尹季琛缩回了手,默默打开诗诗的书包,把毛巾递了过去。心底暗暗地叹息。
正在这个时候,那边的一大声尖叫引起了为韩雪的注意。
她一看,原来是荷西在喊叫,荷西的身边自然又是他。高大,冷峻。抬眸间,一身黑衣的身影已经到了身边。懒
“韩雪!”一声娇柔的叫喊韩雪不得不把目光从他身上移开。
一身米色运动服,东南亚气质的娇美,她搂着荷西,正站在夏烈的后面。
“唐燕子。”韩雪有点囧,有点莫名,又有点被“抓”到的尴尬。
“舅舅,这么巧。”他只是淡淡地说,谈谈地朝着尹季琛点头,然后转身:“荷西,我们走。那边的波浪水池已经好多人了。”
“雪姨,你来吗?”荷西那一头卷卷的发,那一双深深的眼窝,充满着渴盼。
韩雪还没有回答,就听见夏烈说:“你雪姨要照顾那个大姐姐,你呢,有我和你妈妈的照顾就够了。”
啊?韩雪倏地站起,脸上憋得通红。什么意思啊?你什么意思夏烈?你是不是真的要跟唐燕子一起?但是唐燕子明明说:不会。唐燕子还说:夏烈爱的是你。
但现在!
唐燕子和夏烈一左一右拉着荷西就跳进了波浪泳池。他们玩得真愉快,嘻嘻哈哈的笑声穿在韩雪的耳朵里,就像是一声声的讽刺。虫
“你,不舒服吗?姐姐?”诗诗看着她这个失魂落魄,许久不作一声的样子,禁不住小声问。
韩雪一怔,是啊,自己和诗诗他们来也没有什么啊,但是看到他们怎么这样别扭呢?
自己很坦然,绝不是对尹季琛有什么,只是关心没有了妈妈的诗诗。可,他呢?他也不过是关心那个孤女荷西罢了。是吗?
她怔怔的神色自然让尹季琛心里不好受。可,他又奈何?即便他挖空了心思,韩雪的态度又何曾改变半分?
夏烈、唐燕子他们从波浪泳池上来,唐燕子很贴心的跑去买烧烤,还很善解人意地拉着荷西和夏烈走过来。
“韩雪,这个给你。尹先生,这个介意吗?小朋友,希望你愿意和我的荷西玩,她有点怕水。”唐燕子的玲珑机灵,夏烈十分欣喜。
“不介意,唐小姐你是真的善解人意。”尹季琛和唐燕子的眼光一撞,各自好像有默契般微笑。
“唐燕子,我的肩膀酸了。”他坐在椅子上,身上披着浴巾,就在那儿喊。
唐燕子像是被使唤得习惯了,“是的,先生。”然后站到夏烈的身后去,猛然又想起什么似的,转头过来:“韩雪,你不是一直想学我的手艺吗?来呀,现在就教你。”
夏烈已经轻闭上了眼睛,听见唐燕子喊韩雪,扭过头看看了韩雪一眼,“唐燕子,难道你觉得我愿意当人家的试验品吗?别多事了。”
话落,他没有任何的表情,又转过头去。
唐燕子隔着毛巾,娴熟的帮他按揉着肩膀,不时用马来话跟他小声交谈。韩雪看着,心里憋屈极了。
“夏烈!”尹季琛忍不住了,他真不愿意看到韩雪这个样子。他早就给唐燕子打过电话,是他教唐燕子缠着夏烈过来的。
“怎么了?舅舅?”夏烈懒洋洋地回答,辅以动作也是慵懒地伸腰,转身,趴下。
“韩雪,过来吧,我教你捏脊。”与此同时,唐燕子不碰夏烈的皮肤,喊着韩雪。
韩雪挪着脚步过去,唐燕子隔着空气并不接触夏烈:“这样是捏,这样是拍,这样……对,手指要到位,这叫做按。”
他完美得叫人***的身材,只穿了一条泳裤!蜜色的皮肤在太阳下泛着刚阳的色彩。现在还是春天,他这样子不冷吗?韩雪还裹着大衣呢!
韩雪咬着牙,小心碰触着他的身体,韩雪何尝不知道,唐燕子的用意是什么。可是,这家伙好可恨!她为什么要为他服务,她为什么要让他舒服!?
她很不高兴,他知不知道?
“你不行碰我就不要勉强。”夏烈冷冷淡淡地说。其实,他的心里也是不高兴,你跟着尹季琛出来,我带着唐燕子出来不是很好吗?凭什么你不高兴?唐燕子约他的时候他还很不愿意呢,现在,更是懊恼。
“夏烈,那边有一个羽毛球场,我们甥舅俩来一场怎样?”尹季琛宁愿冒着被夏烈打到趴下的危险,也不要见到韩雪难过。
趁这个机会,韩雪又掉头走了开去。
唐燕子看着真的憋屈死了,大声喊:“咦?尹先生对羽毛球感兴趣吗?正好我最喜欢这个运动,我来吧,先生的肩膀痛,你就放过他吧。”
唐燕子的抢话夏烈好像是非常满意,披上浴巾,朝她点点头。
唐燕子便高高兴兴地换回了运动服,和尹季琛跑到羽毛球场上。
夏烈看着他们离开,从躺椅上坐起:“你过来。”
命令式的口吻!讨厌!
