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雪,不是面对厄难,只会痛哭的女孩子。哭得自己的心都碎了的那些女孩子,是因为身边有一个人知道她在哭。
自己哭给谁看?
没有!
韩雪能应付下去的!她能!她知道!老天爷也一定知道。于是——老天爷开始替她流泪了。那是雪花,轻盈洁白……冬天终于开始了,这是今年的第一场雪。
很多很多,大片大片的雪花,行人们都撑起了伞,或者躲避到商场里面去了。
只有韩雪,她感激地看着天空。
天空上还有你!一定还有你!夏烈!!!你看着我!你在哭!!因为,你的臂膀再也不能让我依靠了!
安理事说,韩雪、夏烈是绝配;我说:应该是水火不容;而你却说:冬天里大雪纷飞的冒出了太阳,那叫雪中送炭,众望所归。
夏烈!你是我的Lsun,端午节相识,却不能在冬天的第一场雪里面相拥。白千层,面对种种残酷,只会更加坦诚。你的韩雪,她抬起头,看不见太阳。再也找不到属于她的太阳。她离开了江边,走向传媒学院。她要回去看看雪天里的白千层。
路上行人渐少,路上渐渐变白。韩雪一步一步向前走,她告诉自己:没事的,韩雪能撑下来。不因为她是你的韩雪,因为——从今以后她是她自己的韩雪。
“咦,韩雪,你怎么了?”一把黑色的大伞,挡住了她头上的天空。
她看不到,看不到天上的夏烈!
“走开!”韩雪冷冷地挥手,冷冽地喝。
“这样大的雪,你会生病的。”黑伞还是固执地挡住天空。
“那是我的事!——你走开。”韩雪绝望地喊,声色俱厉地发号施令!
“不行,你还欠我钱,好好地,为什么作践自己!”他甚至不看她那样绝望而凶狠的眼神,只是这样平淡地说,却有着相同的固执。
韩雪不理他,一跨步,走出他的黑伞,再次走到天空下。
他真是一个固执的人。也跨前了一步,还是挡住她的天空。
韩雪疾步向前……
他步步紧随……
韩雪飞跑起来,他也跑起来,跟着。
韩雪一转身:“别跟着我!你这多管闲事的——猪!”
然后……
她就软软地,倒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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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她睁开眼睛的时候。
看到的是一个相当讲究的房间。考究的桌子,整整齐齐,干干净净。床上是欧式的床单,被子也是讲究的,温暖舒适。
“醒了?”是一把好听的声音,清脆、干净;就像午后的阳光,烫熨着她的冰凉。
韩雪揉揉眼睛,头发自然卷,光洁白皙的脸,白衬衫的领口微微敞开,露出结实有力的肌理。怎么这个人好像是有点眼熟?是尹季琛。
“韩雪,爸爸妈妈躺在医院里,你就那么没用?”他深邃的眼神,带着责备。
韩雪低着头:“不用你管。”
韩雪的冷漠他好像一点都不以为意,抱着臂看着她:“怎么?你的烈少呢?”
韩雪的心猛然的被抽了一下,翳闷自然散开了,泪水盈满了双眼。
“他……”韩雪捂着嘴巴,“对不起,我不说可以吗?”
看她一脸的悲伤,像是经历过了人生最大的伤痛。尹季琛不忍再发问,只是默默递过来一杯热牛女乃:“喝下吧。”
韩雪也不客气,点点头。拿着女乃杯就往嘴巴灌。那样,泪水就不断的往下落。尹季琛把柔软的毛巾递给她,不说一句话。
韩雪没有想到,尹季琛的家就在空军军区的附近,他把韩雪送回夏家大宅的时候,韩雪轻轻地说:“谢谢你!我会感激你的。”
尹季琛摇摇头,“我不需要你感激。”
给韩雪开门的是花姐。韩雪漠然的走进这个家。发现客厅里面已经端坐着夏明骏还有夏泽,夏泽身边站着秦菲菲。
夏明骏明明说是在表彰会现场,可韩雪并没有看见他。现在却是坐在这里。韩雪根本不去思考一切,木然地走进去,递上那一个表彰的文件。
夏明骏什么都不说,颤抖着手接过。拿在手里看了又看,看了又看,突然,老泪纵横,也不敢看韩雪一眼:“对不起,韩雪!”
