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路,道路两边都种满了高大的法国梧桐。夏天的夜,江边几乎找不到咫尺安静的场所。
他却能找到。
那是一座桥下,有两个被潮水冲刷得干干净净的石墩。河边习习凉风吹来,真是清爽不少。开过的渡轮,闪烁着的灯光与河面的倒影,形成一片和.谐。
“想哭吗?”他问。
韩雪摇摇头。心里是钝痛的。第一次为了一个男孩付出了一份感情,不明所以地结束了。
她不是一个太固执的人,对于感情,她还没有学会固执。现在,只觉得委屈。李晓雨也知道,她韩雪可不是一个随便能追得到的女孩。
他问;后悔吗?
韩雪好想回头也问同样的一句:“李晓宇,你呢,你不后悔吗?”
他要是来解析、求原谅又怎么办?
韩雪独自摇了摇头,不会原谅。虽然说思想出轨比身体出轨更可怕。问题是:李晓宇恐怕是身体和思想都出了轨。
哪又有什么值得留恋的呢?
对岸的大幅广告屏幕里播放着龙舟竞赛的境况,突然她醒起了什么:“哎,端午节哦,民政局为什么上班?还有……我们去的时候已经是下午六点多了。”
他看着她,戏谑地笑,始终都带着苦涩,拍怕她的脑袋:“女圭女圭,你这才明白过来?我这样身份的人,特殊点。可以让人家开开绿灯。”
韩雪若信若疑,又问:“你什么时候跟我去办离婚?”
那是定然的,俩个陌生人,为了彼此的情感,任性了一回,已经是极限的了。毕竟婚姻不是儿戏,气都出了,接下来就是归到原点。
“离婚?我还没完成任务。”他瞅着她,嘴角淡然地抽起,竟然是有着如雅痞一样的优雅、淡淡的忧伤。
“任务?”韩雪屏息看着他,他还有什么任务?结婚这件事想起来还有点荒唐。
莫不是?……韩雪想到了“夫妻之间要做的事”,有点怕。
“我回来前给首长打了结婚报告,当然要把新娘子带回部队让大家检阅检阅。”他淡然地笑,敛去眼底的那一抹痛。
是,顾拓雅是全国有名的芭蕾舞演员。她的美、她的娴静气质都是多少男子梦寐以求的。本来已经是未婚妻了,现在却这样。难怪他难受。
“这个……他们见过顾拓雅啊?”
夏烈微微怔了一下,很明显,那个名字划过了他的心,那是一个伤痕。
“对不起。”韩雪低着头,道歉。
“没事,你早认识她?或者电视上?”
韩雪笑笑,站起,就在江边的沙堆上,起了一个势,脚尖踮起,双臂舒展,轻盈地旋转、跳耀。
夏烈蹙眉,有点惊讶:“你比她还好!”
韩雪微笑着,定住,摇摇头:“我妈是芭蕾舞团长。自小我就学习舞。我这个人比较任性,喜欢征服。顾拓雅已经败在我的手下,我就不再跳芭蕾。那是12岁的事。”
夏烈邪肆看着她:“今天她再次败在了你的手下。你知道吗?她等我求婚等了3年。”
韩雪嗤笑:“你真是太果断了!如果有酒,应当跟你醉一场!”
夏烈笑笑:“想不到还是一个女中豪杰!——记住了,你差我的一顿酒!”
韩雪点头:“到时候,我跟你要唱一首歌《同是天涯沦落人》。
话落,她的目光看向了遥远的不知处……李晓宇,你最好不永远不要后悔。
他也寂然无了声音。
清凉的江风,潮湿的味道,还有两个不语的人。静静等候夜色的过去,等候心底那伤口的愈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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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结了婚,出了气,然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