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心痛有声音的话,大概就她此刻听到的这种吧?他亲口承认给她造成的震撼,远超过她第一次听到他烂醉的朋友无意向她透露自己长得很像屈臣逸曾深爱女人,不过是个替身。
“谢谢!”曼君落座时意有所指地看了眼阮婉,暗指他心里有别人,不值得她念念不忘。她又何尝不知?她以为时隔半年,自己已经不在意了,至少不像从前那么在意,没想到这痛还是噬骨。
主持人巧妙化解尴尬,校长授意,学生表演完毕,结束演讲。阮婉双手捧上学校纪念物,一套刻有校徽的名贵瓷器,庆幸终于熬到头了。屈臣逸却主动提议拍照。
她刚要撤退,校长先一步走到她左边,其他校领导站在屈臣逸右边,成了她与屈臣逸站在最中间的局面。来不及多想,略显僵硬的面容就这么定格在了镜头里。
事后想来,那是她与屈臣逸的第一张合照。他依旧风度翩翩,光芒夺目,运筹帷幄。而身边的自己,也依旧狼狈无措。
拍完照,头顶飘来一句,“明晚十点,欧庄。”
不明状况抬头,屈臣逸已由助理保镖和校领导一行人簇拥着离开。
他约她?是她出现幻听了吗?
……
阮婉不愿纠结有关他提出约会的真实性。总之,她不愿再见到他。第二天手机关机,将自己锁在画室从早上七点画到晚上十二点。直至筋疲力竭,无暇再想屈臣逸等闲杂人,才回宿舍,倒头就睡。
睡得迷迷糊糊,突然有人敲门,不情愿起身开了,胖胖的宿管阿姨黑着脸递来手机,“你的!怎么打到我这来了,我是宿管,不是你的保姆……”
阮婉抱歉笑笑,心想谁恶作剧,故意坑害她。
“我在楼下!”耳后一阵凉风,冷飕飕。
阮婉快走到窗口,果然在半年前同样的位置,停着同一辆劳斯莱斯,呼吸突然就不顺畅了,压低声音。“你想干什么?”
“下来!”
“我已经睡了!别再给宿管打电话!”阮婉异常嚣张挂了电话,实则为了掩饰心悸。每次反抗他,她心里都敲锣打鼓,是一点底气都没的,凭的就是一鼓作气不管不顾。事后往往后怕得很,自己都不敢相信说过的话。
“神经病!”宿管抱怨了句,挪着胖胖的身体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