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个错误。以后你会慢慢明白,我所说的是什么。在我把行李放进车厢的时儿。你在和爸说话,还时不时凑到耳边上。爸乐的脸开了花。我走了过去。爸拍我的肩头眼却是瞅你,拍在身上有些分量。“成然也不是爸我话多。到家了什么就让着她,顺着菲菲。记得玩的开心也要早点回来。
“知道。爸。”我说。“要走了。”对他笑笑,握握手,朋友样。“肯定会的。”我们走了几步相同的步子。“成然你要觉得在家,受了委屈,回来爸给你补上。你这孩子心眼不错,回去听菲菲的,交给你了。”
“行。会的爸。”“知道就好,上车吧。”爸一凯向我们张张手,再帮着关上车门,看了下我们。“早点回来。”
这次是我们第一次回去,我和雨菲,也是我自出来以后,第三或第四次回去,当然还包括这次。几乎我就没怎么回去过。她像只快活的小鸟,精神十足我一上来就丢失了什么的,魂。显的很空荡荡。
不多会儿我靠在雨菲身上睡了,仿佛她的身体此时会给我结实与柔软的梦。我睡的很沉进入梦里也快,可能把你半边胳膊也压麻,最后是你硬捏着我鼻孔,让我气吐不出来,醒了。大概我是做了记不住的梦。
“是不是装的。怎么回家一趟就那么让你身心受损。”
“我装这个。”眼睁睁。车已到湖州出了上海。几年前我还记得,进入上海看到上海人民欢迎你的标语时。心里还有些激动。我是一个人来的。我回望了一两眼,心里竟然有些感慨。
应该是跟随着我妈的脚步吧。农村里打工潮风行起来,许多多的人和家庭带着他们的热情他们的希望与他的想法,来到城市。希望可以融入城市,可以发展,可以得到自己要想的。我看看窗外,对自己说。“没有。”现我还想在菲的肩膀上多眯会儿。真有点困意。
“那好吧,你不想多说,就在我身上睡会儿。”
成然又看了一眼外面。两个骑自行车的,他站在后面支架上由他带着的。不过我抓住的她的手,一会也没有放开过。一路上给我感觉像是做船般,晃晃荡荡。
当再、再一次醒过来时。车子快要到榔桥的,不。是正在超过它、丢下它。到我们家顶多三四分钟的事,以这样的速度。发现雨菲此会儿却是睡着。不清楚我是凭什么而醒过来的,不会是已流躺在我血液里的本能。我们两个相互靠在对方的身体上,相偎相依。我碰醒了她,对她说。“快到了,就一两分钟。”
“原来你一直醒着啊。”雨菲说我。可天,是这回事吗。其实,我也只是偶尔醒过来,发现差不多家门口的。我没有刻意去等,不会。也许凭我直觉吧。我刮了她的鼻梁。“回去我们学会开车。”我说。啊她打了个哈欠。“可以。”
爸妈可是老早地,早准备好的在等,这是媳妇头一次回来,基本上没怎么见过。差不多是让全村子轰动,传闻中事儿竟然是个事实。还有我姐成倩,总之是一家人全部出动。我妈想必是等了整整一下午,大概是。我了解他们,可惜地是,他们未必了解我这个他们生的儿子。你看我姐成倩不就对我叫嚷。“回来也不讲清楚,害的妈在这里等个下午。从十一点钟等起。”
“倩叫你不要叫的,叫什么。车子有时候也到的不准点。”妈,菊花。雨菲把松散的眼揉揉,莞尔笑了。眼光里笑的。看来我在这儿又是一个女王。看到我老爸,只是叫了声,还有妈、姐。干巴巴的,好像还有点的儿咝哑。可能刚醒过来。不过比我的声音大,我的叫声一点儿响。
“得全你看小姑娘,声音多甜。像山上水样的往下淌。”
“妈还没改口,还哪家小姑娘自已媳妇喂。”成倩抢着先地说。我在观察着老爸脸上的变化,看来他肯来定是妈逼的,不来不行。新媳妇头一次上门。我只是打开门,拿出行李箱子。看来跟我走的时候一样,大概不变,所有一切都是停留在原点,老样子。“我看你有多能,有本事就不要回来,看这个家这个不顺眼,那个不顺眼,看你以后当家又怎么样。能。”是的。我还记得的一清二楚。咬咬了牙我,腮帮子舌头顶着。“乖乖真的成然回来了。”我一看同村的光荣。骑个破自行车,后面夹着刚买的农药,打草用的。“漂亮老婆也带回来了,上海老婆就是不一样。光亮。”
