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今天，是要讨打了。我是对家充满抗争与绝望，有一段时间。最后变为心灰意冷的无奈，虽然我只有四年级的年纪。但我已经懂得，会和家越来越远，越来越远的。今天考的不好。没有达到他们的分数，没有达到。老师自己出的卷子。硬性指标，拿着卷子的时候，手在发抖。是怕，是怕打，我承认。谁不怕打了，毕竟人是皮肉，而且我老爸打我，感觉那手是竹棍子扎出来的。我怕打，我可以明确的告诉你，我从家跑出去不只一次二次，每一次都不愿意回来，想着有人把我带走，过往的车辆。我把书包背着往家走的时候，心很沉重，头是垂着。
放学了。我拿着倒霉的卷子，往哪儿塞，可想把撕碎或是扔掉。回来后，家里没人。这对我是天赐机会。拿着碗扒了碗饭，用开水泡泡。老爸又出去打牌，妈出去打工。姐念初中还没回来。妈不在家我讨打的机会多，打的会更厉害些。我想哭，但我好像不知道哭了，和该怎么哭，眼泪在我很小的时候，就知道是咸的和流泪起不了任何作用。一生下来体弱多病，是个药罐子，家好像是让我给拖垮的，在老爸眼里，许是我不应该出生在这样的家儿，要是折腾。
我坐在小凳上。家像面镜子，穷、穷、穷。我想了想。从小到大就喜欢想，由着自己的遐想去想，和稀里糊涂的去想，被什么所左右。除此之外喜欢河流也爱在河里泡着，洗澡。有时候是拿着石头跟着鸭子后面，走。是干过那事，趁人不注意能砸倒，得手就得手。砸的玩。
把门一关。去河边，去发发呆。
??想了起来。有一次上一回逃跑的样子。也是这模样，考的不好。坦白地，我从一进校门到学校里，就带了压力，仿佛我的老爸、妈。把他们一生没有得到的和希望全寄托在我身上，这种希望让我压力。和无限放大。我认为这只会让我感到强大的压力，所以心情一直是压抑，在有段时间，和这种环境不无关系，我感到紧张。一种来自心灵上的，可我无从去说。
这样的局面，也无可逃避与选择。
命是注定我要逃，是否，逃离这儿，这个家，这个家乡。可能是，成然。打小就感受到，有这个可能。所以我喜欢做的一件事，是晚上沿着马路走和跑，跑着跑着，停了又接着跑。然后累了，息一会儿，再接着跑，最后，才回去。在我大了，和初中的时儿，特别是在星光灿烂和皓月当空的晚上，这样的在外面，逛，有些意思，因为我知道，迟早一天，我出去了就很难再回头，是能多看一眼，就多一眼，我可以很负责任地说，这儿方圆十几里，上上下下十几村庄，没有我没路过和走过的，无论是春夏秋冬。
那天也是开始从田埂上朝河滩上溜去。不知道为什么，打小就爱河流，总是喜欢水，还尽量的走没人会见到我的地方。怕被人看见，是在逃跑啊。我在河滩边想了想，想了许多。还有只是等着天黑。我坐的这儿，是放牛根本不会来的，他们放牛也是男男女女一块，爱打打闹闹。所以你们根本甭想看见我。被看见了会被带着回去，一回去就有一顿讨打。是打怕了，也打精了。“对你老头子讲去。”而且在读书上讨打，我妈妈也不会心疼，只会站在边上。有时候倒像个帮凶，无动于衷。
