我安排住下,供吃供住可以,但没有工作,这样下去也不是个事啊。”
“别急,别急。”风小雨嬉笑着对柳眉倒竖,一脸不耐烦的方宝儿说道:“我知道宝儿姑娘是世界上最好的人,心肠像观音一样善良,一定好事做到底,送佛送到西天。”
“别给我戴高帽。”:方宝儿扑哧一声娇笑起来:“就会甜言蜜语,你快点想个办法。”
“我不是来了吗。”风小雨回身吩咐两位工人稍等:“方宝儿,带我去见他们。”
风小雨不想见,又不得不见几位老乡,想起肖月青搂着孩子一脸无助的表情,风小雨就一阵心酸,谁都可以不管,他却不能放下肖月青,那个曾经让他魂思梦牵的肖月青。
沿着河堆走上几百米,前面是一片老式的民房,许多墙上用白石灰写着醒目的一个大字:拆。
“这一片已经卖给房地产商,不过要到明年年底才正式动工,可以暂时居住。”方宝儿指着一片房屋向风小雨解释。
“谢谢你。”风小雨诚恳地说道:“没有你收留,他们无家可归,天寒地冻不知怎么生活。”
“你不是说我是观音吗。”方宝儿狡黠一笑:“我可是普度众生救苦救难的神仙。”
伸手推开破旧的小院门,刘全的老婆华芳正在洗衣服,肖月青坐在凳子上敞开衣服给孩子喂女乃,见风小雨进来慌忙放下搂起的衣服,眼睛怯生生地看了风小雨一眼。
风小雨心中一痛,这个曾经和自己嬉笑玩闹的女孩变得如此卑微,两人之间忽然多了一道说不清道不明的鸿沟。
风小雨掩饰心中的伤痛,故意大声嚷道:“刘毅,刘全,两人死哪去了?”
华芳抬起头:“是小雨啊,他们哥两在屋里喝闷酒呢。”说完冲屋里喊了几句。
刘毅刘全即刻跑了出来,刘全胳膊上的绷带已经取下,但手臂活动还有点不自然,摆动起来僵硬异常。
“大白天喝什么闷酒。”风小雨皱着眉说道。
刘全脸色微微一红:“我们一直找工作,不过临近年关,哪个地方都不需要人手,我们哥两连鞋子都跑破了。”
刘全抬起脚,那双旧解放鞋底部确实有一个洞。
院子里有几间厢房,三间正房,炉灶,锅碗瓢盆都是新的。风小雨疑惑地问:“看样子你们要安家立户?”
刘毅赔笑到:“哪里,都是宝儿姑娘让人送来的,还有许多食品,我们还一直没有机会感谢,这次正好借机会表示一下。”
说完刘毅走到方宝儿身边,规规矩矩鞠了一个九十度的躬:“宝儿姑娘,谢谢你。”
“你真逗。”方宝儿咯咯娇笑,倚在风小雨身上:“要谢就谢风小雨,没有他我才不会留你们。”
方宝儿言下之意她欠风小雨人情,可听在刘毅等人的耳朵里就不是这个意思,看着方宝儿一脸高兴的样子,似乎对风小雨百依百顺,一幅小鸟依人的情侣模样,。
刘毅暧昧地笑了笑:“哪是,哪是,自家兄弟,小雨够义气。’
肖月青眼中流过一缕黯然,风小雨下意识地和方宝儿拉开一点距离,不悦地说道:“我和宝儿姑娘只是一般朋友,你们没见过世面,别胡思乱想。”
风小雨意思也说不清楚为什么要向刘毅解释,可是他越描越黑。华芳笑道:“刘毅,你也真是的,小雨面女敕,他说是一般朋友就是一般朋友,别多话。”
此时此刻,风小雨就是他们的衣食父母,他们也暗暗高兴风小雨攀上这样一个大树,跟着他会跑得了吃香喝辣。
刘全瞪着眼向站在一边的肖月青喊道:“你愣着干什么,还不快点给风小雨和宝儿姑娘倒茶。”“不用。”风小雨面向刘全:“你们不能对她冷言冷语,一个人带着孩子不容易。”
“不容易也是活该。”刘毅冷哼一声:“大伙都是同村,没什么好隐瞒的,肖月青嫁给村长的儿子,放着好日子不过,偷跑出来,要不是遇到我们兄弟,不知她怎么活呢。要是让村长知道了非得挖我们家祖坟不可。”
“相不相信我也能刨你家祖坟。”风小雨忽然情绪激动地说:“肖月青是我唯一的初中同学,这里以后一切都听她的,不然让你们立即滚蛋。”
刘毅不知道风小雨为什么发火,他丝毫不怀疑肖月青和风小雨有什么不妥,肖月青和风小雨身边亮丽可人的方宝儿比起来简直一天一地。
方宝儿心中微微一动,脸色有点不自然,她想起那一天风小雨睡梦中叫的那个名字,好像就是肖月青,怪不得有点耳熟。忍不住仔细打量了肖月青几眼。微微凌乱的头发,迷蒙的眼神,疲倦的神情,这一切掩饰不住骨子里的秀丽妩媚,稍微打扮绝对是个俏佳人。
肖月青终于开口说话,这是近一年来风小雨第一次清晰地听到她的话语,声音依然甜美,不过多了一份沧桑:“小雨,别说了,都是自己人别伤了和气,还是想想以后怎么办,我们不能总是依靠宝儿姑娘,找不到工作能否想个别的出路。”
风小雨没好气地对刘全刘毅说道:“你看你们两还没有肖月青想得长远,去,到翠云居门口让人把烤箱运这儿来。”
刘全刘毅尴尬地笑了笑,飞快跑出去运烤箱。风小雨问肖月青:“有大米和小米吗?”