我爸打给了一支烟,他往耳朵一夹就走。我把包往自行车上搁着,一辆不够用又借一辆,两辆推着走。光荣又回过头,看了看我和菲。蹬着自行车走了。
成倩看看这么多东西,就问。“成然这么多是哪个买的,是不是你。”“不是。是雨菲。我帮着拎。”我说。有时候觉得她真大大咧咧,那壶水不开偏提那壶。立刻我感觉老爸、妈、姐脸色有些变。雨菲碰了碰我,给我打圆场。“妈听他乱讲。这都是他买的花了一天的时间。星期三。”他们还是有点闷闷不乐。我并不想要讨这个好,反正我对这个家,按我的方式理解,我不管你们老爸、妈怎么看法,反正我就这样定下。早就定下好了,可能在我没事的时候。“怎自己不讲。”妈。“有什么好讲的,儿子给父母买东西天经地义。”我说。雨菲牵着我另一只手用力的拧拧,知道她的意思。我也表示明白了的,握住她的手,不说话的,和她一块儿朝前走。因为我们彼此心有灵犀。
我是在逃离这个家。是这样的。因为他们从来都不了解过我,也没有打算了解我。要不是我娶到雨菲,这样的她,要钱有钱要脸袋有脸,要什么有什么。这些改变了我,也是帮助了我,许是我的运气特别地好。要不然我还是那么块料。
在他们眼里我是一个懒料,干不了事的人,还有别人所说的,有点儿神经失常。是的。我的父母也相信他们的话。这些我从来没向雨菲说过,一个词儿。我只是追逐一下我的想法而已,但并不代表我很荒唐与无用。这就是我不想回到家的因为所以。我们生活理念不一样,也许是一切问题的源头。
快要到家门口的,在村子岔路口,经过一个大的晒场。村里不少人围了过来。“得全啊、菊花,倩一家人的去接成然和媳妇。噢这媳妇漂亮。”“新娘子嘛。”“成然。她什么名字。是不是叫雨菲,听你妈谈心讲的。也姓陈。”
“是的。过下子到我家玩玩。”我说。
“五百前你们还是一家,都是陈,这生子小夫妻。”
“现在都快成上海人了,有派头。不像是家里人从大老远望,那像。一点也不像。”
“那是。”我说。“有可能。”还多笑了一个。
一到家,感觉上我无论如何回来是吃亏了。幸许我在上海和雨菲慢慢磨,就用不着回来的,这个不可能,早晚要回来的一次。“他还不快成上海佬了,老婆是上海的,把户口本子拿到转转够了,这事肯定成。”
“小风你也到上海去打工,也找个上海姑娘做老婆。这下子你一下子翻身,吃香的喝辣不随你。”
“成然,厉害的狠。”
“运气。谁知道。”
“这下子,全跟着沾光。有些不搭人,眼光高高的。”
“哎哟,以前在家就好像特殊,老样子。运道好呗,换我也是。要那个有钱的小姑娘看上我,也不是一下子发起来改头换脸。”
“小姑娘想的美,没打你光棍就你福气。找个老太婆还差不多。”
“操蛋。”
“人比人气死人,以前成然怎么讲,在我们村算个料了。人家在外打工,他在家里写书。”
“笑话。写书,妈的写给鬼看,几个鸟字都写的东歪西倒。”
“人啊命啊,天老爷不公。”
我回到了家,在雨菲面前站了会儿。说。“我想洗个澡。”从箱子拿出衣服,就放水洗澡去。雨菲看了我。“成然。”问我。“怎么了。你这样子。”她。
“那我什么样子。”我笑了一个,反问。一回来就让我烦,像只苍蝇烦心。妈忙着茶啊水啊苹果桔子的拿上来,我却是眼明手快溜去洗澡,望把我洗的轻飘飘一身的清爽,泡在水里面,泡着很长时间。
成倩跑上来说,家里是一堆人,都是来看热闹,讨彩气样的过来看看。我只是一笑,洗完澡后,就呆在房间里和雨菲。正准备说说什么。连门都没敲,直接推门进来,还咦。“你们都在啊。”
