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六岁,她的武功到了一定的层次,“明月,师父将毕生所学传授于你,你和其他师姐妹不同,你是沐家府上的三小姐,官场生是非,为了你,为了整个沐家,你不可以轻易使用花间派的武功,这套衣裳,这支玉箫,这支玉簪,还有这块面纱全都是师父特地为你做的,只有穿上这身衣裳,拿起这支玉箫,你就是花间派的人,任谁掀开你的面纱,你都不能留下他……”
和师父的情分建立了十二年,师父一心一意的栽培她,教她武功,教她处事之道,教她以怎样的方法对付那些不怀好意之徒。
当她轻纱丽影,梳起简单的发髻,手握玉箫,师父说她成年了,要有大家闺秀的风范,她可以是刁钻的沐家三小姐,但是千万记得任何时候要有女子的端庄仪态。
从此,她就渐渐习惯了只要练武就穿白裳戴面纱,而师父教她用玉箫做为武器,她所学全都是花间派最上乘的武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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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梦就这样按着时间慢慢在她脑海里重组了一遍,可是谁在耳边一直唤她的名字,好讨厌,好讨厌……
“明月,沐明月,睁开眼睛,醒醒呀。”
任司徒硕怎么唤她,她始终闭着眼睛,急的司徒硕不知如何是好,“如风,你赶快看看王妃,她到底是怎么了?”
如风又一次走上前,为沐明月测了测脉,她这都是第五次为王妃测脉了,脉相上说了,王妃没有任何事,内息平均,一切都很正常。
王妃,醒醒呀!你若再不醒来,王爷真的就会火山爆发了。
见如风一脸苦涩,她将王妃的手轻放下,一脸无措地看着王爷那张皱巴巴的脸,“……”
“如风,到底怎样?”
她还未来得及开口说话,就被王爷厉喝一声,害她把所有的话都给吞了回去。
“王爷,王妃无恙!”如风小声地说着,头,垂的更低了。
“无恙无恙,人都叫不醒了还无恙,来人,传太医!”司徒硕怒目一视,愤声斥责。那犀利的眸光还是第一次这样视人。
如风更是吓得跪了下来,“王爷!”
咳咳咳……
轻咳的声音带着喘息自沐明月口中发出,她被司徒硕那一声厉喝给震醒了,她睁开眼,看到的是犀利的司徒硕,那气场让人畏惧,“司徒硕,你在吼什么啊?”
打扰了她梦中回忆,真讨厌。
司徒硕一呃,回头看着转醒的沐明月,他立刻展开了笑颜,“你醒来,你终于醒啦!”他激动地抓起她的手,紧紧地握着,幽幽黑眸里尽是喜悦。
被他这样冒冒然然地抓住了双手,沐明月惊地将眼瞳瞪的大大的,看着自己的小手被他那大手包裹着,“司徒硕,你……”
她眼眸眯了眯,然后视线来回地在他和相握的双手交换,嘴角愤愤地磨叽着,咬牙切齿地朝旁边的人说道,“你们出去吧!”
那声音似从冰窖里发出来的一样,寒的如风和陆莫哆嗦了一下,两个人迫不急待的走了出去,生怕自己多留一会,就会被王妃那散发出来的寒愫之气给冰冻起来。
如风和陆莫一出去,将门关上后,沐明月立刻发飙,“司徒硕,放开你的爪子。”
这该死的家伙,竟然吃她的豆腐,先是亲了她,现在开始模她的小手了……
闻及,司徒硕立刻的松了手,就好似她是毒药般,“这,这其实……”不对呀!他干嘛要这样像是一副小偷正在偷东西被抓了个正着的模样,他是她夫君也,“沐明月,我是你夫君,对你,我想怎么样就可以怎么样。”
“你敢!”
沐明月恢复了力气,朝他大吼,“如果你敢对我怎样,我就把你……”
应该把他怎样了?沐明月一时之间答不上来,却感觉司徒硕那坏人整个人倾了过来。
“王妃想将本王怎样呢?”看她这样精神,司徒硕那恶劣因子又跑出来了,就想捉弄捉弄她,她真把他吓到了。
太后就是秋帘,秋帘就是太后,而司徒硕,就是秋帘的孩子,那师父的孩子呢……
沐明月突然就收起了顽劣一面,原本活灵活现的模样瞬间被冷漠给取代了,“司徒硕,我累了,我想睡觉,你出去吧!”
她身体一转,背对着司徒硕躺了下去。
她想冷静一下,想好好整理师父的故事,她一定要帮师父找出答案,一定要……
僵在那里片刻,司徒硕那嘻戏的表情还褪去,面对如此翻转的变化,他有些反应不过来,他不懂为什么前一刻的她可以张牙舞爪地朝你怒吼,下一刻就能如冰如霜般的对你冷漠无情。
沐明月,你到底是个什么人?真难以让人懂你。
不过,即使她是这样一个难懂的人,他还是得试着慢慢去懂她,因为她是沐明月,他的王妃。
“沐明月,看着你被人带走,我真的好自责,好担心。我决定了,既然我避免不了逍遥门的人会对你不利,那么,我带你去江南走一趟,那里小桥流水,风景迷人,鱼米之乡……你会喜欢的!”
逍遥门就像是一颗不定时的炮弹,说不定哪一刻就会出现在沐明月身边,随时都有可能被引爆,他不可以再让她受到一点伤害。
离开都城,兴许逍遥门的人就找无法得知沐明月的行踪,他们彼此都心知肚明,只是一对有名无实的夫妻,那么他就多给她一点快乐吧。
游山玩水,活在快乐之中!
想到游玩,司徒硕突然想到了一个人——司徒琛。
那个游历人间,四海为家,不受一点皇宫繁文缛节的缚束,他就像是一只闲云野鹤,活得逍遥自在的八王爷。
轻轻退出房间,司徒硕为她拉上房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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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被关上的那一刻,沐明月立刻翻爬了起来,看着门外踌躇的影子,不知道为什么,她有一种错觉,她和他将走上一段不寻常的路。
强烈的预感告诉她,马上就会有大事发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