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此又想到了那个将她压在山下的修道高手,金凤和封承帮自己查了多时,竟是没有半点线索,此人不除,终是个大患。
别了他,换了一套便服,便匆匆出了皇宫。
却是到了卓欣岚的府上。一品官员,房子却甚是简单而朴实,让她心里好感倍升。懒
管家看她气质特别,当她是主子的官场同僚,热心的迎了她进门,卓欣岚正躺在床上,脸色苍白如纸,人也虚弱无力,一见是她进来,平静的脸上一抹震惊,想要起身跪拜,风晚晴忙上前阻止道:“躺下躺下!看见我也不必如此激动,又不是天神下凡!”
卓欣岚表情更是愕然,这个笑得有点痞子味道的女人,真跟他所见的是同一人?
风晚晴两指搭在他腕上,眉头紧锁,对一旁的管家道:“拿笔来!我给开个药方,你家主子都病这样了……”
她还需要他为自己出谋划策呢,可不能轻易倒下。
管家应了声,拿了笔来,她飞快地写下一串药名,又叮嘱道:“一天一次便可,切忌油腻之物,下去,我还有事要和你家主子详谈!”
陛下还通岐黄之术?他心里已不是惊讶能形容了。
这个女人,真是像一本书,每一页都叫人惊喜呀。他倒有了些兴趣,这女人到底还有多少面。
便是对她,表情也是淡淡的无甚起伏:“却不知陛下亲临臣府上,所为何事,莫不是朝中有要事?”虫
他这府中除了一两个仆人,常年是没有客人的,百官们不喜他自命清高,更看不起他这男人做官,而前皇,对他有惜才之意,却是不会屈尊降贵的前来臣子府中。
为他拢好了被褥,这才说明了来意:“我的确是有事想来找卓相商量,但如今看你病成这样,此事以后再议,先好好养商吧,今儿,你我就好好聊聊,我想多了解卓相一些。”
要将他彻底拉拢,确定没有异心,才能放心的布暑一切。且这人乃是唯一的男子官员,就凭这,也知道此人定非寻常人,走的路也必是异常艰辛,他们倒是有些共同之处,让她有惺惺相惜之意。
卓欣岚一滞,聊,聊天?君和臣从来不是能聊天的关系,想必今天之事,很快会传入左相的耳中,届时,她又会如何想,这人,分明是故意的。
他笑了,却是不甚自然,这个陛下,比起前皇,更难懂。“陛下,想了解臣什么?”
她充满深意的探视目光,让他很不自在。
“下了朝堂,就匆需如此称呼,你且叫我晚晴,我称你欣岚,如何?人与人之间,不仅是君臣关系,也可以是朋友。”
拉近关系的第一步,改变称呼,一个名字,可以让人与人的关系变得微妙。全名代表着生疏,两字表示亲近的朋友关系,一字代表可以信任的亲密之人。
“这,这不合乎情理,陛下,臣……”
过于震惊,以至于寻不到合适的说辞来,脸上的平淡也终于有了些波纹,朋友,帝王怎么会有朋友,怎么能有朋友。但这人认真的眉眼,却叫他不得不信。
在她期待又过分热切的目光下,他艰难地说出了两个字:“……晚,晚晴……”
风晚晴拍拍掌,“就是这样,习惯就好!欣岚欣岚,很不错,今天咱们就是朋友了,今儿,我可要在你府上蹭饭吃了!可不能拒绝啊!”
不给他喘气的机会,说完就见他张大了嘴,表情像是吞了整个鸡蛋哽在喉中一般。
“你……”
再见她露出街头无赖般的痞子神情,他已无语形容心里的震撼了。
但面上却止不住的浮起笑意,待自己察觉时表情又是一僵。他对任何人都是保持警戒的心态,怎么会对陛下松了心防,不妥,不妥。一定是她的朋友论引起的。
“哇哦!”风晚晴流氓似的吹了声口哨,雷射眼将他扫视了一番,赞道:“欣岚笑起来很好看,为什么总是板着脸呢,你不知道你的脸上写了四个字,生人匆进吗?”
这是个有故事的男人,而她喜欢听故事,她欣赏这个人,比起她身边所有的男人都不同,成熟内敛,冷静而睿智,且对人防御性强,他身上有一道无形的墙,别人走不进,他也出不来,曾经,她也有这样的一道墙,所以,她要帮这人一把。同类人啊。
只不过对这样的人,不能逼得太紧,否则只会让他钻进壳里,永远也不敢出来。
看他表情复杂,笑道:“不若我给你讲个故事?”