我可是想天啊天，为什么不能一下子就黑下来。再考不好，就让我拿个碗背个袋子，出去讨饭。这是我老爸、妈亲口的。讲话的时候脸还是黑的厉害，样子是认真。我已没信心了，对这个家，坦白地说。只有无奈和默认。
肚子里面有些饿了，小手拍拍。抓一把沙在玩，撒下去它，又抓起来。蒲公英用手一拨，让它在风中吹，还傻乎乎的笑。我看了看天和山头，太阳也快下去，差不多。我站起身动动。先对着河水当了镜子，洗洗脸。一路走下去。我是在河坎下面走，一般人在上面根本看不见。除非你洗衣服、菜，可现在是傍晚上。
放牛的也开始，三三两两回去，也。
我在走着，太阳好像掉了下去。而且还是专门找那些树啊，能挡着我身影的路线儿，走，还有河边。放牛的应该回去了，会有可能是同村的，如果看到他们我会趴在地上，眼眯着，像个侦察兵观察。挺机灵的。因为我一看是本村，就害怕还有紧张。要是给他们碰到，魂我都能飞。也不管脏不脏，趴在地上，只要不讨打就好，我都希望那牛能不能走快点，跑起来。最好有头大母牛在前面跑，后面的全疯了似的跟着跑，就好可好。它们是慢悠悠的晃，对，要是我家牛，走的。这么慢，以后我用你的时候，把你一顿打。我都在想把牛打的血流流，心里面好舒坦的滋味。
如果这牛真是我家养的，晚上我肯定会偷偷地到牛栏里，给你一顿。谁教你走的这么慢腾腾，我发现我的报复性极强，小时儿。也许那个时候我原原本本就是小坏蛋一个，我笑。因为我是知道了解自己，但是每个人会有一个成长过程。我发现我在随后的成长路上，一路上变了许多，变了许多。唯一的就是我还一个人可以自得其乐或是自娱自乐。
??把气发在牛身上，也无济于事。它仍是慢慢地样儿，走。我藏了起来，天色正暗下去。望望应该是不会有人，看见而为难我了。
许是我笑了，为这些儿。也许我唯一改变的不多的，还有，就是我的笑意，我可以一直笑下去，无论发生什么事儿或是局面。还有这笑一直在笑意十足和内容丰富，一直更有表情，我会一直笑下去，无论发生什么。
我往下的，不知往那儿走好，怕打。只好顺着往前，反正是没错。我没有相对而言的判断标准。那时候应该只有八、九岁，我追忆。只有八、九岁，反正不大，可小脑筋转的挺快。一直走到李村，一个人坐在草地上，感到饿，但不回去，读书给我带来是压力，而不是愉快。我是背上责任的，背上整个家庭的压力与使命。他们、家、我的，我对自己有想法，老爸、妈。那压迫性的眼光在期许着，让我难受。为什么老师非要在我老爸、妈面前，说我聪明了，这会带来麻烦。给我。我并不需要这样的好话。因为他们就像发现了金矿样的，挖掘我，深度开采我。早使我疲惫不堪。
只等着天黑下来。我更希望自己是个十足的笨蛋，我想减压。小手支着下巴，看着地面，小手抓着草。要是真的有狼下来，就好了。把我给吃掉。这样我就可以重新投胎，毕竟我是喜欢做人的，不过我要换一家投胎。老爸骂我的。“你投胎的时候，为什么不先选好日子。投到我们这儿。”我妈告诉我。“成然，我们一定要人穷志不穷。”我只想笑。也许我是聪明的，但我的心事已不在这儿。因为我感到这儿是个无底洞，我没有那个能力，我感到自己的瘦小。所以别人在玩的时候，笑的时候。打打闹闹的时儿，我是一个人在想着什么。因为我有一个想法。
