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三楼的一间雅致的厢房,一鼎青铜香炉,青烟袅袅,雪色纱缦轻舞着。
黑衣的男子坐在轮椅上,面向着大开的窗棂,剪影散着挥不去的凄楚悲凉。
风晚晴眸光闪了闪,心里涌起莫名的躁动。
屋中只剩下沉默无语的两人,谁也没有开口说话。
风晚晴双手抱胸坐在红木椅上,低垂着眼睑,看不出神情。
温采玉突地转动轮椅,面对着她,淡声笑道:“好久不见。”
一道身影陡地闪到他面前,脖子上多了一柄冰冷的匕首。他抬头,风晚晴冷若冰霜,再无往日的温柔婉约的浅笑。
他听到她极冷极无情的说着:“你可知你为什么会在此处?”
“我知道……你想要报仇,想要我痛苦……”
你已经做到了,他不是输给了她,他输给了自己。
“没错!”她嘴边露出残酷的笑,红眸闪着妖异的光芒。
“我要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言罢又拍了拍手掌。
门外走出两个紧低着头的黑衣女人。手里端着两个银盘,银盘上放着两只瓷瓶。
她随手拿起一个蓝色釉花的瓶子,朝一旁面无表情的女人道:“说说,这瓶子里装的是什么好东西?”
女人的脸依古井无波,一板一眼的回道:“此乃天下至邪的媚毒‘夜夜香’,若被人吃下,三百六十天,需日日与男子,否则不出七日,必死无疑!”
“啧啧!”
她笑眯眯的摇着头,俯看着他再无法平静的美眸。声音无限怜惜的说道:“温教主何等高贵的人,怎么能这样对他呢……”
“可是……”
话峰突地一转,语气变得冷厉阴寒。“我真的很想看看昔日骄傲的大教主失了尊严的被人侵犯时的模样呢,是不是还那么不可一世?去!把镇上最丑最老最猥琐最恶心的男人给找来!”
黑衣女人身子微微一颤,被她充满戾气的红眸一瞪,忙低头应了声往外走去。
风晚晴无视他惨白渗人的脸,又拿起另一只红色的瓶子。
说道:“这一瓶,想必是那大内至毒的邪药‘夜夜缠’了?听说吃了这东西,会夜夜梦见自己最害怕的东西,永不能摆月兑梦魇的纠缠,至死方休!”
温采玉的脸又白了几分。胸口涨满无法抑制的酸痛,一字一句的从牙缝中挤出。
“你,你就么恨我?”
用这样的方法报复他,果然是比打断双膝时,让他心痛了千百倍。
“是,君子报仇,十年不晚,时过六年你终于落在我手,我终于可以一血当日之辱……百倍的……”
一把拔掉两只瓷瓶的木塞,一手捏紧他的下颚,让他不得不张大了嘴,两只瓶中的粉末同时倒入他口中。
他大口的喘着气,想要挣扎开。
风晚晴手一伸,多了一只茶壶,哈哈大笑着将茶水淋入他口中,他痛苦的摇着头,双眸哀求的望着她。
却见她嘴边勾着嗜血的笑意,笑声越来越大,眼角甚至溢出了血红的泪珠。
她终于松开了手,双眼望着窗外,神情漠然。
温采玉双手扶着脖颈,身体迅速被一股骇人的热浪袭身,瞬间穿透四肢百胲,像是快要爆炸般,又像是万蚁噬心般的奇麻,而所有的难受都聚集到的两处。
他扭曲着一张五官,绝美的脸庞汗如雨下,身体的痛苦让他无法忍耐的申吟出声,双手揪着胸口,一声撕心裂肺的哀鸣声,接着身体便无力的栽倒在地。
灼热的身体接触到冰凉的地板,更是火上浇油般的让他更觉难受,不断的扭动着身体,摩擦着地板来减轻身体的热度。
眸光看向那个一动不动背对着他的人,眼里涌着泪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