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很长很长的梦。他一直跟韩雪跑着……跑着……突然,跑在前面的韩雪摔跤了,滚落山坡,一个劲地滚……自己,好心急,跳下去找她……却怎么也找不到……
然后,突然脚下一滑……
他的手臂好痛。懒
此时此刻,他的神经比常人更敏锐,他下意识的抬起手臂,喔!每一根骨骼都发出痛苦的哀鸣。夏烈不由自主的甩动手臂,想缓解那种过于强烈的痛楚。
痛?……原来没有死去。
“烈少?”一个声音在他的耳边叫唤。
夏烈蹙眉,他闻到了身边的是淡淡的香气,茉莉花香?韩雪!?
“雪……”他不由自主地喃喃着,张开了手臂。
一个柔软的身躯贴了上来。一双温柔的手细细地捧着他的脸,摩挲着他的两边脸颊,一个女孩子,在低声的啜泣……
“没事……女圭女圭,老公没事。只是眼前有点花白,有点模糊……”他想用手去抱她,可是,喔!左手手臂好痛。
那个女孩可能理解他的意思了,握住了他的手。
“烈少……,还好,你醒了。”
嗯?这是谁的声音?不是韩雪!韩雪不会喊他“烈少”,从来不会。
他用右手狠狠推开怀内的人。醒起韩雪还在失踪,他惨声说道:“你是谁?为何冒充我的老婆?”
现在,已经是黄昏时分,西边的天空一片的红,可是,照耀到这个病房里的,照耀在他的脸上的,是一种冷冽、硬凛。虫
“老婆?”女人细声地问,带着不可置疑的语调,经过了如许多的战争,他还是心心念念忘不掉他的老婆。
“我老婆身上有茉莉香。请你以后进入我的病房的时候,处理一下。我不喜欢。”夏烈简单说了,脸上的意思也写得很明白:拒绝任何***扰。
那无非是一个要引.诱他的护士罢了,他不用客气。
“我……以前用的是玫瑰香……”那女人小心翼翼地说。
“和我没关系。”夏烈冷冷地嗤笑。
女人似乎是强烈地被这句话镇住了。许久许久,她才喃喃:“没关系?”
夏烈不再回答她,如一尊木头似的躺着。他的脑海里,是韩雪。自己受伤了,躺在医院里,韩雪知道了,会很担心吧?那小笨蛋,身上还怀着孩子,他的孩子。跑到什么地方去了呢?韩雪……我不可以告诉她眼睛看不见,不可以告诉她手臂很痛,不可以告诉她全身都痛……他,很担心她。
“烈,她不会再要你了。”女人好像已经冷静下来。她清了一下喉咙,淡淡地说。
这一刻,夏烈听出来了。是顾拓雅!
自己受伤,顾拓雅怎么可能在身边?她应该在顾寰手里。夏烈沉默着。分析着。他不回答她的问话。
“烈……我是拓雅,你还痛吗?”她还是小心翼翼地小声问询,极尽温柔。她会不会还爱夏烈,她连自己都不知道,她只知道这是顾寰交给她的任务:色.、诱。
“等一下冒充我爸爸的那人会进来,你叫我作莉莉。明白吗?”顾拓雅见夏烈始终不发一言,知道他是绝对不回头的。
夏烈点点头,记得韩雪跟他说过,顾拓雅知道了顾寰是假的,她想报仇。现在她还是想利用他给他的父亲报仇,是不是?
此时此刻的叙国,冒充顾寰的人的那个“冰”组织,已经基本控制了夏烈为首的一个和平为己任的组织“蓝色焰火”。
顾拓雅看着包扎成木头一样的他,心想:夏烈,面对种种的不利,即使你是钢铁做的,也要乖乖成为我的俘虏。只有你成了我的俘虏,我才有希望逃出新天。
夏烈沉默。顾拓雅也不再说话。外面战火蔓延,医院里到处都是伤员。
病房里陷入了沉默。两个互不信任的人,想着各自的事情,猜度着对方的意图。
顾拓雅看着夏烈浓眉上挑,薄唇禁闭,脸是刀削一样的冷峻,俊美的五官,冷漠的神色。想起他曾经对自己百般的温柔。此刻,他宣告,他有老婆,他老婆身上有茉莉香,不准任何有茉莉香的女人走近他。顾拓雅知道,韩雪是一个好女人,但是一个好女人和自己的生命哪个重要?顾拓雅只能选择自私。夏烈他要是不能成为自己的人,他就必须死。
突然,门外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夏烈的听觉在这个时候非常的敏锐:他听见了一个人,不!是两个人,走进特护病房。一个体重大约85公斤,脚步落地的声音告诉夏烈:是一个男人,他很着急。
他身后还跟着一个身高大约只有一百七十公分,体重大概76公斤的人。他们往病房里一站,夏烈感觉到一种杀气。如果能看得见,其中有一个一定是将全身绷得笔直,扑克脸上更是没有一丝表情,他就象是在病房里竖起一根标枪。
军人。
只有军人才有这样的一种气势。
哪里来的军人?是敌是友?
