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业典礼结束之后,华锋没能参加最后的狂欢,被校长波克兰喊进了办公室。
华锋的演讲并未在学员中引起多大关注,但在场的嘉宾中正坐着法国的陆军部长马奇诺。他正是因为华锋的论文,从新的角度有力的证明了周边国家在未来对法国的潜在威胁,对即将实施的边境独立筑垒地域配系的计划有着不小的参考价值。
一战结束后,法国国防部便开始研究边境设防问题,计划已经拟定完成。但耗资巨大,防御的重点方向一直迟迟未定,而华锋的论文刚好给了他一些启示。
马奇诺在波克兰的办公室正等着这名年少的中国学生。见到华锋之后,也未作任何寒暄,直接问道:“华锋!你对德国了解多少?”
华锋自然不知道马奇诺问话的目的,但马奇诺一身军服穿着,军衔在那摆着,眼前坐着还有其他几个将军明显只是作陪。他可不敢轻易放肆,将胸膛挺直后朗声答道:“报告!我初来欧洲,还未到过德国,对德国的了解仅仅局限在书本上。实践才是真知,要了解德国,应该亲自到德国去走一走,看一看,才能真正的了解德国。”
“很好!”马奇诺赞许了一声,华锋演讲时,他就觉得华锋的心智要高于他表面的年龄,亲自听了几句话后更验证了华锋的论文和演讲稿并非是借手他人。
马奇诺又说道:“圣西尔军校中,无人知道你的真实身份,但我却知道你肩负着中国政府赋予的使命。我这个人向来不喜欢吹嘘,法国陆军虽号称世界第一陆军,但武器的设计研究和制作工艺,德国当属世界一流。如果你要为中国政府采购军用物资,我倒建议你可以去德国看一看。听说你们中国有句话,好像是‘货比三家’嘛!”
马奇诺的话,让现场的气氛略微轻松了一些。但在铁血营的熏陶下,华锋立刻听出了马奇诺的意思,就是让他做间谍,去德国探知战败后的德国,目前的军工力量,预防德国军事的再度崛起。
虽说德国是战败国,却是同盟国的绝对主力。对这样一个欧洲老牌的军事强国,华锋本来就十分向往,而且在研究今后的行程时,前往德国,正是团队设计的转移目标的方向。
没想到,自己还未出发,倒让堂堂的法国陆军部长指了条“明路”。这样好的机会,华锋自然不会错过。一本正经的回答道:“感谢将军的提议。为了检验自己的论文的准确性,暑假期间去一趟德国,深入接触一下德国的军工企业没有问题,但我有一个条件。”
马奇诺的脸略微一黑,暗道:小小年纪,居然也是个奸商。不过华锋虽在圣西尔军校毕业,但注定不会进入法国陆军服役,马奇诺的职位再高也约束不到名义上已毕业的华锋。
“说吧!你有什么条件?”马奇诺开口问道。
华锋说:“我希望在开学的时候,能够进入空军学习驾驶飞机,而且我希望从今天开始,我的任何行踪能够得到贵国的严格保密……当然了,作为回报,中华民国采购飞机的订单,我保证只会选择法国的飞机。”
“呵呵呵!”在场的将军们都笑了,都以为华锋会狮子大开口,没想到却是一个学习驾驶飞机的要求。不过,静下来想,华锋的年龄小同时还是个独眼,按照空军院校招收学员的要求,的确无可能进入。
但在座的各位都是在法国军界举足轻重的人物,这样的要求对他们而言只是小菜一碟,如果华锋在德国收集的情报价值极高,送几架教练机给中国,他们也有这样的权利。
条件达成后,马奇诺的秘书将一份文件交给了华锋,里面装的自然是需要华锋调查的内容。
华锋极为干脆的接过档案袋,便告辞。他已经做好了以最快的速度离开圣西尔军校的准备,断绝一切再次落入日本人视线的可能。
在路上,华锋讲述了马奇诺召见的事情,戴洪洋不禁惊叫道:“!三少爷真是有天使护佑,原本的计划居然一天就解决了,还能得到法国政府的保护,也省去了一笔贿赂波克兰的巨款,我真是越来越佩服你了!”
“!!神父,你可是一个俄国人,怎么总喜欢用英语?”柳徐风抬杠地说道。
戴洪洋略微一怔,依旧笑脸相迎的说道:“哦!我这么说,不是为了你们能够听懂吗?”
华锋这伙人,各个都是狡辩之徒,但最厉害的还是刘铁民。听了华锋的条件后,刘铁民微微摇头,说:“条件开得太小喽,三少爷你还是太年轻,这敲竹杠也是门艺术,这方面看来需要给你再补补课。”
华锋的小嘴一歪,沉声说道:“我们走的是不是早了些,我还一天德语没学呢?”
三少爷几个月来,脑子里堆得东西实在太多了。脑子里就是一张白纸,也已经写满了东西,需要消化好了才能再添内容。刘铁民深知这个问题,已在华锋准备论文的时候开始传授一些学习的技巧。
不过,再让华锋学德语,恐怕再难做到一日千里的神速了。好在刘铁民和戴洪洋还有些德语基础,有他们做翻译,还勉强可以应对。
……
五日后,一行人进入了德国的首都柏林。按照计划,华锋和郭金锐需要以办旅游签证的名义,进一趟苏联的大使馆,好暴露在日本人的目光之下。
当走在去苏联大使馆的路上,一伙人的集会引起了华锋的好奇。
“哈哈!都来喝上好的啤酒呀!慕尼黑上好的黑啤酒!”
吆喝声自然引起了好酒之徒的光顾,聚集在一起自然热闹异常。
“老哥!这酒不错吧!等到大选之日时,可别忘了投斯图特朗一票,这可是斯图特朗请大家喝的酒呀!”
“我知道斯图特朗,他是个慷慨的人。可我不会写字呀!”
“哈哈……”
“呵呵……”
……
华锋看不到人群之中在做什么,便向刘铁民请教了一句,想知道为何会聚集这么多人。
刘铁民不屑的说道:“德国因为是战败国,政府极为混乱,也就造成了各地党派林立,都想借机发展壮大,捞取政治资本。这伙人集会,无非是小政党取悦民心的活动罢了,没什么意思。”
“哦!”华锋听了,顿觉无趣,也失去好奇心。
但当他们路过时,却被一个德国人给拦住了,说道:“你们是外地人吧!来,喝一杯啤酒,一起热闹一下。”
搞活动,要的就是一个人气,一群东方人的面孔出现其中,自然也会成为一个亮点。
华锋向众人使了使眼色,大家都会意的笑了。如果论喝酒,除了刘铁民,各个都只是将酒当水喝。只是可惜了戴洪洋没有跟着来,这小子继承父亲白俄罗斯的血脉,酒量反而是最大的。
有便宜不占,那真是王八蛋了。华锋等人毫不客气的进入人群之中,看到用五加仑酒桶装的啤酒,就好像馋猫见到了鲜鱼,每人敲开一个酒桶盖,一仰脖便如同开水灌水壶一样,很快将啤酒消灭干净。最后,郭金锐和肖旭还毫不客气的扛了两桶走,谢也不说一声就走了。
组织者见状,额头不免渗出了冷汗,难道需要再叫这几个不懂礼貌的黄皮肤东方人回来吗?估计这几个人便能将余下的啤酒全部包圆,而且人家一个小孩就特别能喝,老的还没出手呢?
这样的事情,是不会上报纸的,但怪事情向来流传的快,这块笑料也自然成了政敌攻击的话柄。无意之中,整个柏林知晓了,德国来了一伙奇怪的东方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