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久,那杀气隐去。
屠苏和立冬儿这才定下神来。立冬儿运气了一会,顿觉体力稍稍恢复了点。她看着那漆黑的深处,说道:“看来,这洞内另有玄机。越是靠近,这音波越是杀气沉沉。想要去弄个明白,看来不简单。”
屠苏也点了点头,说道:“应该是。看来这越是靠近,对内力要求越高。”
立冬儿说道:“不如我们先调养调养,再进去探个虚实。反正这一群恶心的东西暂时也不敢过来。”
屠苏好奇道:“它们为什么不敢过来?”
立冬儿摇了摇头,看着那群鬼降,突然发现,刚才那阵音波来的时候,这些鬼降尤其乖巧,不叫也不吵。难道说,驯服这些鬼降的方法,就在这音波上么?
屠苏说道:“是了,这个是紫荫真人送的蜀山心法吧?”
立冬儿说道:“是的哦,我见你对这等宝贝不屑一顾,就暂由冬儿保管了,这心法晦涩难懂,照着它的筋络图来运气调理,却总感觉很吃力。不过,确确实实对内力增进非常之快。这心法分九重,我才练了短短三个多月,就已经对这心法略见雏形了。说,姐姐厉害不厉害?”
屠苏捏着下巴说:“这么有用?那我能试试么?”
立冬儿说道:“可以啊。不过这里面的语句晦涩难懂,不如我来教你。”说罢,那立冬儿教屠苏一句一句地背口诀,待口诀记好了之后,再教他如何呼吸吐纳,运气丹田。
立冬儿只觉得自己手心虎口处,还有少阴学,少府穴,血流加快,一股气丝顺着筋脉缓缓汇入丹田。她缓缓睁开双眼,说道:“可瞧见了,每天如此反复练习一百次。”
屠苏点了点头,“哦。”然后屠苏也学着立冬儿端坐下,双手合于前,闭上双眼,感受自身筋脉。照着口诀,开始修炼。
刹那间,屠苏的衣衫无风自舞,周遭的沙石蠢蠢欲动,以屠苏为中心,形成一股强劲的吸引力。立冬儿傻了眼,急急忙忙捡起地上的皮卷翻阅,“化气为形,天呐,他怎么一下子就窜到了第三层?”
屠苏安心练气,顿时觉得一股强劲的气流,顺着自己的筋脉,穿过一个又一个穴位,最终汇聚在丹田中,仿佛一个旋转的气流,将这无尽的真气汇聚在一处。
屠苏缓缓睁开双眼,那瞳仁中,一丝明亮闪过,这令立冬儿又是一惊。立冬儿说道:“是了是了。这画卷上说了,蜀山心法乃源于天然,悟于自然之理,融于自然之理。练此心法者,能延年益寿,更有益于视听嗅各种感知能力。”
屠苏倒是没什么感觉。他只觉得这个呼吸吐纳的方法好熟悉,是了,当年老头子教他厨艺的时候,屠苏经常被烟熏火燎呛的难受,老头子就教他这么呼吸吐纳的,自己把它叫做憋气法。为什么自己做菜用的憋气法,跟这个蜀山心法有异曲同工之妙?
那立冬儿说道:“快走,这阴风似乎每次间隔时间都一样长,我们得赶在下次阴风来之前走到洞里去。”
屠苏被立冬儿拉着向洞内走去。这洞内十分阴暗潮湿,不过,幸而屠苏在外面偷东西的时候,照师娘的吩咐,练习用耳朵去留心四周的动静。在这黑暗中,倒也能模清方向。
越靠近,屠苏就越觉得有一股奇怪的气息,但是他自己也说不清楚是什么。
立冬儿拉着屠苏缓缓前行。突然,立冬儿被什么东西绊了一下,大声叫了一声,这声音在整个空洞的山洞内显得异常大,屠苏都忍不住捂住了耳朵。立冬儿说:“有什么东西绊了我一下。”
屠苏凑近瞧了瞧,说道:“不过是一个骷髅。”
那立冬儿又是一跳,一个骷髅,为什么要用不过两字,为什么屠苏说骷髅能说得这么淡定啊?