??这次的逃跑像是有个计划儿，最后跑来跑去，还是要跑到外婆那儿去，虽然被抓回来，会给打的更厉害。因为我饿，天真的黑了下来。我喜欢，因为这样黑了，就不好找我了，我可是绕了好大一个圈子，故意的挨到天黑儿。
我从后面的路，上来。站在村子后面。已经晚了，我定定神。知道老爸、妈、倩已找过我。可能正还在找，挨家挨户，问。今一个傍晚，我谁都没碰上，只碰上我自己。我站着一动不动，虽很饿了，但饿不死。但我更怕打，打又让我丢脸。我是被讨打的最多，其他像我怎么大的，很觉得脸上无光。
??不回去也不打算到外婆那去，不想再多事儿，只好在后面路上，上上下下停停走走的走。成然。好在今天晚上，没有月亮，连星星也没有。只有黑漆漆的夜晚，连饿也没有了，感觉不到，成然，小成然。虽然，不知怎么眼睛有些难受，好像是哭了，望着天空。这件事我还记着的，记的一清二楚的真人真事儿。可能。我以后望向天空，时不时，就是从这一个瞬间开始，我，我记住了，似乎从风中，听到一个声音，或是从黑漆漆的晚上与天空，感受到一种力量的拥有和开始。从那时儿起，我就真的喜欢，不时的看向天空，似乎可以从那儿，得到什么启示。让我拥有力量与勇气。所以，坐在田埂上，感觉平静，内心世界的头一次，如此大的平静。
说真的，这对我很重要，我像是被唤醒了什么，有这个感觉。且一直保留到今天，成然。很多时儿，我是非理性的而是靠直觉，来判断与执行什么。
我一点都不怕，有人说村子后面的路上有鬼，说下面的那块坟地有鬼，还亲眼见过。我们附近死去的人，几乎全埋在那儿，那就是块坟场。可我，也是晚上，天黑儿，从那一个人走上来，看着前村后村的灯光。不知为什么，我一点也不感觉害怕，我只想逃跑，跑掉。跑的越远越好。后来，我站了起来，一个人，面对的黑乎乎的晚上，拍拍手上的土，好像。模模肚子，有些饿了，现。回去吧，成然。就这样我往家走，无声无息的，从村子后面溜进村子里，原来天真黑了，是下半年，天黑的早与快。几乎家家户户把门关上，看电视的看电视，打麻将的打麻将，睡觉的睡觉。
好像听到我妈菊花的哭又不像哭，喊又不像的喊成然成然。小鬼你回来。
??听到是酸和难过，不过我忍着。我就是不答应。
你爸不打你，真的不打你了。妈在喊，倩也是找我。成然弟弟，你快跑出来，我们都在找你，我们都在找你。
??我只是笑。虽然我小，但很多事已清清楚楚，明明白白。妈你是在骗我。每次跑出去，被找出来都会少不了一次讨打，只是要把我哄出来。我才不信。
菊花不要喊了。丢人，这个死在外面得了。
??死了我就一个儿子，成然。是我生下来的。菊花。不是你。
??嗯。龙种，一生下来就是个事。读书又不中，又没劲。一辈子护着他。讨饭无门以后。又。一下来就爱生病，花钱的祖宗。送人走多好。一年要花多少钱进去，冤枉。??
生下来不养，你个狗东西，拖累了你。包袱。怎么不讲你没本事。
??我情愿有姑娘不要这样的儿子，至少不淘气。一搞就跑。
他们之间的吵，我听到，躲在巷子里，反正习惯了，没什么。打小我就习惯，这个环境和这个错，其实一切都是我的错，成然，我也承认。可是我能怎么做，跑都跑不掉，真替我妈，难受与可怜。有时，我就是在想，在想，妈啊你，什么男的不好，非我爸这样，自个过的委屈，连我们也跟着受罪。不明白儿。
