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黎世秘密花房
我怔怔地望着“火尾之殇”出神,那么努力培植这些与众不同的植物是为了什么?又要证明什么?难道要向家族证明我会乖乖接受他们的安排?呵,我才不会干这种蠢事!那些该死的安排,我会一个一个打破它!
桌子上的邀请函在阳光的折射下泛着金色的光泽,无声又寂寞地等候着。
花房的门被无声地开启,一个声音在我身后响起:“影”
我回头妩媚地笑语:“有事吗?”
“纾利特的花展你真的不打算参加吗?很多人都等着你今年的作品呢!”
我漠然地望着她,她干嘛一副和我很熟的样子?“我认识你吗?”
“那么快就又不记得我啦。”她失望地垂下头来。
“你?”我冷然地上下打量她,半响之后才说,“原来是你啊,你怎么还没死心?”而且还找到了这里来。
“我总以为,即使表面上再冷淡的人,内心也一定是善良热情的。只要我坚持的话,就一定会被打动。可是,你好像和他们不一样。”善良?热情?这种词,还真是不适合我呢。
我饶有兴味地勾笑看她失落的表情,玩味的说:“如果你答对我的问题,我就答应。”
“真的吗?没有骗我吧?”她惊喜地冲到我面前。
“当然。”我认真地点头,前提是——你真能答对的话。
我走都“火尾之殇”的花丛中,优雅地蹲子问着那诱人的花香,出其不意地问:“你知道‘火尾之殇’是用什么来培植的吗?”
“土壤。”她本能地回答,我却摇头,她立马改口,“是水!”
唇角的笑开始肆虐,起身,冷淡地看着她说:“让我告诉你——是污浊的灵魂。”
“你开玩笑的吧!”看得出来,她的脸部表情已经开始抽搐了。
一个绝美到诡异的笑荡在嘴角,我接着说:“你又知道这花为何起名‘火尾之殇’?”
“为、为什么?”她呆呆地反问我。
“呵,你好像忘了这是我向你出的考题吧。”微笑的眼中带着揶揄的神色。
“我,对不起,我”她窘迫地低下头,不知所措地垮着一张脸。
“那么你听清楚——它从枝叶茎花无一不是火红得胜血的残殇之色。”
“这个、我也知道啊!”她抬起头,固执地反驳。看样子她真的很希望我参展呢。只不过,我不感兴趣的,谁也改变不了。
我渐渐朝她靠近,脸上依旧挂着那个美到透着诡异的笑,一步步地朝她逼近,别有用心地开口:“你又知道为什么‘火尾之殇’会是这种红到骨子里的色彩吗?”
“不、不知道。”她诚实地摇头。
我好心地解答她的疑惑:“因为,它是用人类的鲜血来浇灌沐浴的。”
“什么?!你、你别开玩笑了!一点也、不好笑”她的眼中涌起恐惧的神色。
我敛起笑,瞬间严肃起来:“我,从不开玩笑。”
“啊!”她明显是被我吓到了,整个身子往后倒。“呯”地一个激烈的破碎声,除了不幸摔倒在地的人,遭殃的还有我用多年心血培育出的“火尾之殇”。
她无措地望着满地的碎片,惊慌地解释:“影,对不起。我我会赔给你的。”
我冷漠地看着她像个白痴一样的举动,面无表情地开口:“你打算怎么赔?”
“我你放心,我一定会赔给你的!”她极其认真地重复一遍。
“我问你打算怎么赔。”不耐烦地重复一遍刚才的话。本小姐耐心什么的,一向不怎么好。
“我会赔钱的。”
“很好,你打算赔多少?”我冷冷地望着她,看她能说出个什么价。
“那个,你这盆花,值多少钱?”她小心翼翼地开口。
“这样啊,大概也就是个小数目吧。”我友善一笑。她正要松口气,我又及时补上一句话——
“基本上也就需要你这一世的生命和财产,再加上下一世而已。”
“影,你又开玩笑了!”她一副被我糊弄的表情。
笑着扶起她:“你答对了!但你赔不起。即使以永世为奴作代价,也达不到它的零头。你要怎么赔我这一小小的损失?”
“我”她委屈地咬住下唇,终是什么都没说。
“乖,不要难过哦。我知道你很想我参加花展,但我们之前有过约定,只有当你答对了,我才会参加。但你一题都没猜出来,所以我也没有什么理由参加了。对吧?”我安抚着她,又说,“放心,‘火尾之殇’我有能力修复。所以不用你赔偿了。乖乖回家,不要多想。好吗?”
看着她离开,我这才无力地收回目光。最近连应付的心态都没有了,难道这么快就失去了对苏黎世的兴趣吗?
放下一切,正打算去街上散散步却被一个陌生的声音喝住:“你就是影?”
我漠然地上下打量,再问道:“我认识你吗?”
本小姐现在什么心情都没有,她还真是会挑时间啊!