“爸爸!”顾拓雅好像是情不自禁地喊了一声。
夏烈一凛:明白了。是顾寰,那个假顾寰。
这个时候,他只听到一个浑厚的中东口音男人说:“莉莉,爸爸来了。你男朋友还好吗?”
装的!
夏烈虽然眼睛一片模糊,可是心里面清明得很。说话者,就是假顾寰。他以为自己并不知道莉莉就是顾拓雅,所以这样语带双关。
“对不起,烈少。我……要不是我说你是我的男
朋友,爸爸不会请来军医,”莉莉顾拓雅小声在夏烈耳边交代。
夏烈点点头:“伯父好。夏烈身上伤着,不能起来。”
“没事,莉莉一向娇气,她说的我一定照办,她要的我一定给。夏烈吧?你的伤还算严重,我这里请到的是你们中方的军医,他先给你检查一下。”假顾寰的话虽然刻意掩饰,但是作为他多年的属下,夏烈一听就能辨别出他故装铿锵有力,拿腔捏调的特别语气。
假顾寰他敢站在这里跟夏烈对持,如此淡定,想必,已经掌握着多少的组织机密,拿了多少战士的生命,还有国家的绝密级信息!!
“是的,伯父。”夏烈心里凉凉的,事情已经发生,如何能让国家的损失保持到最低限度,才是自己要想的。
自己眼睛一片模糊,怎样能通知到战友?
这时候,莉莉跟顾寰低声交谈着走了出去。又有另一人走到了夏烈身边,他说:“我是军医。”
然后,军医默默地握了握夏烈的手,拆开他手臂的纱布……
痛是必然的,可是他的担心已经让他忘记了疼痛。
国家的利益任何时候都超越自身的利益。一个军人,必定如此。
“夏先生,你需要麻醉吗?”军医说着话。
夏烈一侧头:这个人声音熟悉!
“请问,你需要麻醉吗?你的眼睛视网膜……”军医声音里带着A城的浓烈乡音!
“你是——孟英杰!”夏烈笃定地低声说。
“是。”孟英杰也非常肯定地低声回答,并在他的手心写了三个字:雪安然。
雪安然?他心底是奇异地疼痛!雪——安然!
他的韩雪,安然!!实在太好了!
够了,他安下心来,微笑着,平静地说:“不用麻醉了,尽快手术。”
孟英杰轻笑,拿起了手术钳、剪刀,敲出一阵清脆的声音,在此同时,以仅有夏烈才能听到的声音说:“行!不用尽快,天花板上有大大的蜘蛛,网正织得很密很密。你就安心做好你的手术吧。”
天花板?——是指上峰吗?
蜘蛛织网,就是说上峰已经在布下天罗地网,等待把假顾寰捕捉?
他明白了。上级已经模清了假顾寰以的事情了。
“唉……”他长舒一口气。心情轻松了不少。
原来夏烈是没想到,假顾寰竟然在叙国这里做了这样大的事情,还加入了另一个组织。他们是放了一根长线来钓他夏烈。可惜,铁骨铮铮的新一代军人,冷酷狡猾的烈少是那样好骗的么?
过了大概是将近一个小时。
“先生,手术已经结束。眼睛的纱布我三日之后来换,手臂的伤必须每隔24小时换药一次。”孟英杰化装成的“军医”淡淡地说。
谁料,此时顾拓雅走了过来,她抢过军医的话:“不必了,你留下一些药物,我可以帮他换药。你走吧。”
孟英杰不做声,留下药物,也不再看夏烈一眼便从容离开。
刚走到门边。
夏烈忽听到假顾寰一声大喝:“站住!”
随即,一声破空之声“嘭!”
枪响过,应该是直射孟英杰后心。夏烈一阵紧张。
夏烈觉得这一枪孟英杰应该还没有来得及躲闪,可在几乎是同时又是一声枪响!“嘭!”
然后,“叮!”一声。是强烈的金属撞击之声。夏烈的脸上一阵惊喜。
假顾寰一见,便知道遇上高手了。对方以极速的子弹射来,打偏了自己的子弹,孟英杰得救了。
他顾不得查看孟英杰的情况,一把拉过顾拓雅,一闪身,一抬腿,踢向木门,木门朝着刚才发枪的角落飞去……
“砰!”木门碎裂,碎作片片的木条,可是,没有人!
孟英杰的身影也不知何处去了。
顾拓雅(莉莉)跟假顾寰对视一眼,警惕的拔出腰间的手枪,紧贴着墙壁,小心移步,直到窗口边沿……猛然!像闪电一样冲向夏烈那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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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希望大家阅读愉快。小绯竭力写文,亲们多多支持。
又PS:好紧张啊,夏烈现在是手臂受伤、眼睛受伤,直直地躺在床上。亲们,你有担心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