“怎么了。”
“真受不了,下面来了许多人,吵着要吃喜糖,问有没有结婚。酒席子都没办。没看到结婚。”成倩还说。“现是不是女朋友。”
头摇摇我无奈地看看我,如果可以看到。“行了行了,不要说了。我们睡一下子。你下去吧,姐,算你狠。累了。”
“刚好好的。我也是上来看雨菲,没怎么见过。”
“烦。”我说。雨菲看了一下我。“姐,你下去吧。我睡下子。”雨菲这么一说,成倩只好下去,还有些生气的样子,不开心。“把门关一下。”我说,从牙缝里挤出来。姐走后。我把门一锁,火气都有了。看着雨菲,碰碰她的额头。“不要发呆,小家伙。真不好意思,一个比一个经典,怎么说了。”
“嗯。”她说。手托着腮帮子应一声。小小的眼睛看我,向上一翻。“全是笑话。下次不回来了。”
“聪明,给你加十分。”
“还不是为了你,成然。”她说。我了,在她身边弯腰,抱了她一下。轻轻的。“你说的对。”在她耳朵根儿。“谢谢。”模着她的手,软软的白白的。“真心的。回去我们学车,然后,看能不能再开个分店。做大做好。”
“是要,不要整天闲。我们睡一下吧。真的有点意思。”
“就呆几天,走个形式,然后回去。”
“本身就是,呆个几天,还真嫁到这儿。”
“放心好了。对了,你好像又重了些,抱的感觉。发胖了我喜欢。”
“发福。吃好喝好。”
“我喜欢。”
“你敢不喜欢。”雨菲。“傻子才会。”我说。然后抱着她,两个人在床上睡觉,坐了大半天的长途汽车,是有些累人。
“倩。他们呢。”菊花问。“上去了。什么话也没有。”
“晚上吃饭再叫他们。才家来,在车子上可能有点累呗。现在小鬼在家里上海,你指望还会干事,懒。”说我。
“是要让他们休息,毕竟坐了大半天车子。菲菲的,没和你讲话。”
“不讲了,气人。等晚上找他算帐。”成倩还理直气壮的气呼呼。
家里来的全是人,都很快活,好像是为我喝彩。“得全。这下你发了,你儿子成然给你带了个上海媳妇来。高兴地上天。你看这几天菊花忙的。”又补了。“救灾样地。”不知谁说的,不是简单的玩笑。“真的上海小姑娘。”
“倩。你弟媳妇看来怕羞,躲起来啦,我们是特地赶过来看她的,刚才没看好,长的真好看,水淋淋。成然还真有福份,人财两得肯定以后要生儿子。我看快了吧。她那样子一看就是能生的。”
“眼睛小小的好看。”
“大又圆。”雨菲长这个样,好像没有过。我怎么不知道。
连倩都有点不好意思地。“她叫雨菲。”
“成然还是能干,几年没家来。一回来就带了个漂亮的老婆。真的是上海姑娘。”方明妈的话许是代表大多数的话。
“哎哟。”菊花。“是啊。”
“真的。”
“那他们结婚了,没看到办酒席子。不会这次回来办。”
“是的,房子做好了。”成倩。“年底就办。”
“这样啊。事情做的对不对,倒过来做。”
“得全,你儿子是干了个大事,厉害。升级了。”“升什么,还是我儿子,我还是他老子。”
“你噢。真猪大肠的料。”明华。“一点不知道分量。”
“他们还没下来,在上面。我们是过来看看热闹的,还真的上海小姑娘。”方明妈。“既然这样,成然以后就会回来的少,估计是做上门女婿了。”
“是的,方明妈。他们家就小姑娘一个,独生子女。”成倩说。菊花不知说什么才好,急的手直搓着衣服。“真是个孬子。”心里暗暗骂成倩。
真不怎么太清楚剩下三四个小时是怎过的。我们三点多就到了家,再加上我洗个澡也不会超过四点。一直没睡着,只好躺着。菲菲是睡了会,不过也一个小时左右醒了过来。然后到窗子口,站了站吹吹了风。剩下就是看电视。
傍晚上下来吃饭,没人叫。估计时间差不多,我们还准备先出去转一转,带着她到河边走一走,我喜欢河流和杨树林还有若大个草滩。想必雨菲也会喜欢的。
