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晕,一阵一阵像有东西在脑子里不停的搅,身体也不舒服。
清清缓缓放松,尽量让自己适应那股不适,等不再那么难受的时候,她睁开眼。
正对窗户,透亮的阳光射进来,一缕一缕在清清周围像光束般照耀,空气里可以看见像金蝶般飞舞的微尘。清清觉得刺眼,她慢慢的敛上长睫,可突然,清清觉得哪里不对劲。
她又猛然间睁开,这才感到身体酸痛僵硬,双手反身勾在后面,清清试着动了动。
怎么回事?双手怎么被人绑起来?清清又顺着往下看,双脚也是被人用粗粗的麻绳结结实实绑了好几圈。而她的嘴……
“嗯……唔……”
清清摇头,想大声呼喊,可嘴上被人贴了胶布,她只能发出细微零散的声音。
这是哪里?她怎么会被人绑架?
心下一憷,清清转头四处看,房间空空荡荡,墙面上依晰有着颜色深浅不一的霉点,角落里还盘踞着一层一层的蜘蛛丝,鼻尖充斥着浓浓的潮湿味和霉味。
清清害怕,她拼了命的扭动和挣扎,可耗去所有力气,累得全身都黏了一层细细的汗,她依旧动弹不得。
体力不支,清清整个人像一团球样的侧躺到地板上。
喘着气,清清努力的想,昨天和小乐见面,后来呢?后来的事怎么一点印象也没有?
正纳闷的时候,门被推开,清清抬眼看,顷刻间瞪大眼睛。
“唔……唔……”
她使劲蠕动失去自由的身体,冲门口的米小乐咿咿呀呀唤。
她干净的衣服弄脏了,厚厚的灰像是在身上裹了一层又一层,而那张洁白如玉的小脸此时也是灰尘仆仆,头发凌乱的散落下来,被汗水浸着湿漉漉贴在鬓角。她动不了,叫不出,只能睁大一双惊慌水眸,此时的清清,极度狼狈。
似乎眼前的景象非常满意,米小乐红唇一挑,哈哈大笑。
那猖狂邪气的笑声回荡在寂静的房子里,刺透清清薄薄的隔膜,几欲令她头痛欲裂。
米小乐,你这坏女人,你想做什么?
从清清那双盛着水雾的大眼睛里读出讯息,慢慢的,米小乐敛了笑声。
一步一步,她朝清清走。
阳光照进来映在她身上,眸泛莹光,颊腮漾红,红唇似笑似笑微微一抿,距清清三步的距离,米小乐停下来,她大眼睛里盛着清澈,宛如天真无邪的少女般凝望清清。
“清清,我有好多话要和你说哦,把你请到这里来,就不怕被人打扰了。嘻嘻……”
米小乐眉眼含笑,声音亦是娇啭动听。
清清死命的瞪大眼睛,从米小乐美好纯真的面庞上已经看到歹毒丑陋的心。
“哎呀我都忘了,你被蒙住嘴巴又怎么和我聊呢?别急别急,我这就给你撕开。”说着,米小乐像只快乐的鸟儿飞快奔到清清面前,蹲下,嗞啦一声狠狠将清清脸上的胶布撕开。
“噢……”
清清只觉得疼,脸上**的感觉就好像被她生生揭下来一块皮。
下意识的想伸手去揉,可臂膀的酸痛令清清这才反应过来她正被绑着。
“米小乐,把我绑到这儿你究竟想做什么?”清清怒,想坐起来,可手脚都被捆绑,此时的清清除了在地板上挣扎扭动之外,根本无法撑起自己。
“呵呵呵……”米小乐娇滴滴一笑,她微微眯起眸子看向清清,灿烂的阳光像碎银子零零星星在她发上轻浅跳跃,“清清,你记忆怎么这么差?我说了呀,我就是请你来好好聊聊!”
“如果要聊需要像这样绑着我吗?米小乐,你根本不是要和我聊,是想折磨我吧!”清清睁大了眼,尽管害怕,她却努力不让自己流露出一丝惧色。
此时她一双亮灿灿的瞳孔瞪得圆圆,像通透的黑宝石嵌在眼底,微微有些慑人的气质流泄出来,这样一双染了夜色的瞳孔几乎像一把利器将米小乐贯穿。
米小乐瞳仁一缩,渐渐,浮在唇边的笑痕悉数敛去,站起身,一张绝美的脸上此刻戾气展现,居高临下望着倒在地上的清清,冷哼一声,她薄唇轻挑,“伊清清,其实我是真心想和你聊的,不过既然你以为我要折磨你,那么好吧,我就如你所愿。”
说着,米小乐缓缓勾起嘴角,清清不禁心尖一颤,她惶惶的往后移,米小乐却在这时抬起脚,那七寸高跟像尖利的箭头,在空中凌厉一划,狠狠踩在清清肚月复上。
“啊……”
清清痛得尖叫,那一刻她觉得有尖利的东西直接又野蛮的插进身体里。体内所有的神经末梢似乎顷刻间全都随着肚月复那尖刺的疼意紧紧揪起来。
收回脚,满意的看着清清在地上痛得打滚,米小乐笑,那如花的容颜纵情盛开,却流淌着最毒的汁液。
“米……米小乐……你真恶毒……”清清疼得气都喘不过,额头上细细的汗一层一层渗出来,凝在一起,汇成豆大的汗珠儿直往下落。
蜿蜒下滑的汗珠映照在太阳下,随着清清的喘息折射出一层明亮光泽。如此美景,米小乐更是开怀大笑。
“伊清清,哈哈,你想和耀宸好下去?做梦!只要有我米小乐在,耀宸只能属于我,谁和我抢,我就让那人在这个世上从此消失!”她似怒似笑,声音略微的颤抖,瞳孔亦是瞪得大大,满脸狰狞的扭曲起来。
不好,她神经失常了!
清清疼得汗流浃背,她喘着粗气,觑起眼睛望着站她面前目眦欲裂的米小乐,暗暗叫苦!
到这时清清终于明白了,说什么要离开,说什么想清楚,全是米小乐的计。她故意装可怜装柔弱骗自己出来,咖啡厅里那看似随意的一碰其实就是她下药的前奏,等自己离开之后她便在新点的咖啡里下了迷药!
究竟是米小乐演技太好还是自己笨得可怜?伊清清,你真是蠢到家了!
清清的小嘴一片灰白,此时两片薄薄唇间溢出虚弱的喘息,可她咬紧牙,硬是不叫疼,只用那双晕染浓雾的眼睛看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