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
眼睁睁看着战友死在自己怀中,“狂狮”坎普的狂怒终于爆发了,手中剑扬起了道道剑光,在斩断飞来箭矢的同时冲向隐伏于暗处的纽英曼军。``超速首发``而众多的法布尔军士也从一开始的惊慌中回过神来。在见到国王奋不顾身向前冲击的情景后,所有人都为之热血沸腾,紧随其后掩杀过去。
等到坎普与一众兵士冲到敌人面前时,这位法布尔的国王才明白怎么回事。
纽英曼在攻占了山谷的谷口地带后,不仅仅加固了原先的土墙,而且在营地后面挖了半人深的暗沟,上面铺上一层掩饰物,将弓箭手与主力藏于其中。难怪刚才坎普与渥佛根站在土墙上看不到纽英曼军的踪影。而渥佛根之所以发现异状,也是借由敌人兵器上反射出的微弱月光而做出判断。
这条反突袭的计谋的制定者不是别人,正是有着“第一名将”称号的扬克尔。在挥军向海德城进发时,他已经预料到坎普会发动突袭。于是留下这条计谋用于对付坎普。如果运气好,说不定可以射杀法布尔的国王。虽然扬克尔最理想的目的没有达到,但他解决了一个颇令他头痛的人物,“法布尔双虎”之一的渥佛根,也算是收获不小。
虽然在战局一开始,法布尔军处于不利的境地,但在国王坎普的率领下,法布尔的战士越战越勇个个都是一副拼命三郎的样子,与前段时间所表现出的战斗素质简直判若两军。特别是敌人的长,短弓手,更是成为坎普与众多法布尔将士的报复目标。不论是纽英曼帝国的指挥官还是普通士兵,谁都没有料到法布尔军在受到如此重创的情况下还会有这种惊人的攻击力,整个军心士气都没有受到些许打击。特别是四处乱窜的弓箭手,不但使得纽英曼军无法形成有效的阻击阵势,反而大大影响了军队的士气。加上今夜又是一个没有星光的夜晚,黑暗中分不清敌我,双方完全是个混战的态势,那勇猛的一方自然占了很大的便宜。法布尔军渐渐扭转了原先不利的形势,整个战场的局势开始倒向了法布尔一方。
在这场笼罩于夜色下的战斗中,坎普成为一头名副其实的狂暴雄师,没有一名纽英曼将士是其三合之敌,火红色的短发在纽英曼军士眼中简直成了死神的标志。他冲到哪里,哪里的纽英曼军士就要倒霉,伴随着“狂狮”的每一次挥剑,纽英曼军的士气便减低一分,而法布尔军的士气则增加一分。到后来,原先负责护卫国王安全的卫士只有跟在坎普后面呐喊助威的份。没等他们上前,坎普就基本解决了自己眼前的敌人,身形又转到另一处去搏杀,他们追赶的脚步还赶不上他杀人的速度。战后有一名坎普的贴身卫士曾言道,那天他们跟在国王身后,从战斗爆发的那一刻开始一直到战争结束,死在国王剑下的纽英曼军估计在两,三百人之间。而经历了那一场“狂狮之怒”后,国王也身负十三处伤势,虽然都是外伤,没有致命的伤害。但第二天清晨战斗结束,浑身浴血的国王的英雄气势仍然给敌我双方的所有将士留下难以磨灭的印象。
这场被称为“狂狮之怒”的战斗最终以法布尔一方的惨胜而告终。当第二天清晨的第一缕曙光出现在索朗山谷时,已经完成战略任务的纽英曼军开始撤出战场,他们留下的是将近六千具帝国士兵的尸首,而法布尔在这一战中也有四千多的伤亡。
战斗结束后,法布尔王“狂狮”坎普背负着战友渥佛根的尸首离开了有如修罗场般的战场,而在营地中迎接的则是无数将士沉痛的表情。“法布尔双虎”之一的渥佛根永远离开了他的将士,即使是战场中表现得最坚强的士兵,在见到渥佛根缀满箭矢的尸首时,也无法忍住夺眶而出的泪水。
达喀尔单膝跪于渥佛根的尸首旁,右手紧握住昔日兄弟早已冰冷的手,脸庞却已经被泪水模糊。
“好兄弟,你不愧是是我的兄弟,我达喀尔现在以上神的名义发誓,我将会承继你的誓言,誓死保卫我王!”
坎普在将渥佛根的尸首背负回营地后,终因失血过多而昏迷过去。在包扎他身上的伤口后,刚从昏迷中清醒过来的坎普在贴身卫士的搀扶下来到了停放渥佛根尸首的营帐。此时的坎普脸色苍白,嘴唇发青,显然在昨夜一战中耗费了过多的体力,整个人仍处于相当虚弱的状态。
“达喀尔,渥佛根不需要你的眼泪,他需要的是你的剑,现在只有你能够捍卫‘法布尔双虎’的威名,让那些纽英曼的杂种知道‘法布尔双虎’的恐怖,让他们永远记住渥佛根的名字!”
“我知道!”
当日夜,渥佛根的尸首连同其他战斗中逝去的战士一道被火化,对于终日与死神打交道的军人,这也可以算是一种归宿,所有的骨灰被悉数埋入地下。大陆西部的人认为大地是所有生命的母亲,因此死后被埋入地下不过是重新回归大地母亲的怀抱。虽然东方人也有将亲人尸首埋入地下的风俗,但都会在地面上留下一点标志,碑记等,而西方人则真的是黄土一杯,不会再留下什么东西。唯一留下的也仅是一些生前的饰物,留给亲人以寄托思念。相对于一个人的精神,尸首对于他们而言不过是一具无足轻重的臭皮囊,象凤曦生前将爱徒娲儿的尸首保存在冰棺中,这种情况在大陆西部是极少的。在西部,即便是皇帝,其葬礼与墓地等都极为简单,这与东方人在皇帝墓室方面喜欢大兴土木截然不同。
经过谷口争夺战后的“狂狮之怒”,法布尔王国的这支主力军经受了相当残酷的战火考验,值得庆幸的是,他们终于从这些惨烈的战斗中挺了过来,在战斗素质和战场经验方面有了巨大的提高。可以说,正是由于这场战争,使得法布尔王国的军队得到了成长,成为一支能够抵挡纽英曼或者普鲁士正规军的高素质军事力量。
但是,真正的恶战还没有到来,纽英曼帝国的“第一名将”扬克尔不会如此轻易言败,还有一场更加血腥的战斗在等着这支军队,法布尔王国的命运之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