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天的中午,一丝风也没有,彩石城像蒸笼般,人人热的汗流浃背。
城角偏僻处,靠在巷口的马赫,不时地向巷内望去,不耐烦地叫道;“动作快点,别磨磨蹭蹭的。”
一个身材瘦小的年轻人从巷内跑出,不甘心地说道;”老大,我搜遍全身别说金币、银币,就连铜币一个也没有找到,看来今天又白忙活了。”
“什么,一个铜币也没有。”双眼一瞪,马赫大嚷道;“怎么可能,看他的衣着与面貌,怎会像没钱的人,你都搜过了,确定什么都没有。”
“确定,老大,该搜的地方都搜了,不该搜的地方我也受了,可就是连一个铜币也没有。”瘦小的年轻人说道。
“他妈的,今天真晦气,竟然碰到一个穷鬼,害的老子白白浪费时间。”骂骂咧咧地马赫向巷内走去,不由分说地拳脚一顿。
走出巷口,瘦小的年轻人说道;“今天真热,老大,要不我们去喝一杯?”
“喝一杯,你有钱吗?”瞪了一眼,马赫说道。
“没有,”心底咒骂着,瘦小的年轻人说道;“我们四下看看,或许能够找到点东西。”
被炙热蒸烤的人们,急匆匆地从身旁走过,马赫心中不断地咒骂着;“这群家伙,口袋里肯定装满了足够多的钱。”嘴里哼着小调,马赫不断用肩膀碰撞着过往的行人,被碰撞到的行人,不满地回过头嘟嚷着。
马赫二人走进小店。
只见小店内,摆着几张黄木桌子,筷笼被整齐的摆放在每张桌子上,红色的长条凳擦得干净明亮。
看见有客人进来,加索尔急忙出来招呼。
“快把你们店里的好酒好菜端上来。”马赫大嚷着,叫道。
加索尔连忙答应,不多时,酒菜放在朱漆托盘上端上来。
嗅到酒香,直冲鼻孔,喝了一口,马赫大声地说道;“好酒!真是好酒。”
“好酒!好酒!二位请慢用,如果还想要什么请吩咐。”见客人高兴,加索尔满脸笑意地说道。
推杯换盏,酒足饭饱之后,二人站起,拍拍刚要走人。
一声轻喊,加索尔急忙追来,笑着说道;“二位,请等一等。”
“什么事?”马赫打着酒嗝,说道。
“二位,还没有付酒钱。”加索尔说道。
“酒钱,老大,他敢向我们要酒钱。”瘦小的年轻人说罢,二人不由得一阵大笑。
“本大爷出来从不带钱,有的是拳头,你要不要。”瞪着眼睛,拳头在身前晃了晃,马赫似笑非笑地说道。
一听,心中顿时明白,冷笑一声,加索尔说道;“二位,本小店利小本薄,概不赊欠,还请二位付酒钱吧。”
“概不赊欠,你可知我们老大是谁,说出来能吓死你。”瘦小的年轻人说道。
“他是谁与我何干,就算是国王来这里吃饭,那也要付钱。”加索尔冷冷地说道。
就在三人争论时,柯林从后堂走来,上前问道;“怎么回事,加索尔。”
“先生,他二人吃了酒菜,不愿付账,所以为便于他们争执起来。”加索尔说道。
“二位,小店开门做生意,你来买,我来卖,一不抬高价格,二不少给分量。二位,请看在小店利小本薄的份上,就请结了酒钱吧。”
“酒钱,没有。”马赫吼道。
“一群无赖。”加索尔咒骂道。
“我们是无赖,你才知道。”恬不知耻地马赫笑着说道。
就在这时,一个身材微胖的马雷尔走进小店,看了马赫一眼,说道;“马赫,你不待在彩石城内,跑到这里干什么?”
转过身去,马赫恭敬地说道;“马雷尔,小的闲的无事,溜达到这里。”
“没事,马雷尔先生,你可千万不要相信他。”一侧的加索尔说道。
“怎么了,马赫,是不是你那贪嘴的毛病又犯了。柯林先生,可是我的朋友。”盯着马赫,马雷尔说道。
“没有,绝对没有,小的只是与他们开个玩笑。”掏出一枚银币撩到桌子上,满脸堆笑地马赫说道。
“很好,马赫,我不管你在彩石城怎样,但在这里我决不允许,听明白了吗?”马雷尔说道。
“是,是,小的明白。”一边回答着,一边恭维地马赫问道;“马雷尔先生,你准备上哪里,要小的陪你吗?”
“不必了,我有事要与柯林先生相谈,一会就回城。”在店内环视一遍,马雷尔问道;“柯林,最近,生意怎样?”
“还行。”柯林回答道。
“是吗?可是我看起来,生意挺冷清地。”马雷尔说道。
“这里地处城外,怎么与你城内相比。”柯林回答道。
“说的也是。”坐在长椅上,马雷尔问道;“你是否考虑过要搬到城内?”
