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后的每天,我都和司马霓一起去给太后请安,并且总会在万寿宫说一个民间故事才行。在万寿宫时就算了,可偏偏司马流云夜夜都来凤仪殿,缠着我给他讲他没听过的趣事,像个小孩子一样。
好不容易到了新年,大家都忙着置办新货什么的,太后也恩准了我们不必再向她请安。我一觉睡到大天亮,从没觉得这么舒服过~
由于睡得好了,我的精神比以前更好了。看着清莲她们忙进忙出的,我就想着帮下忙。谁知被清莲看到后,死活都不肯我做,于是我又只有呆呆地看着了。
“站在这儿做什么呢?“司马流云走到我身边道。
我一鼓腮帮子说:“闲着!”
他看我这样子,打趣道:“是谁惹着我的阿裳这么不开心了?!”
我正要开口,一个小宫女慌乱地从外面跑了进来,说道:“皇上,宸妃娘娘出事了!”
司马流云听后眉头一皱,说:“怎么回事?!”
“娘娘正在御花园里赏着花,谁知被人给绊了一脚,然后就,就……”
看着那小宫女吞吞吐吐的样子,司马流云有些不耐地说:“就什么!”
“娘娘就摔在地上,流了好多血!”小宫女伏在地上,身子颤抖着说。
算算林婉玉已经有5,6个月的身孕了,这时候摔了一跤,想来,应该是大人和小孩都会有危险了。
司马流云听后依旧没有什么动作,我拉了拉他的衣袖小声道:“虽然你不怎么喜欢这个孩子,但毕竟也是你亲生的,还是去看看吧?!”
他看着我,微微叹了口气,抓着我的手,显然是想我陪他一起去了。清莲忙拿了一件白色的绒衣给我披上,然后我们朝着紫宸殿走去。
到了紫宸殿,还未进正殿门口,林婉玉那尖锐的喊叫声就已经传了出来。虽然我没有经历过这些东西,但是听着这声音,我的心里还是有点儿害怕的,手不由自主了紧了紧。
司马流云看我那有些害怕的样子,只是轻轻地笑了笑,把我的手握得更紧了些。
走进内室,便看见里面已经乱成一锅粥了。宫女太监们都忙进忙出的,几个宫女端着的水盆里的水全被血给染红了。几个太医站在床边,一会儿走到桌前想想该写些什么东西,一会不停地擦着流下的汗水。林婉玉平时那股子神气劲儿已经没有了,取而代之的是苍白的而虚弱的小脸在那儿无力地叫喊着。
我平生最是见不得这些磨人的东西的,所以只看了一眼便撇过头去不去看她。
“微臣给皇上请安,皇上万岁!”几个太医看见司马流云,忙请安。
“好了。”司马流云挥挥手道,“宸妃怎么样了?!”
其中的一个太医回道:“这,由于娘娘摔了一跤,致使本已安稳的胎气大动,恕微臣之言,皇子怕是保不住了。至于娘娘,微臣可以尽力一试。”
司马流云听后,脸色微有动容,闭上眼睛说:“那就按你说的做吧!”
太医领命后继续着先前的动作,我看司马流云的表情,知道他其实还是会在意的,毕竟那是他的第一个孩子,虽然没有初为人父的喜悦,但是心里还是略有期待的吧。
我抱了抱他,然后说:“发生这事不是谁想看到的,不要太难过了。”
“哀家的孙儿呢?”
太后急冲冲地走进来,安想儿扶着她,司马霓也跟在后面。
在看见那么多的血后,太后惊呼了下,然后昏了过去。安想儿忙扶住她,司马流云和我也帮着忙,把太后给搀在了座位上。
太医忙过来,掐了她的人中,然后安想儿为她喝了口茶,等缓过来了后。
太后痛心疾首地拍着桌子说:“到底是怎么回事,这节骨眼上怎么会发生这种事?!”
“母后,儿臣会彻查此事的,还请母后不要太过伤心了。”司马流云说道。
“不要伤心?!那是哀家的孙儿啊,就这么没了,云儿,你非要给哀家把这事给弄清楚了!哀家倒要看看,是谁吃了豹子胆了!”太后恨恨地说。
“姨母,您放宽心吧,皇上知道怎么做的。您就不要忧心了,把身子伤着了可不好。”安想儿边抚着太后的胸口,边说。
司马霓也说道:“是啊,母后,您就好好歇着,这件事,霓儿也会帮忙查的。”
太后神色缓和地点点头,然后望向那些忙碌的人群。
不一会儿,太医来禀,说林婉玉已无大碍,只需静养即可,而她月复中的胎儿已经流产了。
太后听后,闭着眼睛深吸了口气,什么话也没说,便走了。
司马霓本想留下来,看样子是想跟我说什么的,但是太后有事给她说,便被叫走了。我看司马流云那有些疲惫的神情,便说:“既然宸妃已经没事了,那么就回去好好休息一下吧。”
司马流云点点头,然后和我一同离开了。
晚上本来有夜宴的,但是由于这件事,太后没什么心情参加,司马流云也就把它给取消了。晚膳时,他也是心不在焉的样子,我看他没什么胃口,便让人把东西给撤了。等到清莲她们全都退下去了之后,我走至他的身边,双手环住他的肩,说:“心情不好就对我说说吧,我们是夫妻,我也应该要分担下你的痛苦。”
过了会儿,他转过身,无力地说:“我不是一个好父皇对吧?!”
我静静地看着他,等着他把心中那股闷气给宣泄出来。
“从她怀孕到现在,我一直都很少去看看,对于她的饮食方面也不是很在意,更不用说想着保护那个孩子了。可以说,心里是排斥的。但是在听到他不在了的时候,我的心里会痛惜,而且还有悔意。当初如果能给点关心在这孩子上面,那么今天的事就不会发生,母后也不会那么伤心,你也不会不开心了。”
我微微一笑,说:“没有人能预先知道会发生什么,这是你的无心之失。相信他会原谅你的,我也相信他不会想看到自己的父皇那么忧心的对吧?人谁能无错?有错改了就好,况且你不是一个人,还有我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