屠苏取了腰间的火折点亮,立冬儿这才瞧见,原来是一个石墩边一个骷髅骨躺着,那石墩边上,又是一个石桌子,桌子上星罗棋布,屠苏凑近瞧了瞧,用力吹了一口气,顿时厚厚的灰尘飞舞,呛了屠苏一口,屠苏吐了一口灰,两人再看时,却只见那棋盘上黑白分明,光芒闪烁,一道残局摆在二人面前。
屠苏好奇地捏着下巴思索,立冬儿看屠苏捏着下巴思索,心中咯咯笑,看来屠苏也会动脑子了么,她说道:“别装模作样了,你又不懂。”
屠苏说道:“我上次在蜀山看过不少棋谱,这张棋局好奇怪。”
立冬儿说道:“现在没时间去下棋了,还是想想怎么出去吧。”立冬儿瞧了瞧四周,这里除了一张棋局外,别无所有。
她拉着屠苏向里继续走去,说道:“走了,再不走,都要饿死在里面了。”
屠苏和立冬儿继续朝里走去,这一路上风平浪静,没有遇到什么危险。平静得立冬儿都觉得有些奇怪,她嘀咕道:“太奇怪了,怎么什么都没有。”
屠苏却在心里说道:“一点小事就大呼小叫,没事你又不乐意。”
立冬儿突然嗅到一丝潮气。“硝石?”
屠苏刚要取出火折来点亮,立冬儿立马将它打落,说道:“这里有很浓的硝石味,千万别动火折,否则咱俩就成烤乳猪了。”
屠苏听她这么一说,顿时想到了烤乳猪,觉得月复内空空如也,饥肠辘辘实在难受。
两人继续前行,走了半天,屠苏突然觉得脚下踩到了什么东西,低头凑近一看,竟然是刚才打落的火折,屠苏觉得好奇,跟着立冬儿又继续走了,走了半天,又踩到了那个火折。屠苏说道:“冬儿,等等。”
“怎么了?饿了?等会吧。”
“不是,你来瞧瞧。”
立冬儿见屠苏手中拿着一个踩烂的火折,顿时明白了。
“啊……”立冬儿大声叫唤,带着哭腔说道:“我们被**阵给困住了。”
屠苏一听,**阵?顿时捏着下巴思索了起来。
那立冬儿在一旁焦虑万分。
屠苏觉得奇怪,立冬儿本来十分淡定的人,先前连临死之前都如此处之泰然,为何此时如此反常。立冬儿无力地靠在屠苏身上。脸上竟是焦虑与害怕。
屠苏关切地问道:“你怎么啦?”
立冬儿说道:“我怕。我小时候,还在院子里玩,突然……”
大学纷飞的燕国,雪雁从屋檐飞过。
年幼的立冬儿一身华贵的服饰,一个人坐在长廊上,看着丫鬟们簇拥着玩乐。立冬儿哈哈地笑,笑的那样开心,一个美妇过来,向着她招了招手,柔美甜和的声音说道:“冬儿,来,来母后这。”
“娘。”冬儿高高兴兴地跑过去,依偎在娘亲的怀里。那美丽高贵的夫人模着她的小脑袋,说道:“冬儿愈发亭亭玉立了,以后呀,一定是个美人儿。”
冬儿仰头看着娘亲,说道:“冬儿要和娘一样美。”
高母:“呵呵,好啊。”
突然之间,一声巨响,一道凌厉的剑气滑过,顿时将那厚重的大门斩开,一黑衣人一脚踹开大门,匆匆走了进来。冬儿高兴地叫道:“爹。”
那黑衣人将立冬儿扯到自己怀里。高母:“发生什么事了?”
那来者正是燕国太子丹,太子握着妻子的双手,说道:“荆轲刺秦失败了,嬴政挥军讨伐燕国,齐国为求自保,也食言撤军。父王为了挽救燕国,要将我交给交给嬴政以示惩戒。你和冬儿快走。有多远,走多远。”
高母却死死握着太子丹的双手,“我不走,我不走,你让我陪着你。”
太子丹:“你这又是何苦?”