妈、爸你们不吵，我们再去找找。我好像看到他还在，就在村子里，我能闻到味道。
出鬼，村子里翻个遍，鬼影子没看到。
噢，好吧，倩倩我们两个再去，找找，打个手电筒。我想小鬼也不可能，跑的太远，毕竟是晚上，胆子没那么大。
我能闻到他的味道，好像看到人，咦。真的，就在村子，那个巷子里躲到，猫一样的。
姐这样说和肯定，着实的吓一大跳，好像看到我，闻到我。让我害怕，下意识的抬起胳膊闻闻，好像没味道啊。我就躲在他们不远的小巷子里，害的我心嘣嘣的狂跳，真是受不了，天啊。吓的弓着腰，又蹑手蹑脚的快速跑出去，一溜烟儿，还要不让人看见，后悔了我，根本不应该跑回来，刚才可能真让鬼模了头。
?好像前面有人，吓的我往边上一躲进去。猪栏又有堆菜籽竿子，有茅坑，有什么犁啊耙，全在一块放到，门还是扣的，里面有蛛蛛网，七个八杂的。不一会儿，不知怎么我妈她们跟着找过来，真像是闻到了我的味道。刚我要不是手脚快，就让过去人看见了，估计他们也会知道，在找我。我把身体往后缩缩，躲进去，真不舒服。人都是拱着卷到的。头上又是菜籽杆那个东西，在颈子里痒。想抓，但又不敢抓，一抓上面会动，一动就会有戏了。就会让我姐看到。对了。我姐是看见我了，真的。怎么没一会儿，就找到了这儿。成然，也是怎么旁的地方不躲，非要在这儿。
妈。倩。她们电筒的光，雪亮啊和贼亮。我头上渗出汗，手也是。从里面缝隙里可以瞧见。
我找找，妈你打电筒。我非要把成然抠出来。我相信他在里面。
??你心真狠，姐，倩。我说。
??倩真拿了棍子，在这儿插插、捅捅、手儿搬搬、动动。小嘴咬着。那根棍子可真好长，能拉的和长的吧，还在往里插，这会儿向我来，来了。我像是条鱼上钩了，无助，彻底的无助。也许，当时我就这心情。我只有把眼睛闭着，不往好处想了。棍子无一例外的直插进来，一捅的这么深，天。幸好。棍子一下子断了。我心高采烈啊。真想立马钻出来，拍掌拍掌鼓掌，买鞭炮放我都愿意。
??妈，棍子断了，再换一根。捅捅。
不找了不要找了，找不到，是我们没本事。
??我还要找，真的看到他在里面。姐回头望望。
??成然。菊花我是妈妈。你小鬼要是在这里面，想出来就出来吧，跟我们回去，好好洗洗搞搞，困困。妈不打你了。你以后读书不要分数了，只要你好好读，用心读好。
??妈。我还要找。这一下倩哭了。弟弟大概，真的应该就在里面。妈我看到了。倩摇摇菊花。妈妈，我真的好像看到了。
??倩我们回去，走，你老爸肯定又在
家喝酒，骂人。
??他怕打。
??等了好半天，没任何动静，估计走远了。外面没有一点声音儿。我一下子蹦出来，颈子里痒死了，里面真脏，真臭东西，气的踢了一脚。手一抹一抓好痒，眼睛里都在生气。牙齿在咬着响，脚踩在根棍子上，一跺，刚巧。捡起来根，抓在手上。模着。一折两断，往外面一扔。真想把你辫子剪掉，还非要把我找出来。
??一口气的跑，又是从后面路上跑，我跑着跑着，发现我的脸上，竟然是在哭。成然我是在哭，热乎乎的泪。不为什么的，我是在为我自己哭。??