“影,我要跟你斗一场!”她答非所问,义愤填膺地瞪着我。
决斗啊?呵,真是好久没有干的事情了呢。一个美到邪恶的笑挂在嘴角,口气凛然:“你要跟我斗什么?如果不是斗命的话,我可没空陪你玩。”
“你别太过分!我不是在跟你玩!”她火大地怒喝着。
“哦?”我似笑非笑地挑眉,“好像是挺认真的。不过,我也不是说着玩玩的。对了,顺便问一句——你的命值多少?我还要看看你够不够格我为你脏了手呢。”
“影,你别太狂妄了!到时候输了可是会很惨的!”她的眼中充满了怒火。女人的恨欲真是恐怖滴说。不过,我还真不明白她恨我的理由。况且本小姐压根就不认识她啊!
“是吗?答案很快就会揭晓的,不是吗?”我不屑地扬起睥睨天下的笑。
正当我要出手之际,中途跑出来个伊塔。她恭敬地跪在我脚边,亲吻我的手背说:“殿下,请您跟伊塔回去。”
我郁闷地对天翻个白眼,果然还是找到了。
“等等,影什么时候成殿下了!”她一脸惊愕地望着我。
我就知道会这样,真是的。伊塔一脸理所当然的表情,骄傲地说:“殿下一直都是殿下!”这个解释真瞎!
“影樱——”她的表情从困惑转变为诧异,“难道你的全名是影·伊莎贝拉·托瑞多?!”
“对啊,你怎么知道?”伊塔不解地问,我突然觉得如果自己的手下太白目会间接影响主人的名声啊!
“哈”一个凄楚的笑荡在她脸上,那一瞬间我似乎感到她心底撕心裂肺的痛苦。她失控地低吼:“托瑞多族历来与塞万提撒族有盟约,可是一千多年前你们樱之一族就神秘失踪了!在魔界都认为这场契约作废的时候你为什么要出现?!我好不容易才让莫汐语彻底从世上消失,你回来做什么!从一开始你就是故意接近安藤殿下的,对不对!”
不想和失控的女人废话哎。选择直接无视她,居高临下地望着脚下的伊塔命令道:“回去告诉他——若不解除与塞万提撒族的婚约,那就不要指望我会回去,更不要指望我会继承家族。记住——我不是在开玩笑,不要试图考验我的耐性。”
“哈!做什么?伊莎贝拉公主殿下,你要故意演给我看么?”她痴痴地嘲弄着。
受不了她的癫狂,我冷冷地发话:“听着——如果一开始我就知道端木崎那家伙是安藤翊的话,我绝对不会来苏黎世!”
“多好的借口啊!殿下的星蓝宝和月长石难道身为魔界公主的你会不认识?!”她厉声呵斥
“我不需要向一个什么都不懂的恶魔解释什么。”我冷冷地转身,不发一语。
“殿下,奴婢求您看在伯爵大人从未阻止您在人界活动的份上,就跟奴婢回去吧!家族内部的事真的需要公主殿下的参与啊!”
“从未妨碍过?”我像是听到了世间最好笑的台词,质问道“那他凭什么在我身上下暗夜束章的咒术?即使我到了人界”即使我再也见不到他。
“殿下,请息怒。”
我努力平息自己不稳的情绪,冷淡地下令:“伊塔,你回去吧。”
“可是”她还想说什么,但最终还是听话地退下了,“是,殿下。”
“影,我宿生平第一次为小看一个人而后悔。我没料到你竟然是樱之一族的公主。”托瑞多族掌管着魔界的黑樱花,因而又被称为樱之一族。
我嗤之以鼻:“这很正常吧。倘若那么容易被看穿,我这樱之一族的公主还怎么在这四界之中立足?”四界,分别为:魔界、神界、人界、冥界。而四界之外的世界,则不属于我们可以掌控的,也是我们无法到达的地方。
“那安藤殿下呢?他知道你是谁吗?”宿急急地追问。
“你说呢?”意味深长地反问,和塞万提撒族的联姻?我怎么会允许自己嫁给端木崎?
“想必殿下早已知道了。”宿黯然地低下头。
“那重要吗?对他都没有影响吧?”我微微一笑,既然这身份他都没有兴趣知晓,我为何要自作多情地告诉他?那岂不是贬低了我的身价么?
“伊莎贝拉殿下,您为何要拒绝这场婚约?我不相信您对安藤殿下没有动过心!”宿的眼神里透着鉴定的自信。呵,是那些愚蠢的人类给了她多余的信心吗?
“我们是同类。”我高深莫测地微笑,她不自觉地后退一步,连她自己都没发觉却还故作镇定地问:“为什么这么说?”
我无邪地笑了。托瑞多族人天生就有这种本能。如同塞万提撒族人总是能诱惑别人,托瑞多族人天生就有一种气质,高贵得让人害怕的本能,只怕宿在无意间的举动便证明了这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