菜我妈往菲的碗里扒。“菲菲妈也不清楚你喜欢什么,妈以前也在上海做过的,就知道你们喜欢吃淡的、甜地。照这样烧了点家里的,几个土样式菜,让你尝尝,新鲜的。”我觉得这一顿吃的有点味,齿口留香。老爸我们没有什么多话。从小到大如此,反正没失手把我打死,事就这么定了,用手指头粗的罗纹钢打过我的头,虽然只是一下子,差点让我失去记忆,不过也让失去可以连续集中精神去思考一件事的想像力,以前可以二三个小时,现只能一会儿,十几分钟。我永远记到。这件事让我难忘。
我几乎没有动,朝他那边的菜。雨菲也一下子明白,她什么样的人,城市什么鸟没有,在天上乱飞,地上爬的水里游的。大城市是一炼金炉,好的坏的一锅端给炼油了。像有人说的。“人精。”我瞧不起我老爸可以明说。在我眼里他是一个不怎么样的男人,首先。第二也是一个不出色的丈夫,只是在麻将桌子、赌、酒精和烟雾弥漫中虚无了一生子。第三他对我们教育根本就谈不上,只留体上与心灵上伤痕累累。打,你讨打。这溜字眼。我还记得,算的上是家暴,打的我曾经差点离家出走,是有过。没地方跑只好老往外婆家跑。
家和万事兴。是的,可有的家,根本就不可能家和。这个家和上海的家,完全是两个气氛,云泥之别。
“你要知道这个家容不下你,我们不中。看你以后怎么样过日子,说不定还不如我们。我不中你中。”得全。“好歹我把你们俩个养大。你呢。”还有。“人家华华跟你一样大,在上海打工做厨师二千多一个月你。你能。”再。“趁早打主意,自找条路。”我只是平平淡淡地。“是我妈在外面打工挣的钱。你只在家里一年到头的玩,放心爸。我会做出个样给你们看看,是驴子是马现在还不能下定论。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一厨师对我算什么,不算什么。”我是满不在乎地很冷静的。我就这样,当任何一个人在火气冒天,火烧眉头的时候,我仍是这么德性,不紧不慢不慌不忙,表里如一。当时我老爸就像他的权威受到挑战,抓起大杵想捧我。“打你这个东西,你多本事。你能人。在家里一毛钱也挣不到。还大话连天我看是屁话。还不出去打工。”我跑掉了没几天,接到妈寄给我的路费。离开了这儿是非之地。上车的时候我无言无语也没有表情。我从来不奢望有人来送我,相反我根本不需要。我不是冷漠的可我是被逼的。就像我一开始所说,有些我们从开始就没有选择或无法选择,就这是命。
我对着这条205国道笑笑,凝视的眼光。再看看这些村子在早晨的阴雨中,显的小的像个早产儿,瘦瘦的。我也咬了咬牙。是驴子是马现在还不是下定论的时候。我还没完。车门一开我就上去,跟着身后门机械性关上。车子轮胎开始起动,我也跟着走了,到那个像神话般、唯一目的、天堂性的上海,因为我们这儿打工就认准了上海。上海人民欢迎你。像一只张开巨大的和平鸽。纯洁、纯白双翼欢迎着。是的。我们那儿的人没有那个不曾过笑话过我,不出去打工。算了。会记住的。我透过窗外就是这样想的。那一天是个阴雨天,整个天空湿湿的。
知道你们永不会了解我,同样我也一点不奢侈你们会懂。但我的世界的一切不是按你们的想法儿,来界定和评定,我的一生。人与人必须是不一样,千差万别,这样才是大千世界。虽然你们辱了我伤了我,我记住。但我陈成然不是你们头脑中想像的成然。不出去打工,现在出去打工好挣到钱。在家里能干什么,守这个泥巴眼屁都干不出来,没本事。到时候连老婆也讨不到。
我是十八岁出来的,这是当时一五一十的心情。一点也不愤怒也不气馁,我不在乎。我的世界是你们永远也到达不了地方。我不属于你们的生活模式,我超出你们的圈子,更超出你们的理解能力,我的一生,谈不上成功与千变万化,但绝对是自导自演。还有我只想对他们微笑和微笑。我不会反笑话的,犯不着我。