妈妈我还要回头再去找。
??不要去了。天黑了，说不定都到家里，回来啦。
??老爸那么凶。不可能，还不给打伤了。
??瞎讲。
??没找到吧。菊花苦心一场，就知道那小鬼，又到丈人那儿去。
??但愿是的，天这么黑。
??你放心，那小鬼神仙。得全。要是去，又是我打了他。我碰都没碰到他一下，去告状。说着老爸拍起桌子。鬼影子没看到。
??你不打会跑，好端端的。
??书读不好，不打不中，由他，我们老了上吊。
??老了割我们肉也是应该。这就是父母。
??你菊花是英雄我狗雄。回来不好好教训才怪。倩倩去洗，洗好了明天去读书。要好好的读。
??人找不到，不找，蹲在家里喝酒，做老子样。凶这个骂那个。现在又骂姑娘，你是老子，老子是你做的这样。
??少跟我回嘴，菊花。儿子成然以后要养你养，一个人养去。我是不想他的福。
菊花懒理的得全，拉着倩倩往房间里走。一个酒疯子。回头丢下一句。
妈妈我还要去找。弟弟是在那儿，我真的看到他钻进去。
??你是眼花。菊花。洗，困觉。作业写好没有，明天还要上学。
??做好了，一回来就做的。
??一路在小跑着，我跑也只有跑，和唯有跑。沿着这一条路。要是我饿了跌倒了。我还会爬起来跑，这是不变的。因为我还没有到阿婆那儿，那儿才是我的绝对安全地。成然，我是在跑，好像摔倒了。我脸贴着地面。夜深的地面是冷的。手抓起来一把沙子，一甩。咬着牙的爬起来。刚脚一扭踩到石头上面。
菊花看着倩洗好后，出去把水倒了。立在门口一会儿，一手拎着盆。成然、你怎么能不回来。妈妈心里难受啊，针扎地样。心里啊。
??倩倩也跟着出来。妈，我们再去。手电筒电池我下了。
??这不关你的事。
??得全还是在喝酒，菊花在房间里坐的，看着倩。丫头月兑衣服先睡，我再等等，要是真跑到阿婆去就好啦。
??妈妈弟弟在那儿，我就是敢肯定。
??敢肯定也没有用了。??
此时我是开心的和愉快。我走啊走，连对面有人朝我过来。也没放在心上。想是安全了。我都走到旌德这边喽。还用的着担心什么。不管什么人，走过去算数。不可能是村子里的人，我都要快到了，又这么晚，至少九十点。从他的身边擦过时，知道这人脚步子我特熟悉，是个老熟人。可，想跑我却来不及。原来是隔壁的叔。
你是成然，果真给我料到了。
??一下子没气了我，要跑和想跑，被他一把逮住。看你再跑，你们一家人跟在后面找，找翻了半边天。
??叔。我想是哭了，腿在发软。让我走，到我阿婆……。话还没完我。
??没门，你跟我回去。??
叔。
??走跟我走。
??不干不好，好不容易躲到现在，刚才为了跑我都躲到草堆里去了，痒。
??有心计。
??我都钻了菜籽竿子。
??嗯。他一个笑。模了下肚子，手一松，我瞅这个机会，泥鳅样的溜身就跑。真还没有跑出几步，几大步。又被一把揪住，你还想跑。
??我是要跑。我人在挣啊，不服。我要到我阿婆去。叔、叔，我都求你了，叔我求你了。
??我反过来求你好不好，要是回来没碰上你，随便。但偏偏让我碰上，回去。天黑了。
??叔。我手脚并用的，我在抠着他，用力，把他的手抠破。我怕、我怕打。
??怕打。我们也是打过来的，怕打有什么用。没初一就有初二，没初三就有初四等到，又不是一天两天。
??我还是闹的。没用啊，他力气太大给我夹了住，双手也给夹住。他人大我人小。我弄了会儿，只好跟着他，瞪着眼看他。本来就没多少劲了，现肚子里饿的厉害。?