卓欣岚表情又是一滞,实在跟不上她的思维,怎么又绕到故事上来了。陛下还喜欢听说书?
“有一群人被关了起来,他们被分两了两个房间。”
她开始讲故事,也不知道是在哪看见的,只觉得很有意思,不介意和他分享一下。
又接着道:“他们的四肢被铁链束缚着,而那奴隶主却故意将食物放在了牢房中间,并每人分得了一支饭勺,但勺子太长,他们无法将食物送进口中,结果是慢慢饿死,而另一间房,却是截然不同的情景,他们也是同样的待遇,不同的是,奴隶们拿着长长的饭勺互相喂食,长度刚刚好,每个人都吃得很饱!故事讲完了!啊,口也渴了!!”
卓欣岚看着她兀自倒着茶水,久久未语,他生性聪明,瞬时明白了她话中之意,瞅着这人,心里又多另一层想法,就像是坚不可摧的城堡,突然地被无数炮弹轰击一般,瞬间坍塌垮掉。
心里
厚厚的墙在无形中慢慢剥落。
笑眯眯地看着这人,知道还在做思想斗争,倒也不急,管家刚刚派人泡的茉莉茶甘香四溢,她细细的浅啜一口,放下杯盏,忽地问道:“欣岚当初是为何想要入仕途为官的,有什么特别原因吗?”
在这异世,他也算特立独行的主了,但尚算幸运,一路披荆斩棘,千辛万苦下来,总算得偿所愿,还做上了最高位。在前世那就是总理的位置呀,牛人,她又想到了生平最敬佩的周总理,一生为民,鞠躬尽瘁,最后被膀胱癌折磨而死,唔,扯远了……
“当年吗?”他神情有些飘忽,清明的眼也有些迷茫,喃喃道:“当年,当年只是得了父亲的遗愿,为卓家光耀门楣……”
从小爹爹就告知他,人活一世,不能庸庸碌碌无所作为,她娘亲为了做官,高考无数次,却次次落第,最后抱憾而死,所以爹爹才希望他能替他完成娘的遗愿,他很努力的在学习,用了十倍的努力,当他终于做到时,爹爹却病死在床上了。
由于是唯一的男官,自然一路备受关注,但他总算用自己的实力来完成了爹爹的希望。
只是在最高处时却又迷惘了,爬得越高越感觉空虚,还有噬心骨的寂寥。
三十年没有朋友,没有亲人,他越来越怀疑自己当初的路是否走对了。想要在朝堂上一番作为,可朝中奸臣当道,哪容得了他,次次在死亡边陲徘徊,所有的雄心壮志都慢慢沉淀了。
风晚晴点点头,意料之外情理之中的事,但心里却为这人感到悲哀,一辈子为一个承诺而活着,看他也不尽有多开心。
“你也总算对得起先人,但人活着,也要为自己考量!”
卓欣岚怔住,他未曾想过这个问题,只是一直不停鞭策自己要努力要让双亲在地下安心。当一切的脚步停下来时,才发现自己已累得再无心力。
打量这家中冷冷清清,实在不像个丞相该有。风晚晴心里一阵唏嘘,又好奇道:“欣岚也三十了吧,怎么还未嫁娶?”
简单看了下此人的资料,简直是个乖宝宝啊,不上妓院,不进赌坊,无不良嗜好,长像也出众,怎么会还单身一人,莫非是个GAY?
一双眼又忍不住扫视着他,不住点头,大叔长得很诱人,绝对是个月复黑受……
她暧昧的眼神让他红了脸,误以为她有什么心思,哪知道她心里在想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低声回道:“我一直都是一心扑在政务中,没有时间想,等终于有时间了,又……”
十八岁初入仁途,十二年来一直醉心官途,哪有空想女人,而且他的性子又极不讨女子喜爱,如今他身在高位,更是气势惊人,一个正常的女人是不会喜欢一个气场压倒自己的人的,而且他年纪也大了,生育会更困难,他容貌再是出众,谁也不会娶一个不会下蛋的鸡回家呀。
所以他干脆一心扑在事业上,对婚姻之事已不报希望,虽然他还是渴望和正常男人般有家有子,但现在已是遥不可及的事了。
看这人一把年纪的还容易脸红,风晚晴不觉有趣,又看他神色变得黯然,心里升起些同情,他这年纪,在前世吃香,在这里,可就是真正的剩男了,怎么想也是朝廷的功臣,她以后的左右臂,怎么样也不能凄凄惨惨孤独终老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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