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帮忙?怎么帮?这东西拿出去就是个死,你当我是国家主席吗?”吴姚谦冷哼一声,一把甩开老头冰冷的双手,信步走到办公桌前,模出一张红头文件,扔给了年轻人,冷声说道:“自己看吧,这是半年前*的判决通知书,前前后后只要卷进去的,不管知不知情,都是十几年的大牢。”
年轻人目半信半疑的拿起那红头文件,只看了一眼,就愣在了原地,身子不住的颤抖着,那薄薄的纸片彷佛承载了千万斤的重量一般,让他再也拿捏不住,飘飘然的落在了地上。
“不是我不想帮忙,实在是爱莫能助。”像是不忍看到年轻人如此失魂落魄的样子,吴姚谦叹了口气,徐徐的说:“把东西交给那个刘工头,让他把工资给你们补齐了,或许是最好的办法,这样一来,这个包袱,就扔给了别人,你们爷俩也能安心的回家娶媳妇了。”
听吴姚谦提起刘工头三个字,年轻人原本颓然而苍白的面孔,突然变的铁青,脸上的肌肉急剧的抽着着,眼睛瞬间瞪得滚圆,咬着牙,一字一句的说:“饿们,死也不会把这东西给他的!”
“吴律师,你是见过大世面的人,朋友又多,你能不能帮饿们问问,有谁想要的,饿们便宜点卖给他。”那老头此时脸上也有了些血色,似乎是缓过劲来了,挣扎着从沙发上爬了起来,说道。
“这个……”吴姚谦为难的看了一眼两人,低下头去,不住的揉捏着自己的太阳穴,彷佛是遇到了难题一般。
“饿们,饿们情愿分一半给吴律师!”老头见吴姚谦的眉头越皱越紧,赶忙又补充道。
“那我就问问吧!”吴姚谦抬起头来,勉强的说道。
两个土包子一没手机,二没电话,联络起来极为困难,不过好在两个人对这件事上心的紧,隔三差五就会跑来问问,吴姚谦这样晾了两人几天之后,终于在一个阴霾的午后,将两人再次请进了自己的办公室。
“这一位是许女士,是我多年的一个客户,对你们手里的东西很感兴趣,价格方面,你们自己谈,我就是个中间人罢了。”扔下这句话,吴姚谦对三人笑了笑,关上门又走了出去。
那许女士清清嗓子,上下打量了两个紧张至极,满头大汗的土包子几眼,不屑的说道:“你们那东西什么来路,我清楚的很,这价格就不能按市价走了,按照规矩,四分之一,我这人大方,把零头给你们补齐,一根小黄鱼算你们两千块钱,有多少我要多少,行的话你们点点头,不行的话,门就在后面,自己出去吧。”
两个土包子相顾失色,这哪里是做生意,分明就是*,一百多万的金子,到了这里,竟然只值小三十万,那年轻人将头摇的如同那拨浪鼓一般,闷声闷气的说:“不中,不中,饿们可不能这么吃亏。”
“哼,给脸不要脸!”许女士冷哼一声,凶神恶煞一般的逼到年轻人面前,用手指戳着年轻人的脑袋,恶狠狠的说:“不卖是吧,好,我这就报警,老娘我有的是钱,还在乎这点,报了警,老娘我奖金还不少拿呢!”
年轻人被戳的怒了,脸色一变,伸手就想抽那许女士,却冷不防那老头一个巴掌扇了过来,打的他懵在了那里,“畜牲,这是饿们的恩人!”
“爷爷,她……”年轻人不服气的挣扎了两下,却被老头一双钳子一般的手抓的紧紧的。
“饿们卖了!”老头不等年轻人把话说完,大声喊道。
第二天中午时分,吴姚谦开着车带着自己的老婆许女士开上高速的时候,两个土包子却意外的接到了一个电话。
“看来我还是小看了这个家伙,现在的钱,真是越来越不好赚了啊。”老头神色淡然的将手中的电话藏到了怀里,转身对着身边已经露出焦急神情的年轻人说道。
“师傅,那可怎么办,总不能半途而废吧,兴许能蒙混过关呢?”年轻人不甘心的说。
“哪有这么容易,这罐子假货瞒得过平头百姓,瞒不过专家,铁定穿帮,我原来以为我们这些老骨头还能撑得住,现在看来,这天下,还是你们年轻人的啊。”老头脸上带着笑,声音却愈发的黯然起来。
“走吧,虽然是个馊主意,却也的确是个办法,就是要委屈你了啊!”见年轻人失望的样子,老头挑了挑眉头,凑过身去,轻轻的说了起来……
“师傅,这……?”年轻人听的目瞪口呆,半响,面色古怪的对老头说:“我没得罪七哥吧,这么整我?”
“咱们是土包子,民工,临时换地方,肯定会让吴姚谦生疑,到时候警惕性必然会提高,事到如今,那小子的办法也是唯一的办法了,去吧,萧潇马上就要到了,先把这事办完再说。”老头拍拍年轻人的肩膀,背着手,悠悠的长叹一声,自顾先走了。
半个小时候,吴姚谦出现在了老头面前,这是苏州园区郊外的一处工地,不远处一群群的建筑工人正喊着号子干的起劲,这热闹的景象让吴姚谦松一口气,作为一个资深律师,这当中的各种关节他都曾经仔细的推敲过,唯一需要担心的,就是这两个貌似忠厚的民工将他骗到荒郊野外,动手*,如今看到这里的景象,他那颗悬着的心,也放松了下来。
“金子在哪呢?”许女士问道。
“钱带来了吗?饿们要先看看钱!”老头见许女士身边还跟着一个带着眼镜的男人,不由的退后了两步,谨慎的说道。
“呵呵,这位是许女士请来的专家,大家做生意小心一点也是应该的。”吴姚谦一眼就看出了老头的担忧,那个眼镜男人的事情,他并没有告诉两个土包子,怕的就是他们预先有了准备,毕竟这种事情,还是要小心为妙,这报纸上关于假金条骗钱的事情,还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