叔，今天晚上天黑，没有月亮。你手放放，我不跑了。跑也没用，追的上。?他一笑。给我下**汤，想找机会再跑。
??没指望，算了。打就打吧。
不会打你的我过会说说，放心，你老爸也是个块料，人才。活神仙。
??外面打工好玩吧，听外面的人说好像不错。
??又不是出去当官，听人吹。他一笑。在外面打工。说，模模我的头。吹牛皮是没用的，也是苦日子一个，不过没法子。
我想多问问，你小时候有没有讨过打。
??打的比你狠，好歹现在你碰到有人拉。我那个时候没人，只有硬让打。我肩膀有个缺缺子，就是打的来不及，翻墙头摔下来的疤。夏天打赤膊能看的到，在右边肩膀上。还有一回用大杵追在后面，追着我打。
??这样我们往回走。我慢慢能够看出房子，一幢由石子、沙子，水泥做起来的房子。还有老爸、妈妈、倩倩、家人、一家人，组合在起的房子，还只是几个人而已，构成的一个家，家就是这样儿。我看到了我笑了，要是我有手筒，会用它照照，让它一闪一闪的。我一点也不怕打，打现在对我算什么，我有人，隔壁叔富贵就在边上。
??我看到家了，让我害怕的家。
??到了，我也交了个差事。以后要是书念不上去，叔把你也搞出去打工。
??我不想打工，出路。
??人小心不小。
??我从塘沿上过，又想起刚的事。妈、倩搀搀扶扶、歪歪倒倒，找我成然。我躲在巷子里。倩倩怎么怎么能认为，就相信我在那儿。所以我问叔。叔，我刚才躲在那里，真连那个没看到，我姐姐非讲看到了，还非一口咬定我在村子里面。真见鬼。
??你们是一个娘胎里生的。他一笑。见到我才是活见鬼，要不你现在到阿婆了。
??有的吃有的洗在床上睡，我阿婆会给我洗澡。
??快要到家，家里灯也是全亮的。喊。菊花我把你儿子成然找家来了。他在后面看着，示意我没事的，放心。我在后面有人帮有人拉。
??真的。我妈，可以听出是喜悦。快起来倩倩。
??我还是回头看看。放心、没心，可有还是有点担心。我手脚比你老爸快，会卖个脸，放心没事你家去。他说。
??你这个死小鬼，终于回来了，老子等你等到后半夜，你还有精神跑，我还要干事养你们这些活祖宗，就长一张嘴。抽出根棍子。讲，给我到那去了。
??我走了过来，一点儿也不慌，打就打呗，反正你是老子我儿子，人站直了准备我被一棍子打死好了，谢天谢地。也许算我解月兑。
得全，成然老头子。人是我找来的，也是哄他，讲好不打他，人都离他阿婆一截截小路，我劝他回来的。
你不要拉，就是因为他要到丈人家去，心里才怄气，手指头都没碰他一根。在拉，两个人在拉圈圈子，僵持着像个闹剧，到现在都是如此认为。记忆犹新。
??妈你快去，爸又要打成然，妈你快去。
??菊花像回过了神的，立马冲了出来。得全你人还要打，小鬼就是怕打，才跑出去的，这一晚上才回来，你还要打，你是当老子的理。
??这小鬼不打还不要翻天。你们不要拉，一个都不要拉，你也累了，回去歇歇，总要给他一顿教训，不得了了。长个记性。
??我是要拉，人是我拖回来的。讲好不要打。
??就你们护他，护的太好，现在一打就跑，能，现在找人护到。
??我没有。很镇静的我。我往里走去。我饿了，真饿。
??还顶嘴，反了。我老爸奋力一挣月兑，刷的一棍子下来。我连想挡都不想挡，被打死拉倒，早点投胎重新换个人家，好一点的。重新做人毕竟做人好，人是最好的。我想。
??妈——的一声，打在我我妈身上。我妈护了我。倩倩也冲出来，护着妈菊花，拉着老爸抱着大腿。哭了。妈、爸不要打了，不要打了。妈爸。
??我只是往厨房里去，只想拿个碗。装碗饭，不管是冷的还是热。妈、老爸在外面打了起来。有倩倩在拉，还有隔壁叔在拉。
??有什么本事你，就晓得打老婆打儿子，你不出去打工，明年我出去打工。我养家。
??你厉害你有本事，怎么一个个护他，小不管大了就料的啦。
??做老子有你这么教育的，你……。明年我出去打工，给他们子妹两个挣学费。
??我揉揉眼睛。在水缸抓起水瓢喝下去，冷水。不管了管不了。我趴在椅子上，安安心心吃饭，妈给我留了许多好菜，给我单独放一个碗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