高母却笑了,说道:“现在兵荒马乱的,外面到处都在打仗,没有你,我一个人也不想苟且偷安。”
此时,听见外面喊杀声四起,顿时万般箭雨从天而降,刹那间,先前还在嬉戏的丫鬟们,纷纷倒地身亡。顿时院子内大火熊熊,外面喊杀声四起。
太子丹:“快走。”
说罢,太子丹拉着高母与冬儿一道从后门夺门而出。一路狂奔,不料,那后路已经被人给断了。整个太子府邸,已经被重重包围,太子丹与高母一路逃窜,可是没有一条出路可走。无奈,太子丹只好退回到内府,幸而有一道密室,太子丹将高母与冬儿一把推了进去,急忙关了密室。他取出旁边的佩剑,一剑将机关斩去。此时,重重大军夺门而入,刹那间太自府
已经满是兵马。
一位将军上前说道:“太子殿下,得罪了。”
太子丹仰头哈哈大笑:“谋事在人,成事在天。”说罢,他拔剑自刎。
那位将军看着见血封喉的太子丹,一声哀叹,良久,又令道:“一个不留。”
四字落地有声,只听外面惨叫连连。许久,只听有人进来禀报:“将军,没有见到公主和夫人。”
那将军好奇,在房间内转了半晌,没找着任何机关,才离去。
冬儿与娘亲躲在密室里,密室机关已毁,无法出来。
冬儿与娘亲在漆黑一片,伸手不见五指的密室里,没有吃的,没有喝的,只能等,等着奇迹发生,或者等着死亡降临。
一天,或者两天,三天,在密室里已经无法知道到底过了多少时辰。度日如年,时光像是停止了一样漫长。
“娘,我好渴。”
“乖,冬儿,马上就可以出去了。”
“娘,我好渴。”
娘亲忽然将水递到立冬儿的嘴里。
“娘,这是什么水,好腥哦。”
“乖,忍一忍吧,一会你爹就会来接我们了。”
三天后,一位黑衣刺客人趁着黑夜踏着树叶而来,矫如飞燕,落在庭院中,几个筋斗翻身跃入太子府。那黑衣刺客瞧了瞧四周,拔出身后宝剑,对着墙壁一剑划过,顿时墙壁裂开一条缝。
那冬儿本来已经昏睡了过去,突然一道刺眼的月光透射进来,只见墙壁裂了一道缝,突然,那墙壁炸了开来,一位黑衣人缓缓走了进来。将她拾起。她口中喃喃喊着:“娘,娘。”
那黑衣人瞧她嘴角的血,再瞧了瞧那地上的人,无奈地摇了摇头,黑衣人抱着立冬儿飞身离去,消失在月色中。
屠苏听了之后也无尽感慨。立冬儿早已是泪珠儿如雨下。所以,她才如此害怕幽闭在一个暗无天日的地方。
屠苏就那样让立冬儿在他怀里哭着,泪水湿透了屠苏的衣衫。屠苏突然想到一个事,那盘棋局,似乎有些不一样的地方。是什么呢?
他看了看四周,回想起他们刚才走的路线,仔细想来,似乎有迹可循。突然,屠苏恍然大悟,高兴地说道:“是了,是了是了。”
立冬儿擦了擦眼泪,问道:“怎么了?你抽什么风?”
屠苏说道:“我知道怎么出去了。”
立冬儿愣愣地看着他,“知道你不早说。”
屠苏被立冬儿催促着快点出去,屠苏自习思量了棋局,发现那棋局的黑子布局便是这道**阵,白子被困其中,其中活路看似太多,反而不知所选,其实真正的出路只有一条,倘若拿黑色棋局当真就是这迷宫的话,那么,只要屠苏能把那棋局下完,就应该能出去了。
立冬儿好奇地说:“可是,咱们现在都出不去了,怎么下棋啊?”
