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夜细细地为玉痕涂上了药,并且包扎好了,他有点担心地向着一向风流的师父提醒道:“师父,您还是少招惹这种女孩子比较好。”
玉痕皱着眉,忍痛说道:“谁知道这个女人会像个疯子一样,竟然往我身上乱戳,就好像我不是个人似的……”
“徒儿以后为您再找些温柔的女孩子就是了。”苏夜恭敬地站了起来,试探性地问道,“师父不是曾经说要把她作为礼物送给忧大少爷吗?”
“送给他?”玉痕嗤之以鼻,他缓缓穿上衣服,披上外袍,眼神望向了亭外一望无垠的白雪,喃喃说道,“你若不提醒我,我还真就把这件事忘得一干二净了,哎,人老了就是老了。”
“那苏夜现在就去为您准备?”
“不。”玉痕面露冷色,他站了起来,漫步离开了亭中,走到了雪中。雪纷纷扬扬地,下个不停,玉痕伸出手,碰到手心的雪花,一瞬间便化成了水,“这个女人,我绝对不会轻饶她。”
苏夜两步并作一步,来到玉痕面前,说道:“师父,忧二少爷还在等着您。”
“无妨,先去看看幕宵秀再说。”玉痕悠闲地走着,已全然忘记了刚才的苦痛,而苏夜则顺从地跟在玉痕的后面,依旧面无表情。
走了一会儿,便可看到了被高高地吊在木柱上的幕宵秀,玉痕拍着手,高傲的眼睛里,满是揶揄之色,他望着她,声音就像是被冻着了似的:“很久了呢!还没有人有这么大的胆子,你是第二个。”
幕宵秀被挂在上面,手臂极酸,就像要断了似的。她的脸上布满了痛苦的表情。
“夜儿,把那个刺伤我的簪子拿过来。”玉痕摊开右手,向着一旁的苏夜说道。
“小苏。”幕宵秀的脸色十分难看,她现在是又冷又痛。她惊讶地看着玉痕身边个头不高,眉目清秀的苏夜,她还清楚地记得,她曾经让他叫自己姐姐,小苏竟是玉痕的人,那么,柳哥哥又是何人?他又到底是个怎样的人?
“来人,放她下来。”玉痕认真地把玩着手中的金色的簪子,自言自语道,“看来,这簪子是你随时准备用来伤人的。”
幕宵秀终于被放了下来,她整个人便躺在了地上,手还被紧捆着,她甚至不能自如地缩回手。正想要动弹,幕宵秀却抬头看见玉痕,还是那张银白色的面具,只是,那双眼睛好恐怖,好恐怖,幽深地如同地狱一般。
玉痕蹲下,他拿着簪子,眉上只有冷峻:“你好像不觉得这个东西会让人痛的,现在,我就来告诉你,痛是什么滋味。”说罢,他拿起簪子,好好地在幕宵秀的眼前晃悠了几下,“刺哪里好呢?脸?不,这么漂亮的脸,毁了就可惜了,你说是吧!”
幕宵秀想要后退,她睁大了眼睛:“不,你要我做什么都可以的,我……”
“住嘴。”玉痕生气地站了起来,一脚踩上了她的腿,盛气凌人地说道,“你难道不觉得,现在说这些话,有些晚了?”
“不晚,不晚的,”幕宵秀吃痛地急忙说道,“只要再给我一次机会就好,一次就好。”
“一次机会?”玉痕轻笑,脚踩地愈发地重了,“这世界上哪有这么多的机会?况且,我刚才已经给过你机会了,可惜,你偏偏不懂得珍惜啊!”
“不好了,不好了。”一个黑衣人匆匆从远处跑来,满脸都是惊慌,他的手上,还不断流出血来,他跪在地上,失措地向着玉痕报告道,“宫主,忧二少爷他,他跑了。”
“嗯?”玉痕面露惊讶之色,他忽而皱起了眉头,“快点说,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我们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二少爷本来在屋里待得好好的,可是他突然就像疯了一样,提着剑,猛冲了出来,失去理智地朝着我们乱砍,如今,他又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黑衣人叩头道,“宫主,属下办事不利……”
玉痕的脚,这才松开了幕宵秀,他毫不怜悯:“的确是办事不利,夜儿,你处置了他,待我去找到木柳之后,再过来惩治你这个女人。”
说罢,玉痕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待玉痕的身影消失在茫茫的雪中,苏夜无奈地别过脸去,低声对那黑衣人说道:“我不杀你,你自尽吧!”
那黑衣人自知办事不利,虽然他还不想死,可……他呆愣了一会儿,一掌劈向自己,他惨叫一声,便倒地而死。
“小苏,你怎么会在这里?”看令人讨厌的玉痕走后,幕宵秀忙急着与或许能救她命的苏夜套近乎。
苏夜的脸上面无表情,冷风吹得他的脸苍白,他淡淡地瞥过了还在地上躺着的双手被绑的幕宵秀:“你不该伤到师父的,你逃不出去了。”
幕宵秀艰难地想要坐起来,苏夜看见了,却是始终不过去扶她。他仰头望向广阔的天空,口中喃喃道:“师父是个十分计较的人,你伤了他,他绝不会轻易饶了你。”
幕宵秀想了想,朝苏夜的方向移了过去:“小苏,你看,你姐姐也不过是为了保护自己而已!小苏啊!你能不能给姐姐我指一条明路,再这样下去,你姐姐我一定会被你这个十分折磨死的。”
“你只要像现在这样识时务就行了。”苏夜依旧冷淡地说道,眼睛并不忘向正殷切期盼着他能有所行动的幕宵秀。
“不是没用嘛!”幕宵秀的脸上,挂着讨好的笑容,“小苏,你就想想办法,就算是姐姐求你了,姐姐知道你是个好孩子,就帮这一次,好不好?”
苏夜站得离幕宵秀又远了一些:“我从来不违抗师父的命令。”
“那,我能不能问一个问题,这柳哥哥和与你们有什么关系吗?为什么柳哥哥也在这里?”幕宵秀可怜地看着苏夜,希望他能回答一下这个问题。
“无可奉告。”苏夜冷冷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