彩石城
天色阴沉,时近傍晚。闲来无事的塞先生,正在与小童在院落中说话,猛然一止话头,只见两条身影飘落在院内,眉头一皱,豁然站起。
“好久不见,塞先生别来无恙。”走到身前的马丁说道。
“托你的福,一时还死不了。”脸色阴沉地塞先生,冷气冰冷地说道;“马丁,你为何未经老夫的允许,擅自翻墙而入,你未免有些过分。”
“塞先生,由于在份特殊,不便叩门相见,所以才不得不如此,还望塞先生能够谅解。”马丁说道。
“不便抠门相见?”一声冷笑,塞先生说道;“马丁,你在你塞伯坦帝国,可以说跺跺脚颤三颤的主,但这里不是你塞伯坦帝国,你也休说这些没用的话。这里不欢迎你,小童,送客。”
“慢,”小童刚要上前,一声轻喝,马丁说道;“塞先生,在下今日诚意专程特意拜访,希望你能够看在你我以往的情意之上,何必如此的拒人于千里之外。”
“翻墙而入,如盗贼一般,难道这就是你所说的诚意吗?难道我这院落没门吗?”不悦地塞先生说道。
“够了”一声冷喝,马丁身侧的贾纳说道;“塞先生,你要不太过分,今日马丁大人亲自前来,依然是给足你面子,如果按照在下的意思,就该将你抓去,然后在慢慢审问。”
“抓我,小儿口气不小,你不要忘记这里不是塞伯坦帝国,你们没有权利抓人,就算我身犯重罪,那也轮不到你们来抓老夫。”塞先生说道。
“塞先生,所说不错,但你似乎忘记一件事。”眼角扫视塞先生,诡异地一笑,马丁说道。
“马丁,你说的莫非是指耶鲁那件事?”双目微皱,语气冰冷地塞先生说道;“马丁,你休想拿那件事来要挟我,别浪费心机。”
“是吗?”冷笑一声,马丁说道;“塞先生,你我相识多年,你与他的关系我是在熟悉不过。今日我诚意前来拜访,难道非要闹到一点缓和余地都没有吗?”
“余地,你觉得有吗?”冷视着,塞先生说道;“三年前,他触犯你们塞伯坦帝国的国法,按照你们的律法,他已经得到相应的处罚,这我无话可说。但你们哪,却暗中已莫须有的罪名嫁祸与他,将他打入死牢。这样你们还不肯放过,你们更加残忍地,将他满门五十几口全部流放到蛮荒之地。这三年来,满门五十几口不是死在蛮荒之地,便是被他们卖去为奴为婢。他们究竟犯了什么重罪,你们竟然如此的残忍对待他们,难道就因为他们不是你们塞伯坦帝国的居民吗?”
“事已至此,再说这些又有何用。如果你相信在下的话,我愿意以我之力,将他从死牢中提出,并且将他放了,你看如何?”马丁说道。
“放了他?”目光斜视着,脑海中飞速思考着,不由地冷笑一声,塞先生说道;“当年我亲自去求你,你都未曾答应,今日怎么会突然发起善心。常言说,礼下于人必有所求,你今日前来究竟是为了什么?”
“向你打听一事。”一笑,缓步向前,马丁数道;“塞先生,虽然你久居与此,但你的耳目众多,遍布各地,无论各地发生什么,或者有什么人出现过,那都逃不过你的耳目。我只是想知道,在不久前,在郡城神秘失踪的班尼迪克究竟遇到了什么?他是不是已经遇害?此事又是何人所为?如果,塞先生能够相告的话,我愿意他的自由来换取,你觉得意下如何。”
“你以为我会轻易地告诉你吗?虽然老夫是以贩卖各种消息为生,但我向来有几条规矩,相信你十分清楚吧。”塞先生说道。
“当然清楚。”马丁回答道。
“既然知道,那请回吧。”塞先生说道。
“塞先生,你不要得寸进尺,我们大人如此诚意,你却如此态度。”贾纳说道。
“得寸进尺又怎样,大不了你们可以就此回去。”冷哼一声,塞先生说道。
“你……”
摆手止住贾纳,马丁说道;“塞先生,为了以表诚意,我会将他带来,到时还望你能够如实告知。”
“一定。”塞先生回答道。
微微点头,马丁二人转身离去,身形一动,飘落院外。
“大人,你又何必如此容忍他,直接将他抓去,在严刑拷问之下,我就不信他什么都不说。”贾纳说道。
“如果可以的话,教廷早就将他抓去。此人的影响力不消,如果将他逼急了,到那时对我们是有害而无一利。”马丁说道。
“难道,大人真的决定将他放了?”贾纳问道。
“那他换取他的消息,那对我们是只赚不赔,顺水推舟,既做了人情,又能完成大事,你说何乐不为。”得意地一笑,马丁说道。
掌灯时分。
在屋内踱来踱去。仔细盘算地塞先生,把小童叫来吩咐几句,然后直奔彩石城西门而去。刚走出彩石城不远,脚步一止,转身向后,塞先生说道;“出来吧,我知道你们一直在盯着我。”
话音刚落,只见一道身影飘落在不远处。仔细一看,此人是白天与马丁一同前来的年轻人,冷笑一声,塞先生说道;“贾纳,你以为跟踪与我,便能得知你们想知道的一切吗?错了,我劝你不要在我身上白费心机,如果你还敢尾随与我,小心老夫我大开杀戒。”
说罢,身形一晃,塞先生向远处飙射而出。望着消失的身影,贾纳冷哼一声,转身离去。
“咯吱”挑灯翻阅书籍的查尔斯,只见,房门被推开发出一声轻响,塞先生闪了进来来到他的面前。
“你怎么来了?”放下手中的书籍,查尔斯起身问道。
“查尔斯,深夜前来还望见谅。”一笑,塞先生说道。
“不必客气,你深夜前来,想必有急事吧?”让塞先生坐在身旁,查尔斯问道。
“实不相瞒,查尔斯,今天有人找上门来。”塞先生说道。
“谁?”查尔斯问道。
“塞伯坦帝国教廷的马丁。”塞先生回答道。
一听,豁然站起,眉头一皱,查尔斯问道;“他来干嘛?莫非他们还不想不依不饶不成?”