屠苏手指竖在唇边:“嘘,我正下着呢。”
只见屠苏申请呆滞,似乎涣散无光,其实,他是在脑海中下棋,黑白双子,在他脑海中厮杀了起来。
立冬儿又吃了一大惊:“棋盘已经记下来了么?好生厉害。”
屠苏不知不觉冷汗澄澄,黑子故意留了诸多活口,让人情急之中很容易一脚埋进去,殊不知一踏进去就中了圈套,走到尽头只有死路一条。屠苏思索了几个时辰,终于,找到了一条活路,顿时一条清晰的道路在脑海中浮现。屠苏赶紧起身,从身上撕下一块布条来,蒙住了双眼。立冬儿好奇地问:“你做什么?”
屠苏说道:“我睁开眼睛的时候,总习惯用眼睛去找路,这样容易被骗。师娘说的真对,有时候,眼睛也会蒙蔽我们。”屠苏拉着立冬儿一步短,两步长,拐,跳,连,点。立冬儿尾随其后,突然看到前面有一丝光亮,顿时喜笑颜开,“我们出来了,出来了。”
屠苏扯下布条,看到前面有一丝光亮。可是奇怪的是,那光亮成橙红色,好生奇怪。
立冬儿说道:“走,我们上前去看看那里面有什么宝贝。”
屠苏拉着她,说:“等会,这里面好像有什么瘴气。”
立冬儿瞧了瞧,这才发现,果真有瘴气,自己一时高兴,竟没有发觉。可是,这橙红色的瘴气还真没见过,是有人故意设置的屏障么?
屠苏似乎还听见了一些窸窸窣窣的声音,从地上捡起了一块石子扔了过去,只见惊起一群毒虫飞起,四处乱窜,不一会又消失在瘴气中。
立冬儿觉得浑身发麻,“好恶心,我看我们还是算了吧。”
屠苏挠了挠脑袋:“那我们怎么出去?”
立冬儿无奈地叹了口气:“好吧,那我们还是想办法去。”立冬儿在那瘴气周围缓缓寻找着什么。屠苏问:“你找什么?”
立冬儿说道:“万物都是相生相克的,这毒虫依靠瘴气而活,那瘴气肯定也靠什么东西而存在。那么一定就有解瘴气的草药,不管是什么瘴气,五十步之内,定有解药。”
屠苏跟着她身后,立冬儿突然看到一株草,顿时蹲下去仔细打量。
屠苏:“找到了?”立冬儿没有回答,摘了那朵草,又匆匆向旁边去寻找,果然,找到了另一株草药,立冬儿满意地笑了。
立冬儿口中默念道:“人常道朝搴阰之木兰兮,夕揽洲之宿莽。这是木兰,这是宿莽。
楚国人最常用的两种草药,看来应该就是了。”
立冬儿摘了一片秋兰给屠苏:“衔在嘴里。”屠苏从之。
两人这才缓缓向着瘴气而来。
通过了这片瘴气林,这才看到那一缕阳光。只见,那一缕阳光的照射下,竟是一副古琴落在那。这是一个镂空的山洞,只在这里能看到一丝光量。
忽然,那阵阴风又来了。顿时那琴弦波动,一阵音波又震荡开来。屠苏急忙真气运足,护住心脉。那立冬儿顿时内力不足,吼间一甜,一口鲜血喷了出来。
屠苏这才明白,原来是有什么吹了一阵风,风鼓动了琴弦,才发出这强劲邪气的阴风和音波来。屠苏见立冬儿难受,急忙飞身过去,用自己的衣服将琴遮了起来。双手死死按住了琴弦。
突然,只听见一个厚重的呼吸声传来,屠苏脑袋嗡地一声,无比诧异地看着那黑暗之中:谁?谁在里面?
那呼吸声越来越沉重,屠苏突然有一个奇妙的感觉,这东西的呼吸声和那阴风是一个感觉?难道说,这么大的阴风?竟然是它的呼吸?不可能,什么东西能有这般厉害?
立冬儿稍稍好些了,过来问道:“你在跟谁说话?”
屠苏说:“没,没有谁。你怎么样了?”
立冬儿说道:“好些了。这把琴好生奇怪,是什么来头?”
屠苏说道:“我也不清楚。”
立冬儿模着那纹理,瞧了半晌,手指拈住一根琴弦,铮的一声,声音低沉而连绵不绝。“真好听。”立冬儿说道:“这琴音,不是宫,商,角,徵,羽,好奇怪。”
屠苏说道:“那个绕梁不是也不是五音之一么?”