做人做好自己就行了,管不了太多。每个人有每个人的活法。
我也知道,他们认为我现在有钱了,眼神也不好使。看他们也高高在上,拐弯抹角的审视他们,抬的老高,傲气,其实不就是讨个好老婆,靠女人吃饭。这是他们的看法,我想说是幻觉和捕风捉影。这些风声,我妈对我说起过,说有人眼红。说让我以后回去后低调些客气些。见人就喊。
不会,我没吃没喝你们的。反正我只要我和雨菲与我们上海的家好,我的生活与生命就是完整无缺,无语伦比的。我不想在这儿留下什么与得到什么,也许我只想留下一个与身俱来的出生地而已,故乡。也许我注定是要生活在别儿地方不是这儿,我们会渐远渐远的离开。你们爱啥就是啥,与我无关紧要也毫不相干。不会。因为你们把我说的太厉害。话里有话,有的话说绝了。
我和雨菲耳鬓厮模,两张发热的脸。差不多是贴在起。我们什么也没有干,亲亲我我的。特别是在她刚刚洗过澡后,身上老是有一阵子儿清香,我喜欢极了。手上湿湿的,显的更软和白净,小手心肉不少儿。“干什么。”把我一推。
“没什么,嘿。头发湿湿的,好像没干。”我说。“吹吹。”
“不要了,自然干。”
“好啊。我们靠着床上,房间我早关上,锁着。不想姐又跑上来,我们的房间在二楼,爸妈姐都住在下面三个房间,上面四个房间。一个是爸的,二个应该以后留着用的,小菲菲或小成然。莫非真的双胞胎,像前天菲说的,莫非。这会儿她的眼睛更小的,好像。脸上也是水润润。
“去把窗子拉一下,看看月亮。”雨菲。
“嗯。给你倒杯水。怎么样,房间里摆设如何,全是你说的,我照着做。”
“也可以。”
“可以就好。”我把窗帘子拉开,让雨菲可以看见月亮,今天月亮不是太明太圆,只有一半儿。初几,阴历不知道,总之是上旬左右。不过星星多出许多,城市里灯光太亮了,把星星都淹没了。让风吹进来。凉凉的。
“星星真多。”我站在窗子口。看着我们家的院子。以前没怎么仔细看过的,有些感觉,托着下巴。“菲,怎么样。”
“什么怎么样。”
“感觉。”
“有些静静的,城市,上海太吵了享受片刻。站着摆形像。”
“不是看星星,看月亮。心里放松。以前没有过的,雨菲,真的。你不知道的,我很少在家里,有这样的心情。所以看看,许个愿望。”
“房间里凉凉的,南北通透。”她环视一下,大概看了下。“我靠一靠。
“看电视。”
雨菲没说话,只是看了下我。我把电视打开,把遥控器交到菲手里。靠着。“我们打个电话给爸。我都忘记了,一回来烦。”
“我发了个信息。”
“还是你好。我打个电话。”
“打吧。”
“爸,是我成然。我们到家了,一路上顺风又顺水。”
“成然。菲菲了。”
“在边上。我们在床上,发现没什么好干。”
“这样。吃过了。”
“吃过比过节还要热闹,全村人差不多都上我家,来看热闹,瞧雨菲比看新娘子还红。”我说着就把手机凑到雨菲边上。她了身子移了过来,和爸聊着起来。肩头还感觉她的头发湿湿的。“爸。”我足足的感受着她的分量和她一靠过来的心跳,有些乱。“哎哟,想家了是不是。”
“不是了。我想笑,爸。成然这儿的人,有趣。下午我们才回来都跟着来。”
“这样,有什么好看的,新闻。”
“是的啊搞的太热情过分。还有晚上妈一个劲儿往我碗里装菜,吃的我都有顶了。”
“这还好。婆婆疼好事。指不定哪天我也回去转转,房子怎么样,装饰怎么样,彻底地搞好没有。”
“嗯。”雨菲又给了我一脚,赌气似的。我只是把腿搁在她腿上一下而已。“差不多。”我说。接过来手机。“是你说差不多。成然那就行了,在家里对菲菲好一点,现就看你好好表现。”
“会的。”
“傻小子。”一凯。