韩雪不说话,就怕说错一句,自己也要压制不住的嚎啕大哭。夏明骏心脏不好,不能太过动情。那是韩雪住进来之后,杨医生告诉过她的。
“少夫人,喝水还是吃点东西?”红姐站在韩雪身边,脸上难掩悲戚。
“我自己来。”她走过去按下水机,滚烫的水潸潸往杯子流淌,流淌……
“啪!”红姐责备地看着她。因为,杯子里的热水已经满得快要溢出来了。
韩雪想,可能100°的开水淋在手背上,也不会觉得烫吧?自己对温度好像已经失去了感觉。
“不怕烫了你的手,也怕我的水没人买!”是,这些从法国进口的水是夏烈购买的。
说完这句话,红姐立刻就忍不住了,泪水奔流而出!然后毫无节制地,凄厉地
嚎哭起来……接着,花姐也堵着嘴巴,嘤嘤的呜咽。
秦菲菲也捂着嘴巴,好像在无声抽泣。夏泽一下转身拉着她的手,蹬蹬蹬地跑上了三楼。
“好了,红姐。不要哭了。”韩雪拍拍红姐的手。
“你要是难受,就哭吧,少夫人……”花姐握着韩雪的手,泪还是不停地流淌。
韩雪却是平静:“花姐,我哭过了,不哭了。”
哭是无助、伤心、绝望、放弃的表现。
只余一分希望、一点精力、一线生机、一份援引,韩雪都不会哭了,要活下去,因而会默默苦干。
生存之道,原来可以自一些人物与感情上的灭亡而领悟出来。
就像尹季琛说的,现在明夏需要人手,夏家需要安慰。悲痛不是解决问题的方式。
走上那不算熟悉的楼梯,坐在书房往外看,韩雪看见了那辆车子。就是夏烈平时开的那一辆一样的——悍马。
她怔住。
怕?不是怕,是很怕。怕那种梦幻被骤然打碎!
就像安徒生的童话《卖火柴的小女孩》里面擦亮火柴,看到幻想,宁愿跟着女乃女乃奔赴天堂也不愿意拧灭火柴。
车门打开。走下来的是当然不是夏烈,一个穿着警服的壮健老者,他的身后,跟着几个警.察,警.察架着一个女人。
红裙妖冶,卷发妖娆。她的脸是苍白的,嘴角却是挂着诡异的微笑。她像是知道韩雪早就在书房的窗口看见她。她抬起头,带着蔑视,朝着韩雪笑。显得像一个得了逞的魔鬼!
顾拓雅?
韩雪一步一步从楼上下来。
夏烈说过:“再害怕也有克服的必要,不准躲藏不准逃避!”
“首长,我们是来拿一些证物的。”那一个为首的老警.察说。
夏明骏点点头,“阿花,带他们上楼去。”
顾拓雅是布控黑.手开车撞了韩憬谦和陶洁莉,而夏泽的专卖店也遭了殃,是前天晚上她在这里向外面发出指令的。
就是夏烈跟韩雪一起的时间。
韩雪听着他们的叙述,整个呆住,夏烈不是把顾拓雅催眠了吗?
顾拓雅没有嘲笑,只是极其凄凉的苦笑:“韩雪,你很聪明,可是相对我来说,你还是女敕了,你太爱夏烈,爱得掩饰不住。他也太爱你!爱得没有安全感。记得吧?那天我被淋了雨,告诉你跟夏烈半路遇上了。你真傻!既然夏烈爱我,他会自己一身干爽,让我簌簌发抖啊?
然后——我看你的身上也有吻痕,把事情告诉夏烈,夏烈也一脸寒气;我告诉你我身上的吻痕是夏烈留下的,你脸色大变;那样说来,他的伎俩我就不会再相信。当我假寐,他马上跑到你那边去,你们做了什么,我也不想再说了。
所以,韩雪,我可以告诉你,一切都是因为你,因为你的不淡定,因为你没有给夏烈一份有安全感的爱情,而害了你父母,害了夏泽,还有……”
她在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看着二楼的主房,颤抖着肩膀啜泣起来:“也是你!害了夏烈!”
“什么?”韩雪疼痛底呼:“夏烈?怎么会是我害了?”
“我爸爸,不!”顾拓雅紧抿着唇,仰起头,泪水哒哒地落,好一阵子,她才缓过气来:“那个冒充我爸爸的人,设下了局,让夏烈……让他……在执行任务中……粉身碎骨……”
粉身碎骨?韩雪维持身姿不动,不敢置信地缓缓转头,此时——她的眼睛才清楚地看到,顾拓雅哭得喘,喘得软了,两边的警员用了力提着她。韩雪觉得五脏六腑开始干裂地疼痛,仿佛被火灼烧着,每一呼吸都是疼痛难忍。强烈的负罪感让她不敢一动。
粉身碎骨!粉身碎骨!
她的脑海里想象着那一个画面,火光冲天,一个人朝她呼喊,然后……轰然大响,那一个人被炸成片片碎片,飞上了半空……
“韩雪!”夏明骏一步抢过来,托着昏倒的韩雪,大喊:“杨医生!快叫杨医生!”
那是一个漫长的梦,梦里夏烈抱着她,在水上乐园,惊险的大浪一个一个地冲过来,她尖叫着,扯着他的衣服……突然,手就落空了。韩雪跌进了冰冷的水里。
她听见夏烈大喊:“老婆!我会回来!等我!”
……
“首长,我不敢下药。”杨医生检查过后,这样说。
夏明骏一下翻了脸,怒发冲冠:“干嘛!?你的经验还少?不要告诉我她有什么隐疾!”
杨医生是被这首长暴喝惯了,不温不火地:“少夫人怀孕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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