“看来此次他是来者不善善者不来。”一声轻叹,塞先生说道;“三年前,我为了躲避他们的纠缠,才隐居在这彩石城,没想到他们还是找上门。”
“他为什么事前来找你?”查尔斯问道。
“他是为不久之前神秘失踪的班尼迪克而来。”冷笑一声,塞先生便将马丁的来意一五一十地向查尔斯说出。
听罢,眉头紧锁,暗自思索了一会,查尔斯说道;”既然他是冲你而来,我看他绝不会善罢甘休。就算马丁将耶鲁带来,未必就肯轻易将他交送与你,这其中他必定还盘算着什么。”
“查尔斯,这就是我所担心的。”塞先生说道。
“既然他寻上门来,你是避无可避,现在耶鲁在他手中,到时恐怕是投鼠忌器,反而会被他牵着鼻子走。”查尔斯说道。
“所以,我深夜前来与你商议,看如何才能妥善解决此事。”塞先生说道。
轻轻踱着碎步,仔细盘算着的查尔斯说道;“从彩石城到拉姆斯特郡城足有千里之遥,一个往返也要数日之久,我们何不趁他们还未到来之时,中途将其救出,你看怎样?”
“此计甚好,查尔斯,既然我们能够想到中途救人,难道他们就想不到吗?”塞先生说道。
相视一眼,二人沉默下去。突然,查尔斯猛然一笑,说道;“我怎么把他给忘了,如果他肯亲自去拉姆斯特郡城,在他们刚刚离城便出受相救的话,就算是马丁也不会意料到我们会有此一举。就算他事后知道,他又岂能那我们怎么办。”
一听,连连点头,塞先生说道;“查尔斯,你口中所说的是谁?此人是否可靠?”
“此人可靠,绝对可靠,至于是谁我日后在告诉你,我现在就去找他。”查尔斯说道。
月上中天,清辉倾洒。
刚刚躺下准备睡觉,只见一道人影飞身飘落在后院,柯林急忙起身,飞射而出,趁着月光,仔细一瞧,来的不是旁人,正是查尔斯,急忙上前,客套几句,将他让进屋内。
“查尔斯,深夜你不在家里呆着,怎么会跑到我这里?”微微一笑,柯林问道。
“无事不登三宝殿。实不相瞒,柯林,今夜前来我是有一事相求,希望你无论如何都要答应。”一脸难色的查尔斯说道。
“哦,”一听,眉头一皱,柯林心中暗想既然深夜到访,想必此事非比寻常。于是,柯林问道;“查尔斯,有事只管直言,但凡我能帮助,必定不会推辞。”
“彩石城的塞先生,想必你听说过。”查尔斯说道。
“知道,但不熟悉,只是前些时间向他打探一些事情,才见过几次。”柯林说道。
“是吗?这更好了,其实,我与塞先生可以说是生死与共的好友,别看我们平常不来往,但我们之间的友情,那是别人无法明白的。塞先生有一位好友,名叫耶鲁,我也与他有几分交情,他常年在塞伯坦帝国的拉姆斯特郡城做贸易,生意可以说是十分火爆,与他交往的达官显贵数以百计。常言道,福无双至祸不单行,三年前,正当他生意鼎盛之时,却突然遭到别人的中伤,而被大入拉姆斯特郡城的死牢之内,全家五十几口男的被卖为奴隶,女的则被卖论落风尘,其他的老弱病残无一幸免地被流放到蛮荒之地。就在今日,有一人前来彩石城找到塞先生,依耶鲁的自由为条件,向他交换一件事情地真相。”查尔斯说道。
“一件事情的真相?”柯林问道。
“不错,正是不久前被你击杀的班尼迪克一事,几日后,一旦马丁将耶鲁带到彩石城,到时就算他如实相告,你觉得他们会就此放过他们吗?柯林,我并没有向他提起你我相识。于是我想到一计,就是请你火速前往拉姆斯特郡城,就在他们刚刚离开拉姆斯特郡城之时,趁其不备将他救出。这样一来,既救人,又帮己,你看怎样?”查尔斯说道。
沉默了一会,柯林说道;“好吧,查尔斯,我答应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