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机缓缓降落,窗外已经换了一番光景。
我还穿着为暗杀白啸准备的深蓝长裙。不知何时撕开了一个口子,露出逃跑时的狼狈。也是这里,我坐在付沐辰的直升飞机上,满腔怒火,想着就算杀不了白啸,也要把他砍残。可是现在……在真正对决的时候,我连拔枪的机会都没有。我太弱了!
刀和匕首都在,却,什么都没有做……
“到了。”
我迟迟没有下飞机,葬不得不开口提醒。
“葬……”我嘶哑着声线,缓缓抬起头问:“我,可不可以去你那里住几天?”
“为什么不让我收留你啊?可怜的小夙。”付沐辰将飞机停在一边,扒着葬直升飞机的起落架往上爬。
“付沐辰!你找死!!!”此人就是为了破坏气氛的存在吧!我大义凛然地抱着为民除害的强烈责任感,一脚踹向他面门。
付沐辰一个倒翻,落地躲过。“哇!真狠!你这样很危险诶!”
大概也是受不了付沐辰的魔音,葬无奈地起飞。
“为了维护世界和平,我看伊夙还是住我那里比较好。”
………………哥哥什么的,最讨厌的………………
与此同时,A城某咖啡厅。
员工休息室里踏出一双九公分的黑色高跟战靴。妩媚的女子双手环臂,表情嘲讽:“就这样让她走掉没关系吗?”
一群女仆装的可爱女生争相愤愤不平地叫嚷。
“就是阿!竟然说主人您是……”
“就算是主人的妹妹也实在太放肆了!”
男子斜倚在沙发上,换了个舒服的姿势,稍稍眯眼。
深知再说也是无用,她们只能委屈又不甘地含泪下跪:“主人。”
女子尽力保持优雅地走向那个慵懒中带着一丝愤怒的男人,右腿膝弯的伤,每一步每一次弯曲都隐隐作痛。“费了那么大的周折,结果还是让她走掉了啊。真是不解风情的女人啊~这里都是我们的人,要留下她只要你一个命令而已,为什么不下手?”
男子的目光漫不经心地落在玩弄自己衣襟纽扣的纤纤细手上,不安分的手立刻如触电般收回。
“猎和你在香港做过什么,不要以为我不清楚。我想,她脖颈上的那枚红印,最好不是你留下的。”
漆黑的夜被匕首的寒光刺破,鲜红的血顺着匕首的利刃蜿蜒。鲜血的主人叼一抹浅笑,幽幽望着突然出现在病房的她。‘她’是看透她不敢杀了‘她’?明明,明明只是一个乳臭未干的臭丫头,也敢用那样不屑的眼神看她!‘她’到底在胸有成竹什么,普通的少女会对夜袭者如此轻慢吗?!
该死!早知道就该一刀结果了‘她’!杀了反倒干净,威胁时不慎留下的疤痕,现在足以成为让她丧命的理由。
女子颓然跪于男子身侧,他,真的什么都知道了。
那个疤痕,实在是像极了,两年前令他发狂的吻痕。偏偏就在那里,就那么明显地印在她的项间。竟然,还骗他说是打架……!为什么偏偏是那晚,为什么偏偏是他为了麻痹自己用了那个该死的印度商人的迷香的那晚,如果不是这样,他一直克制得很好,也不会……该死!!!
什么都太晚了,什么都回不去了,怎么可能!混蛋!他怎么可能还会对她用强?!!!绝对不会再让她经历那样生不如死的绝境了!所以,所以必须要把她带回自己身边,只有这样,才能保护她不再受任何伤害了。
伊刃痛苦地闭上了眼,这一刻,谁也不要来打扰他。
“King,nine知罪。”
“我说过不许碰她一根寒毛,我要她好好的,好好的回到我身边!我只是让你们去成为她回来的助力,可没说要让她火海逃生,半夜被一个疯女人把匕首架在脖子上!!!”
湛蓝湛蓝的眼眸瞬间染上了血色,难以想象,他竟然,竟然让她差一点就被他派去的手下杀死。她只身一人在香港,孤立无援,只能绝望地等待杀戮。是他没有保护好她,反倒,徒增了她的恐惧和危险。
King,King……nine,nine再也不敢了。”
“再也,不敢……”伊刃玩味地细细品尝她眼中的恐惧,生死予夺只在他一念之间。他便是主宰一切的神,只可惜……与学校里游手好闲花心浪荡的纨绔公子不同,光明的另一边,他是拥有杀手榜前百杀手和最庞大信息网的杀手组织“束怨”的……死神……
“自经于沟渠。”
“Yes,myLord……”
允许她自经,已经是,最大的宽容了。
伊刃伸伸懒腰,抖落一身的杀气,躺回长沙发。女生们也都不敢再多言,默默取了意大利纯手工精制的毛毯,小心翼翼地替他遮好。
那剪修长的身影被毛毯模糊了线条,却模糊不了他仿佛刀刻般深深的孤寂。咖啡厅壁炉里熊熊的火舌舌忝舐着被烧得啪啪响的干柴,温暖的火光将他刚毅的侧脸染上一层柔和。只是,他的温柔从来,都不多。更何况,如今,在这个世界上,他爱的人,只剩一个,只剩一个恨他入骨的妹妹。
“半小时后,我要见one,就在这里。”
“是,主人。”
女仆们悄然退下。
淡:我说某人,差不多,也装够好人了吧。明明是个不良骚年,不对,明明是个终极大BOSS装什么纯良无害啊。戏剧的帷幕就要落下,伊刃的真实面目浮出水面。这一次,他是真的要对伊夙下手了(亚美蝶~锦上漠快出来啊啊啊~~~伊刃是坏蛋来的啊~),请期待下集《残忍的决定》。我抱歉,我是……凑字数来的……(掩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