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里,我执意不睡床,而沾满尘土的意大利羊毛地毯凭葬一个人又极难打理,他只得将家里唯一的长沙发让给我。
我闭上眼假寐,直到葬坐在单人沙发里熟睡。看过时间,凌晨两点。我伸伸懒腰,蹑手蹑脚爬回最先的浴室。
有件不得不做的,伤天害理的事,还是不要让葬知道的好。
我把葬的牛仔七分裤用皮带扎紧,将来时插着枪的皮圈反系在颈上,戴上帽子准备出发。
浴室外有人问道:“去哪儿?”
我随口应:“去杀人。”
他戒备地问:“杀谁?!”
“杀……”我诧异地问抬头,果然,是那个黑夜中如神袛般的男人。
葬双手互环,微微低下头看着我,等待一个合理的解释。
“杀……哈哈,啥,你说啥来着?”
“少装蒜!”葬一个拳头没来得及落下,地面传来剧烈地震动。
地震?
震动一阵强过一阵,这座哥特式建筑积了三年灰的吊顶好似下雨般落灰。尘土迷了眼睛,空气里充斥着被扬起的灰尘。我站立不稳,勉强靠葬搀扶以保持平衡。
“轰!”
天花板开始出现裂痕,葬怒骂一声,拎起我向发着奇异红光的窗边奔。透过落着灰的玻璃,我看到熊熊的火光直冲云霄,热浪烤得窗子都有了温度。黑色的浓烟在林子里滚滚汹涌,群鸟高飞,小兽的哀鸣仿佛要刺穿我的脑子。
发生了什么?!发生了什么?!!
“轰!!!”更加剧烈地震动开始了,葬带着我踉踉跄跄地向楼下狂奔!
你他丫的是住在地震火山带呀!怎么会这么多麻烦事呀呀呀!!!
为了盖过噪声,我不得不加大音量。“葬!发生……”
葬铁青着脸,咬牙在我耳边说:“闭嘴!”他的声音不是很大,我却莫名地慌张害怕起来。
他的移动速度太快,我的双脚仿佛不是自己的,在葬的拖动下高速运转。脚下的楼梯在尚未看清时就已消失在身后。我们不知这样狂奔了多久,数不尽的楼梯在向下延伸,我突突的心跳声快要刺穿耳膜,喉咙里尘土的气味越来越重。
尼玛!明明就只在二楼,有这么多楼梯吗?!
跨下最后一级台阶,我们已不知身处N米深的底下。我绷紧的全身瞬间放松下来,双腿一软,直接给葬跪了!
“还没完呢!”葬暮地一吼,又把我吓跳了。
我咽下口唾沫,拔腿向前,却被葬拦下了。
“别急。”葬交换下呼吸,道:“这里他们应该是听不见了。好,我们有三分钟安全时间,然后开始冒险。这里是我的练功房,从这里往前有三关,闯过去你的身手就可以混黑道了。现在,抱着必死的决心向前冲吧!”
等等!你这神马搭错线的闯关游戏啊!什么叫抱着必死的决心啊?必死了,我还费那劲儿做什么!
“我有问题要问!”
“还有一分钟不到,少说废话,挑关键的问!”
“我……我……可以,不闯吗?”我瘫在地上,尽力掠夺狭小空间里的氧气。
葬面无表情地避开我的提问,说:“你还有三十三秒的休息时间。”
“你到底在搞什么飞机啊?!”我不悦。
“你浪费了最后的时间。要想回到地面,只有眼前这一条路,祝你好运。”
葬话音刚落,面前土砌的墙壁向两边移,露出一条窄窄的钢造通道。葬向我微微扬起嘴角,一个箭步冲进通道。而身后的……来时的楼梯塌了……是的,它恬不知耻臭不要脸地塌了!!!~~~~(>_