“这里清静自然多好,远离城市的喧闹,这对我来说最好不过。”柯林回答道。
“你现在没事吧?”马雷尔问道。
“没事,怎么了?”柯林说道。
“既然没事,就陪我去城内好吗?然后,我们在喝一杯。”马雷尔说道。
“你知道我从不饮酒,我看我还是不去了吧。”一笑,柯林说道。
“每次邀你,你都拒绝,难道你觉得我这人不能交往吗?”一丝不悦地马雷尔说道。
“你误会了,马雷尔,朋友相交贵在交心,别的何必计较这么多。”这时,加索尔从后堂走来,怀中抱着高一尺的酒坛,接过酒坛,柯林说道;“我知道你相爱饮酒,这事我特意为你酿制的药酒。”
“你啊,叫我怎么说你。”一笑,拍着柯林的肩膀,马雷尔说道。
一眼望去,管道上冷冷清清,人影悄然。
“冷清地连个鬼都没有。我看今天又要早早地大洋。”说着,加索尔便倚在窗口睡前。
“轰”一声巨响,如山崩地裂般,震动房屋乱颤。
“怎么回事?”真正纳闷,柯林只见加索尔急忙跑进。
“先生,不好了,不知从哪里跑来一个莽夫,将一块巨石抛在屋前。”j加索尔急切地说道。
“带我去看看。”柯林说道。
“就在门前。”一指门旁,加索尔说道。
只见门前,被一块巨石堵在门口,巨石表面暗红,在阳光下隐隐反射着阳光,柯林心中暗想;”这块巨石表面光滑,重量应有千斤之重,能够将他举起,想必此人并非一般。”
“先生,就是他,”加索尔一指说道。
门旁蹲着一人,年龄在二十出头,身体魁梧,光头,一身破旧的衣服,腰间插着一把柴刀,脚穿一双草鞋,一看便知是附近的山民。
“起来,起来,别蹲着在那里,我家先生来了。”加索尔说道。
年轻人站了起来,有些怯生生,很不自在,说道;“小的向先生问好。”
“你叫什么,这块石头是你搬来的。”柯林问道。
“是的先生,我叫西雷·勒科克。”年轻人回答道。
“你怎么把这块石头扔我这。”柯林说道。
“累了,一时没有拖住,就滚落在地上。”一双眼睛时而低着头,望着手中的旧毡帽,时而抬起头望着柯林说道。
“哦,累了。”转身对身后的加索尔,柯林说道;“天气这么热,你去取点水来,让他解解渴。”
接过水来,西雷一饮而尽。
“你住在哪里?为什么要带着他?”柯林问道。
“小的住在离此五十里的三岔河边,昨日,小的在山中砍柴,偶然发现这块石头,乡亲们告诉我他可以换很多钱,所以我便想将他带到城中想卖掉。”西雷说道。
围着石头转了一圈,眉头微皱,抬头看了一眼西雷,一笑,柯林问道;“你打算将他买多少钱?”
“不多,只要十个金币。”西雷回答道。
“十个金币,我看你是穷疯了,一块普普通通地石头,就想买十个金币。”双目一瞪,加索尔说道。
“十个金币,确实不算多,西雷,你看这样,我买了他,怎样?”柯林说道。
“真的。”西雷高兴地说道。
“不过,这个笨家伙我可搬不动,还要你帮我送进来。”柯林说道。
“没关系。”一荡双手,西雷左右摇晃巨石,两臂一托,把巨石托的高过头顶。来到后院,两手一托,将巨石轻轻放下。
接过金币,西雷转身刚要离去。
“等一等。”柯林叫住西雷。
“先生,你是否想反悔?”西雷问道。
“你误会了,西雷。你常年在家打柴捕猎,最多只能够温饱,刚才见你一身的力气,如果就此浪费,那实在太可惜了。恰巧我这小店,还缺人手,在下心想,如果你不嫌弃地话,可愿意过来跟我做事。至于薪酬吗?你大可放心绝不会亏待与你。”柯林说道。
“真的,谢过先生,我先回家打点一下,随后就过来。”西雷高兴地说道。
望着高兴离开地西雷,加索尔有些埋怨地说道;“先生,现在小店生意不景气,再来一个闲人,岂不又要倒贴钱。”
“已经说定的是,我又岂能反悔。”一笑,柯林说道。
日渐偏西。
因无生意可做,柯林便早早让加索尔打样。后院,围绕着巨石柯林上下仔细揣摩着,一时之间,难以断定他是什么材质,凭他的直觉,此石并非寻常之物。
掌灯时分。加索尔领着西雷进入内堂。
望着西雷一身穿着,摇头一笑,柯林说道;“加索尔,你带他去挑几件合身的衣物,再挑几双鞋子,就让他睡在你的隔壁。
“是,先生。”答应着,加索尔领着西雷去挑选衣物。
夏天的夜晚,星光满天,白昼的炎热,已经消退的无影无踪。穿着短袖的西雷坐在小凳上,把帽子拿在手中,煽动着。加索尔在后院走来走去,不知该做些什么。
这时,一阵喧杂声,伴随着成龙般的火把由远而进地传来,西雷探出身子向外望去。
“只是一群进山围猎的,有什么好看的。”加索尔说道。
一声傻笑,西雷问道;“加索尔,我们也进山打猎,可我们从不在夜晚归来,可是他们却为什么要寻找晚上?”
