珞英醒来时已是第二天中午,她叫来芳草问道,“邵廷呢?”
芳草眼神有些闪躲,“少爷有事出去了。小姐想吃点什么?我这就吩咐厨房去做。”
“我没胃口,不想吃。”
“那怎么能行?不如吃点清粥怎么样?”
珞英只想静静待着,便让芳草看着办。
窗外万木萧条,精小的铃铛经风带动,发出空灵的声音,透过玻璃,穿越窗纱,隐隐传进屋内。
珞英将窗纱挽在金钩上,手指在洁净的玻璃上描绘铃铛的轮廓。
“呵呵”如铃铛般轻脆的笑声,从右侧花园传来。
珞英望去,看见一抹红影穿梭在红梅间,为苍凉的冬季增添了几分活力。她终于明白刚刚芳草为何神色有异。原来邵廷不是有事外出,而是陪着青琬。
那清冷的身影她再熟悉不过,珞英离开窗子,将梳妆台的用品一一换了顺序,排放整齐,随后又把衣橱里的衣服统统理了一遍。最后,空虚的靠着衣橱,望着窗子,它干净透明,与窗外景融为一体。
那笑声虽已远去,可珞英觉得它一直回荡在耳畔,怎么挥都挥不散。
自从那日之后,邵廷突然间冷淡了珞英,每天都睡在书房。就连珞英病了,也只是请了医生,医生说珞英自从滑胎后,留了心病,这郁结不好医,主要还是看病人自己想开点。邵廷虽然很是担心她,但她总是距他于千里之外,邵廷没办法,只好吩咐芳草好生照顾,自己并没有前来看望。
他曾悲悯的利用青琬尝试着想要引起珞英的注意,可她的平静让邵廷越感挫败,这么多年的专情,却换来她的一句“与我何干”。
从未有过的失败感牢牢的将他困住,他不敢靠近她,生怕发现她其实生活的并不快乐。
他们近在咫尺,却有着远在天涯的相思。
而姑苏烽这一方面,由于事务繁忙,要物缠身,不可能在此停留太久,但这门亲事,雷邵廷始终都没有答复,而他也不想就此放弃。
所以经过一番斟酌,打算只让四小姐与一些侍卫暂时留下。可青琬却不依,非说她要陪着四姐,姑苏烽疼爱她,固然不肯,但青琬却在半途逃走了,姑苏烽命人回到公馆确定青琬安全后,没再强廹她,命队伍继续上路。
--------------------------------------------
珞英的身子一直病怏怏的,打不起精神,整日只呆在房间。
这日,她口渴却发现水壶是空的,就吩咐芳草添点水上来。
可芳草下去好多会儿了,还没上来,珞英双唇干的厉害,又叫了好半天芳草都没应声,于是她披上赤狐皮大衣,走下楼,却听到侧厅有人说话,无奈的摇摇头,这芳草定是只顾着聊天,忘了送水上去。她走过去,打算自己拿水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