立冬听他一说,突然想到了,抑制不住内心兴奋地说:“是了,绕梁是变徵声,这是变宫声。余音绕梁,这是传闻中早已失传的余音啊。”
屠苏好奇地说:“余音?”
立冬儿点了点头,“不错,是余音。”
屠苏说道:“太好了,我们可以出去了吗?”
立冬儿说道:“那些小鬼降不敢过来,想来也是怕这把琴,我们去试一试,肯定能奏效。”
立冬儿抱着琴离开,屠苏突然听到身后有些动静,他回头去看,那漆黑黑的洞内,不知道是什么东西这么吓人,无形之中,给他一种喘息不过来的压力。他缓缓走近,却发现,面前是一道蜿蜒的大门,屠苏好奇地打量着,突然两根又粗又长的东西飞起来,屠苏也没看清那是什么,吓的啊啊大叫,急忙跑了。
立冬儿:“怎么?你看到什么了?”
屠苏:“没,没什么,快走,快走。”说罢拉着立冬儿从瘴气林里穿过去。
两人来到先前的洞前,那一群小鬼降仍在那活蹦乱跳,相互撕咬,看到屠苏和立冬儿来了,顿时都一副虎视眈眈的样子盯着他们俩,屠苏:“快,快,看你的了。”
立冬儿双手拈琴,喝道:“小鬼们,快给姐姐让开。”说罢,立冬儿一曲幽兰弹奏了起来,顿时,那些小鬼将们安静了下来,缓缓退了开去,在立冬儿琴音的驱逐下,又纷纷退回了那些木栅里去。屠苏搬起大石头将洞口堵住,说道:“哼,叫你们出来吓唬人。”
立冬儿和屠苏几经生死,终于舒了一口气,两人相互看了一眼顿时笑了。立冬儿说道:“终于,我们快出去吧。”
屠苏:“恩。”
两人缓缓走向洞口。屠苏在洞口却缓缓回头看了一眼,这个洞深处,究竟有什么东西,总是让他感觉如此不安呢。
立冬儿:“快走啦,还如此留恋,小心又被那些小鬼将给吃了。”
两人飞速地朝着洞口而来,顷刻间,便已出了洞口。一轮明月挂在山头,原来已经是天黑了,那洞内看到的阳光,看来是月光呢。
屠苏和立冬儿成功的喜悦涌上心头,正要打道回府,却听见一个女子叫道:“屠苏。”
屠苏回头来看,竟是豆蔻,豆蔻一颗心总算是落了下来。看到屠苏没事,她无比高兴。她高兴地都顾不得矜持朝着屠苏飞奔而去,她张开双臂,想要投入屠苏的怀抱。可是屠苏,却突然向旁边挪了挪。
他躲开了,是的,他躲开了。
豆蔻傻了眼愣在那里。屠苏说道:“豆蔻,你以后,可以全心全意地朝着自己的理想去追逐。”
豆蔻愣了,这是讽刺么?是气话么?
立冬儿上前来,挽住了屠苏的手臂,说道:“我们走。”
一个身影立在山腰上,正是银牌刺客,时桁。时桁瞧着屠苏和立冬儿,嘴角上扬,微微笑了。
屠苏竟然跟着那个小妖女一块走了。在这个风清明月夜,屠苏不跟豆蔻回家,却跟着立冬儿那个小妖女走了。豆蔻心沉沉的,她无比失落地一个人回到自己的屋内,曾经多少欢声笑语吵闹声,如今,就剩下了她一个人,可是,当她想到自己的理想,刹那间,又觉得这些牺牲她心甘情愿。也许,她本来就没有享受那些快乐的权利,在这个乱糟糟的年代,这是一件多么奢侈的事情。
左手是亲情,右手是屠苏,无论如何,她没有理由放弃自己正在受苦的娘亲。
如果给她一个重新选择的机会,她还是会选择左萧,只有和左萧一起,她的任务才能有保证地完成。才能让她更快地去解救自己的娘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