“夏季炎热,他们现在晚上归来,一是夜晚天气凉爽,二是怕惊扰了附近的居民。”加索尔解释道。
“惊扰居民,为什么?”西雷问道。
“为什么,为什么你哪来的这么多为什么。你烦不烦人。”不耐烦地加索尔,瞪了西雷一眼说道;“西雷,你们一般所捕获的无非只是一些普通的野兽。可是他们却不同,他们围捕的是巨兽。”
“巨兽,”惊讶地西雷说道;“加索尔,巨兽它们长得什么样子,会不会喷火,会不会喷水,在或者是喷出黑雾。”兴奋地西雷不断地问道。
“其实你说的这些巨兽可做不到。所谓的巨兽,只不过是体型超大,实力强横的稀少动物。你说的那些会喷火、喷水又或者喷出黑雾那是怪兽,巨兽与怪兽两者之间有着很大的区别。”加索尔说道。
“是真的吗,先生。”西雷问道。
“当然是真的,不信,你看这个。”一枚长约一尺,白森森的利齿从皮囊中取出,小心翼翼地握在手中,加索尔问道;“西雷,你知道这是什么吗?”
“这是什么?”惊讶地西雷问道。
“你可千万不要触模它,他上面可是含有剧毒。”好奇地西雷,伸手刚要触模,急忙阻止的加索尔说道;“它是怪兽三头卡曼拉的利齿,你可不要小看它,它可是比任何金属打造的兵器还要锋利数倍。”
“三头怪兽卡曼拉,那究竟是什么?”
“究竟是什么,我也没见过,听先生提起过,三头卡曼拉怪兽长着一对龙的翅膀与龙的身体。可是,它却长着三个不同的脑袋,分别是狮头、狗头与蛇头,他们可以同时喷出火焰、毒液与黑雾,实力十分可怕,这枚利齿便是被先生击杀,从三头卡曼拉的蛇头的口中得到的。回来先生将它送给了我,以后如果有机会,你也可以向先生索要一件,不管是什么东西只要拿出来那都是极其罕见的。”加索尔得意地说道。
酷热的夏天,热浪滚滚让人实在难熬。
“老板,要不要做生意,来客人了,也不出来照应一声。”前厅传来娇滴滴的声音说道。
听见有人照应,加索尔急忙从后堂跑出,只见一位少女,细手纤腰,圆圆的臀部,苗条的身材,姿态十分动人,一笑,问道;“小姐,请问你要点什么?”
“你们这里有什么?”少女问道。
“本处地处官道,天气如此炎热,我家先生便让我为来往的行人与商旅,准备一些既简单,又祛暑的食物,如果小姐不嫌弃地话,那我就为你准备几样如何?”加索尔说道。
“哦,说来听听你准备的什么?”饶有兴趣地少女说道。
“时值酷暑,燥热难耐,许多行人因天热而引起的口渴,往往会引起食欲不振,此时应当吃些清凉去火的食物,这样既解暑又降温。”加索尔说道。
“说的有几分道理,不知道你介绍的是什么?”少女问道。
“冰镇乌梅茶,生津止渴。再来几块冰镇甜瓜,然后在来两个清淡小菜,小姐你看如何。”加索尔说道。
“冰镇乌梅茶,冰镇甜瓜,没想到在你这小店竟有这样好东西,快快上来。”一听,少女催促着说道。
不多时,西雷用红漆托盘将食物一一端来。
“你这小店的手艺不错,比我家里的厨子要强上许多,今日应该多付些饭钱。”一边吃,一边赞不绝口,少女
问道;“现在正值酷暑,你们如何做的出这冰镇食物?”
“在我小店后院,有一地下冰窖,去年隆冬季节,我们便采一些冰块储藏在冰窖之内,已被来年之用。”解释过罢,加索尔问道;“只要小姐你觉得食物合口就好。”
“合口,合口。”一枚金币撩在桌面上,少女起身便走,说道;“这是饭钱,不必找了。”
“多了,多了。”加索尔连忙说道。
“不多,等下次从这里经过,还在你这里吃饭。”少女说道。
拿起金币,一笑,转身看了西雷一眼,加索尔说道;“西雷,如果天天能遇到这样的客人,那我们小店的生意,一定会好起来。
日头偏西,正准备打烊的西雷。抬头向官道望去,只见一匹骏马,如风驰电掣般由远而近,飞奔而来。停在小店旁,一人翻身下马,从怀中取出一张告示,粘贴在小店门前的大槐树上,然后扬长而去。
好奇地西雷,走到树前,当他看罢告示,心中不由地大吃一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