“爸说我傻小子。”我小声的对雨菲说。“你以为你聪明。”她说。“爸,你一个人在家,对自己好一点,多照顾照顾自己。我们过几天就回去,不可能呆的长。想你。”
“好,多打电话回来。我有阿姨。”
“你有阿姨我有成然。”她说。“今天晚上月亮不错。在房间里能看的到。爸。”笑了一下,舌忝了下舌头。
“这样。月亮。”一凯爸说。“我那看的见,我在饭店里坐镇。”
“爸爸,我们回去后会帮你分担的,准备开个分店。”
“回来再说,是的早些回来,一个人太冷静。生意又忙。”
“好的,爸。我们很快就回去。开心几天。”
我善意的眼神看着菲,小姑娘似的抱着电话打。你是很难想像一个足足有二十五的女人,还拥有一十八、九时,所具有独特的静。一点也没做作,水一样的流露。我好像笑,并笑的愉快。她把手机一放,把电视声音调大,电话打完了。特得意的扫我一眼,知道我在看她。“没看过。”傲气的厉害。“总有一天让你看够,我会老的。”
“再老我都喜欢。”我说。她美美地看了我,从左眼望到右眼。“就你嘴甜。你个傻子。”对的,就是从这个这样眼神你能明白,什么才是小夫妻之间那种所谓你侬我侬的打打闹闹。“听歌。”
“放放轻音乐。听着好睡觉。”
“行啊,你说什么就什么。我们带回来吧。班德瑞的碟子。”
“我放的。在箱子里。从星空下的呼唤,听起,还有雪之梦。山涧。”
“窗户要关吧,不然,听着听着睡着了,着凉了怎么办。晚上会有些冷。”
“着凉了就找你,窗帘子是你拉的。”
“女人啊。”
“是啊,我是女人。好好的睡一觉,对了。我发现你们家,怎么说了。就你聪明一些,你姐。”
“不说了,点到为此,菲,反正呆不了几天。时间长了会有事的。”
“我也看的出来,成然。告诉你不要闹成个笑话。我这次回来是为了你,毕竟你是男的。以后回去,我们好好努力奋斗。好好学习天天向上,早点接过我爸爸的饭店,我们吃的苦没什么,年青堂的住。”
“但愿如此。会的。”我说,前个回答她的前半句,后面回答她的后面。然后只是笑了,有丝丝苦。都知道说的什么,心里头明。差不多到一十二点快到后半夜,灯是开着,发现。我醒了过来,我们两个早就不知不觉为何睡着。可能就是听着听着,睡着了,可能我们都做了个有趣的梦。我把轻音乐关掉,把灯关掉,把被子往雨菲身上轻轻的往上拉。然后搂着她,捏着她的手。真软。
夜如此是温馨和静静的,柔软的铺展在整个房间,每一寸距离的空间。我还是拥着她入睡。她睡的姿势很美。是的。是如此说来。当你娶了这样的一个女人,就像梦与谜。她对我就像一个梦与一个谜。不过我感到幸福。
有时在我醒过来之后,我会盯着她看上会儿,确信这不是一个梦。在这个晚上我无法停下的心和情绪,我忽然有些激动。雨菲回来了和我,一个傻小子。她是我的妻子,而我们目前正在一张床上同梦同呼吸,以后还会有我们的孩子。我在想像着那个时刻,甜美的时刻。我希望第一个是个女儿,小姑娘。原因就是像雨菲才好。
此时我在黑夜中用我的眼光看着她。是的。我是足够幸运。她胳膊露出来的,手刚动了下子,我把放进被窝。可能今天是她太困了。我想。
我是这么爱看她,貌似我看见她嘴角有了一个微笑,在梦里笑的。没准她这会儿正在做梦。在没有灯光和夜色里的房间里,我貌似看见了。
不管明天会是什么样子,肯定会有一些乱子。我了解这儿的一切。和我感觉。
只要每天对我像今天的晚上一样就行,有雨菲就行。我的要求不算太多,其实我很容易满足。雨菲她睡着了。睡的很沉溺也很香,呼吸的很均匀。我望了下天花板,好像我看到了外面的星星和半圆的月亮。我要许个愿,为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