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好像对我很感兴趣,为什么?”他刻意放低声音,眉峰略扬,颇为深究,还隐隐暗含着那么点调戏的意味。
阮婉才不上他的钩,大喇喇回了句,“好奇之心,人皆有之,尤其事关性取向问题。你不爱说就算了。”
想是从他嘴里套不出话来,倒不如大而化之。毕竟心里清楚,两个身处不同世界的人,注定不会有太多交集。难保吃完这顿饭,就各回各家,自此断了联系。无谓打探太多,招人烦。
菜陆续端了上来,阮婉习惯性拿漏勺认真捞了几把,满意地点点头。“还是东城区的馆子实在,一锅都是虾。要换成大酒店,下面全都是豆芽白菜!”
“听上去你很有经验!”
“先生,你在西城区高级酒店正襟危坐,一掷千金的时候,有些人可能正为烤串上的鸡翅该是两只还是三只争得面红耳赤。在西城区用餐,是享受生活。而在东城区吃饭,仅仅是为了而生存。别看只是一条街的距离,隔绝开的却是两种完全不同的人生。”
她这么说,绝非为博得他同情,也丝毫没有羡慕嫉妒恨的意思。‘人各有命’这个道理,她早在六岁就认识得深刻透彻。有多少人,能坳得过命?
他对此未加以评论,挽起衣袖,“吃吧,凉了味道没那么纯正。”
阮婉也没再说话,早已习惯无论自己说什么,他都是一脸温和,波澜不兴的模样。也许世界上根本不存在令他面有异色的事,有那样能耐的人,大概也还没出生。
他又唤老板娘拿了双公筷,给她夹虾。她垂涎欲滴,却也没忘大陆和香港用餐的区别在于公筷。
在香港,但凡聚餐,公筷是必备品,内地却不然。这一点,还是经屈臣逸的管家提醒。
竟连一细枝末节都能勾起对他的回忆,注定是摆月兑不了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