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宸妃到。”
哟呵,那个小跳蚤今天怎么有兴致到这儿来啊。
我看着林婉玉慢步地走进来,那步子是一小步一小步拼出来的,好像非要把地上的蚂蚁全给踩死。只见她柔柔弱弱地道:“臣妾给太后,皇上,皇后娘娘请安。”
“快起来吧,都是有身孕的人了,就不要到处走动了。”太后唤了身边的一个宫女去扶她起来。
“谢太后。”
说完,她在宫女的搀扶下坐在了我的左边。
刚坐下,忽然她掩着鼻子对我说:“姐姐您是抹了什么脂粉呢?怪刺鼻的。”
我很有修养地一笑,说道:“本宫并没有抹什么脂粉,怕是你弄错了吧。”还姐姐呢,我才不想认你这个不知道哪儿来的妹妹。
“是么?妹妹总觉得有股味刺着鼻子不舒服呢,让妹妹好生作呕。”她还干呕了几下,待缓过来了后继续说,“还请姐姐见谅,妹妹怀有皇上的子嗣,闻不得些熏人的东西。”
熏人的东西?她这不是变相地说我身上臭了嘛?!我心里冷笑了一下,这个林婉玉,我不去惹她她到自己送上门来了。
我淡淡一笑,回敬道:“宸妃,你身子既然那么弱,还能撑着来请安,真是难为你了啊。”
“姐姐说笑了,能给太后请安是妹妹的福气。”林婉玉毫不示弱地还了回来。
“也对。”我端起茶水,抿了一口,看似随意地说,“最近的跳蚤怎么那么多呢,尽会咬人,宸妃还是要当心点啊。免得到时候伤了自己事小,你肚里的皇嗣丢了可就事大了。”
我看出宸妃听明白了话中的意思,她的脸一会儿白一会儿绿的,煞是好看。哼,这点就沉不住气了,也不知道谁是草包。
一旁一直没有开口的司马凌沐抚着茶杯道:“听说皇后娘娘的酒品很好,本王什么时候能讨教一二?”
话一出口,我立刻想到昨晚他让我出糗的事,不提还好,一提我的心里就一团火。昨晚的账还没算呢,他又想让我在众人面前出糗。不过现在是在太后面前,我不能发火。
我微微一笑道:“本宫哪儿能跟王爷比啊?听本宫的贴身宫女提起过王爷您可是海量,任何在你面前都是那小菜一般,看不上眼的,何况是本宫呢?”
他扯了下嘴角,继续道:“本王昨晚就见识了娘娘的本领,娘娘就莫要谦虚了。”
司马凌沐,你是想让我当众出丑么?皇上的妃子都不可以半夜私会,更何况是皇后了。他还故意在太后面前提起,摆明了是要我下不了台了。
我正要答话时,司马流云开口道:“还是皇弟莫要推让了,昨晚朕也在场,皇后的酒量朕也见过了,确实与皇弟没得比,就不要为难你的皇嫂了。”
我看向坐在一旁为我推月兑的司马流云,他一脸平静地看着对面的司马凌沐,丝毫看不出来他在说谎。
在听到嫂子这两个字的时候,司马凌沐眼神凌厉了一下,随即就消逝了。司马流云这不仅是在为我澄清,而且也是在对司马凌沐宣告我们之间的身份。
“咳咳。”被我们遗忘了的林婉玉不甘心地轻咳了几下,企图引起司马流云的注意。不过,她没能引起他的注意反而把太后的注意引向了她。太后以林婉玉的身体不适为由,让她先退下。林婉玉本想说什么的,但是可能是自己也察觉出现在的气氛不对,所以心有不甘地朝太后福了福身子,便走了出去。
待林婉玉走了之后,太后声音虽轻但是饱含着威严地说:“你们的事哀家心里清楚,但是现在都过去了,一家人和和气气才是最重要的,以后不许再提起那些劳什子事了。”
司马流云淡淡说道:“儿臣遵命。”
“呵,那是他们的事,儿臣的事儿臣自己做主,不劳母后费心。”司马凌沐顶撞道。
“你,你这逆子,你想气死哀家么?”太后生气地拍着桌子到,放在一旁的热茶不小心就倒在了她的手背上。
随着太后的一声惊呼,众人,除了司马凌沐,都围了上去。司马流云急着喊宣太医,我也上前帮着查看太后的伤势。
“母后的右手背被烫起了一个大泡,得挑了才行。等太医的话太久了,怕她疼痒着难受。”我把这个情况给司马流云说了一下。
“那该如何是好?”司马流云着急着问我。
我沉思了一下说:“这宫里有没有备着烫伤的药和银针?”
“有有,奴婢这就去给您拿。”太后的贴身婢女梅素忙说。
我唤住了要往前走的她,说:“还要拿些纱布,最好是用酒泡一下,稍微晾了再拿过来。”
梅素点了点头,便走了。
我看着太后紧皱着眉头,想必疼痒开始了。
“皇上现在只能让臣妾试试了。”我朝着司马流云严肃地说道。
“阿裳?!”司马流云有点犹豫。
我朝他笑笑,问道:“皇上相信臣妾么?”
他想都没想地点点头,我心一下子就开朗起来,调皮地说:“相信就好。”
随后他便在我的吩咐下,帮我拿了蜡烛过来。
我望向阶下一直不出声的司马凌沐,其实刚刚我看到他的眼中闪过了一丝慌乱,但是他却没有像我们一样上前。他们这对母子到底有什么仇恨,弄得现在这样?虎毒都还不食子的呢,这太后也太小家子气了吧。呸呸,我怎么又帮他说话了,他是仇人,是仇人。我这样想了以后,便转过头不再看他。
没过一会,梅素就拿着针和药来了,纱布要过会儿才能取。我拿过银针,在点着的蜡烛上烫了一下,然后对太后说:“母后您忍着点儿。”
她不说话,只是点点头。
我细心地帮她把水泡给挑了,然后拿药给敷上,晾干的纱布也被梅素拿了过来。我接过纱布一圈一圈地缠绕着,差不多了后,我打了个结,然后把她的手轻轻地放在已经被擦干的桌上。
在这一切都弄完了之后,守门的小福子道:“韩太医到。”
进来的太医正准备跪下给太后请安,但是被司马流云给拦住了,叫他快点上来看看。
我认出来了这个太医就是那次为我诊治的那位,我朝他点点头,然后让他看看太后的伤势。
他看后惊讶地问:“这是谁包扎处理的?”
我不好意思地说:“是本宫。”
“呵呵,娘娘还懂医?太后娘娘的手已无大碍,只需每日换药即可。”韩太医一脸赞赏地说道。
这种平常的治疗在现代很流行的,没想到还会被人称赞,尤其是太医。我的心也是喜滋滋的,谦虚地说:“太医过奖了。”
因为太后受伤需要静养,我和司马流云他们便退出了万寿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