“有。”肖月青疑惑地问:“你们还没有吃饭?”
“吃过了。”风小雨站起身:“你别多问,先淘米。”
米饭先煮七成熟再上笼蒸,肖月青手脚麻利,做饭好像也拿手,没要风小雨多费嘴皮,米饭松软清香。
方宝儿一直饶有兴趣的旁观,最后实在忍不住:“风小雨,你不会让他们去卖米饭吧。”
“当然不是。”方小雨见刘全刘毅还没回来,坐下来解释:“最近家常菜馆一道用锅巴做的天下第一菜名声大震,带动许多饭店一起做起锅巴菜,但锅巴有限,我就想出了一个快速做锅巴方法,做出来比原来米饭底下的锅巴还要香脆。我突发奇想,做锅巴卖一定赚钱,尤其是城里人做饭都用电饭锅根本没有锅巴,一旦锅巴走进千家万户,不出门他们也可以做天下第一菜了。”
方宝儿眼中一亮,她再一次被风小雨打动,这平凡的乡下少年确实有不平凡的思想:“这主意不错,我们饭店是你们第一个客户。”
肖月青眼中也露出一丝亮光,她带着小孩无法打工,正不知如何是好,听风小雨一说终于发觉一线希望,急切地问:“如何把米饭做成锅巴?”
“稍安勿躁。”风小雨人模人样地说道,他似乎受到了林秀秀的潜移默化,时而嬉皮笑脸,时而一本正经:“等烤箱来了你们自然明白。”
烤箱没有到,却有一个青年走进来,鼻直口方,身材挺拔,一身迷彩服,身后背着一床棉被,手提一个大包:“请问,能给点水喝吗。”
天气寒冷,找水喝一定是渴得实在受不了。肖月青指了指灶台上的一碗米汤:“你喝点米汤吧,还热乎着。”
青年放下行李,一口气喝完米汤,眼睛恋恋不舍地望着香喷喷的米饭,风小雨想起第一天到扬州流落街头又渴又饿的情景,心生感慨:“小青,给这位兄弟装碗饭。”
肖月青应了一声,装好饭还顺便端出刚才刘全和刘毅吃剩下的下酒菜。青年好像饿极了,立即狼吞虎咽起来。
院子里传来沉重的脚步声,刘全刘毅吃力地抬着烤箱进来,风小雨安排在墙角放好。他忽然发现没有电线,四下看了看,正思量怎么办。
“把那边一根拉过来就行了。”迷彩服的青年吃完饭,不知何时站到风小雨身边,微笑着指了指房顶一根电线。
“我正愁没人懂电。”风小雨高兴地一拍他的胳膊:“辛苦你一下,兄弟请你喝酒。”
厢房不高,青年爬上一张桌子就够着电线,麻利地拉下来,开始接在烤箱上。
风小雨打开烤箱门,刚要开指示灯。门外嘭的一声响,吓了他一跳,紧接着一个破锣似的声音大喊:“里面有人吗?”
几人下意识地冲到门外,三个人站在院中间,身穿保安服,身材都很高大,只是歪戴着帽子,显不出英气,倒有几分吊儿郎当。为首一人尖嘴猴腮,脸颊有一颗大黑痣,上下打量风小雨等人:“谁让你们在这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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