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婉的脸被他打得火辣辣地疼,眼睛都好像肿起来了,嘴里也钻出一丝血腥味。耳旁嗡嗡作响,什么都听不见了。两只手腕被抓住,整个人被强行按倒在沙发上。
东南亚人撅起满是络腮胡的嘴朝她吻去,一股子烟酒味,汗臭味涌向阮婉。她拼了命挣扎,也就是在这时,她看清了角落里的人。
屈臣逸!
他一直看着她,目光漆黑,冷冽如冰。居高临下俯视狼狈不堪的她,无声无息,没有半分要帮她的打算。
心脏如同被重重撞击了一下,窒息感扑面而来。挣扎得精疲力竭,几欲崩溃,也不及他那一眼来得绝望。
她想向他求助,可如果他愿意救她,早就出手了,绝非这副事不关己的姿态!早在半年前,他们就已经毫无瓜葛系,他怎么可能帮她?
可当那只手伸向她胸口,她还是崩溃地哭喊出来,近乎破碎地哀求他。“救救我……”
几乎在她喊出他名字的同一刻,角落的身影站了起来,仍在原地未动,冷清的声音却清晰地飘过来。“放手!”
如同不断堕入地狱深渊之际,有人施舍了一根救命稻草,她委屈得想像孩子一样大哭,却又拼尽全力想抓住最后一丝希望。
麻木将自己整理干净,走出洗手间。屈臣逸斜靠在墙上,一只手夹着烟,并不吸,幽蓝烟雾缓缓上升,凝聚在一起,模糊了他的面容。唯有眼神刺穿烟雾,愈发锐利起来。
“这次又是什么理由?”他嗓音冷冽,清醒。
她顿了顿,继续往前走。
“之前为了救你爸,这次呢?如果是为了钱,我可以给你!离开这个地方!”
时隔半年,他再次侵入她的世界,说出的第一句话却如此残忍,如同施舍一个乞丐。阮婉扯了一下唇角,冷笑。“逸少,我们已经没关系了吧?”
他不语,眉心微蹙。
“我没有卖给你,哪有资格要你的钱?”她语带讽刺,想用语言刺破那张永远过分冷峻的脸,却发现自己根本不具备那样的能力,不过是自取其辱而已。“很抱歉!让你看到我这么狼狈!很抱歉,向你求助。以后我会离你远点,不再碍你的眼!”
委屈吗?怎么可能不委屈!
想哭吗?泪水早已在眼眶里打转!
可是,哭有什么用?哭,就能当刚才的事情没有发生过?哭,以后就不用再遭受羞辱?
从小到大,她经历了太多艰难。那么多无以言说的挫折与伤痛,她都咬紧牙关挺过来了,还有什么是她无法承受的?就算她再狼狈,也不会暴露在他面前任他耻笑,这是她在他面前仅存的尊严。
屈臣逸掐了烟,又利又狠地一把攥住阮婉的手腕,将她按到墙上,不顾她的疯狂挣扎,一字一顿,无比清晰地宣布。“我们之间,还没有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