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雨秋月兑口想说“出去”两个字,但一下打住了。
理智告诉她,那两个字不管在什么时候都不能说,哪怕是气昏了头,失去了理智的时候也不能说,只要这两个字一出口,蓝炎豁都会当真,他真的会头也不回的就离开的。
她知道蓝炎豁的自尊心就像是晶莹剔透的水晶做的,稍稍受到碰触伤害就会有裂痕,一旦受伤,想要再重新修复那可能比登天还要难。
蓝炎豁的脸色已苍白的近乎透明,他仍是紧紧地盯着颜雨秋不说话,双眸越发的幽暗。
蓝炎格坐在蓝炎豁的身旁,眼神怯怯地瞅了一眼颜雨秋,又瞟了一眼蓝炎豁,然后低下头也不说话。
“你们不同意,可以马上去睡觉,现在我累了,先去睡了。”颜雨秋赌气地跳下矮榻,快步跑进卧室,“砰”的一声,重重地关上了卧室的玻璃移门。
这是她们在一起的两年时间里,第一次发生的争吵,颜雨秋觉得胸口烦闷异常,她躺在床上,翻来覆去地睡不着。
她在床上一会儿想想这,一会儿又想想那,翻腾了很久,也没有看见蓝炎豁和蓝炎格进来到里间去睡觉,她慢慢坐起身来,侧耳倾听着客厅里的动静。
客厅里很安静,几乎听不到任何的声响,颜雨秋有些担心起来,她想着是不是要到客厅去看看,但想到刚才自己那样坚决地跑进来,而且蓝炎豁的态度又是那样,她重新躺回到床上,把毯子盖在头上,一个人蒙在毯子里生闷气。
过了许久后,颜雨秋突然听到客厅里有了脚步声,她掀开毯子细听了一下,应该是蓝炎格往卫生间走去,因为蓝炎豁走路的声音很轻,几乎听不到声响。
大约十分钟后,颜雨秋听到有脚步声慢慢地走到卧室的玻璃移门前,她迅速把毯子又盖回到头上,接着便听到玻璃移门被轻轻拉开,蓝炎格轻手轻脚地走进卧室,然后走到里间,躺在了床上。
两分钟后房间又恢复了安静。
颜雨秋慢慢把毯子从头上拉开,她往里间瞅了瞅,隔着玻璃,模糊中看到蓝炎格应该已经睡着了。
她转过头来,把所有的注意力都集中在了客厅里,但客厅的灯突然关了,整个屋子瞬间陷入在了一片黑暗中。
颜雨秋轻轻坐起身来,愣愣地望着客厅发呆,客厅里没有脚步声,也没有房门被打开的声音,安静的就如同这沉默的黑暗。
蓝炎豁这个坏家伙难道要睡在客厅里啊?颜雨秋脑海里划过一个疑问,她又止不住地想到客厅里去看看,但眼前浮现出蓝炎豁刚才那张冷冰冰的脸,她心头的郁闷又涌了上来,颜雨秋一仰身,重新又躺回到床上。
就让他睡客厅,反正矮榻上也能睡人,矮榻靠窗的旁边也放有一床毯子,他要在那里睡就让他去。
颜雨秋生气地把毯子又盖在了头上,在胡思乱想中,迷迷糊糊地慢慢睡着了。
睡梦中,颜雨秋梦见蓝炎豁什么话也不说,转身背对着她,走了出家门,她大声地喊他,但蓝炎豁却头也不回地越走越远,颜雨秋一着急刚想追上去,却被一阵电话铃声吵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