韩雪理也不理他,看着两个玩得不亦乐乎的孩子,选择性耳聋。
“韩雪,我真的肩膀痛,你过来。三秒钟。”他又在那儿喊。
“夏先生?你在叫我吗?真对不起,我没空!”韩雪说完,拉着诗诗和荷西:“我们到那边看鱼,那儿的热带鱼可好看了,有一种凶的要死,管理员叔叔呀,非要把它打入冷宫不可了。”
“什么叫打入冷宫啊?雪姨?”荷西非常地不理解。
诗诗轻拍一下荷西的脑袋:“就是让它单独在一个金鱼
缸里,要它思考自己的过失。”
韩雪声音温柔,耐心给她们解析:“不是,诗诗。你说的那种是军队里的一钟惩罚,叫关禁闭。打入冷宫呢……”
……
她们走远,夏烈在背后咬牙切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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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雪回到了夏家大宅,正好遇上花姐叫开饭。
于是上面二楼、三楼就下来了两位少爷。那物,回的可真快。
“大少女乃女乃,回来了?吃过没有?”花姐接过她的外套,又心疼地说:“看,晒成这个样子,脸蛋都要补水了。”
“花姐,我的营养面膜还有吗?”韩雪的脸的确是红得不正常了。
“有,小冰箱里保鲜着。是敷面膜先还是吃饭?”花姐知道她爱美,特别为她做了水果面膜。
花姐蹲下来,帮她掏出拖鞋,又大惊小怪地喊:“哎呀,我的小祖宗!今天干嘛去了?脚跟都红了,新鞋子刮得?”
花姐,直接就把韩雪当成宝贝。
“不用管它了,花姐,你吃饭去,我洗个脸就下了。”韩雪一瘸一拐地碎步过客厅。
突然,屏风的旁边冷不防伸出了一条臂膀,握住了她。
“好高兴是不是?”
他,面容冷峻,让周遭暖色的窗帘都似被他的冷漠震住,反而显得变了色一般。
韩雪咬咬唇,冷言回答三个字:“放开我。”
“放开你?放开你好尽快投到他的怀抱是不是?”他脸色铁青。
“放开。”韩雪再次冷冷地下令。熟悉的呼吸里,带着丝丝烟草的味道。他又吸很多烟了?
他放开她,黑眸如隼,没再说话,只是那样死死盯着她,仿佛要把她的每一丝细微到肉眼看不到的表情都全数镌刻在心版上。
良久,他才终于迈开步伐,面无表情的从她走边徐徐走过。熟悉的气息从呼吸中抽离,直到脚步声走远许久,韩雪仍保持原来的姿势动也不动。
……
“大少女乃女乃,你们有多难才走到一起,何必互相伤害呢?”花姐托着她的脚跟,用药棉洗去脏污,贴上宝宝贴。
痛,这样小的一个伤口,竟然是那样的痛。想起那天,他喝了一瓶拉菲,蹲在自己蜗居的门口,自己把他推了开去,他背上流了血……
他说,不想让你知道我的痛。
“韩雪,世界上有一种男人,他们痛极了也不会哼一声,受伤了,还把伤口藏起来。被人误会的时候他选择的是沉默。其实,他一直做的,都是不想爱他的人担心,伤心;更多的人会认为他冷漠、绝情;但是正是这样的一种人,才是最真情的。我们需要好好体会、体谅。韩雪,烈少爷是这样的人。”
韩雪心里思绪翻涌,她何曾不理解他是这样的一份心?所以才念念不忘。
她幽幽叹了一口气:“花姐,我要的是一个互相理解的人。他根本没有想过,孩子本来就是他的,他宁愿去嫉妒,去痛苦……如此的不信任,我实在寒心。”
韩雪把脚放下,穿上毛毛鞋。
“他自己受的你又何曾知道?或许,他认为只要此时此刻的相守就够了呢?不想回忆那些痛苦,让彼此难过?”
“那么,他为何那样耿耿于怀,好像我是背叛了他一样,这样的大男人主义,我受不了。”韩雪背对着花姐,忍住眼里的盈盈就要落下的泪珠。
花姐也不能再说什么,看着他们分分合合,生死幽怨的一场爱情,走到了今天,谁更是痴,谁更是嗔。
当局者迷,旁观者也未必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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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尹季琛是发起了前所未有的强有力攻势,韩雪却硬冷非常,连见面也免了。他有点hold不住了,在商场上,他拼尽了所有的计谋,决心和夏烈一决高下。
因为他知道,只有把夏烈的气焰打下来,他气馁了,对韩雪会越加的嫉恨,那样,韩雪才有机会成为他的人。或者,激发起夏烈的斗志,让韩雪好好地做他的外甥媳妇。这样别扭着他真的很难受。
一波又一波的股市攻势夏烈是应付自如,甚至能够随时牵着尹季琛的鼻子走。
可是,在新闻线上的烟雾弹里,夏烈明显有些力气不支。铺天盖地地负面新闻,使他应付起来有些乏力了。
特别是在对方公司的一次又一次“请求”下,他的整个集团的个别分支显然是有些蠢蠢欲动了。他一个人,不能遮得住一片天。尹季琛是闻名A城的商业奇才,跟着他自然是有着特别大的赚头,有多少人是要拼死吃河豚的。
为了那些闪亮的金子,抛头颅,洒热血,也在所不辞。更何况是一个老板。
夏烈的那些农庄,和尹季琛更实际的利益比起来,显得微薄多了。况且属下知道,夏烈是军人,所有的实业都不能用他的名字来注册。
“唐燕子,给我一杯蓝山。”夏烈已经是第五杯的咖啡了。
唐燕子端上咖啡:“先生,这是凌晨2点了,我好累,我要下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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