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我是搞新闻报道出身,所以生活中我就特别注意积累生活素材,多年来我就养成了写日记的习惯。我的日记写的比较散漫,有长的,有短的,有记事的,也有对生活的一些小小的感悟,随随便便,想之则记之,于我只是一种人生经历或是人生感悟的一点记录而已。
从我到军校那天起我就开始了这样一段军旅生涯的旅行。亲爱的读者朋友,读我这些日记才是你应该品味到的我的人生亲切的感受,应该说有一点意义的也就在于此吧。我也会在记录我那些岁月的河中,不时会拾撷那些美妙的时光以飨我最亲爱的、可敬的读者:
[8月28日]去年的今日,是我踏上探亲归家的日子,那个时期是那么的心灰意冷、暗淡无光;今年的今日,却是我走向人生追求彼岸的日子而幸福着、快乐着。
8月25日我从部队出发到基地,与老乡沈之波、沈会满等人会合;会合之后,27日又从基地出发,告别所有的友情、战友情、领导情,一路风光旖旎、心情舒畅地向着理想的军校进发。一路走走玩玩,28日10时40分到达汉口港。疲倦时感觉到行李是如此的沉重,人流是如此的拥挤。惨!
但值得我庆幸和欣慰的是,刚出港口,学院就有专车来接站。真是大幸之万幸;否则还不知道怎么折腾呢。
一路杀过去,此地给我的第一印象是脏乱差,尤其是飞扬的尘土,令人苦不堪言。惨、惨!
方知走进都市,远离大山,才不得不再一次被钱钟书老人家那个《围城》所折服,人生很多时候都是被那样一种所谓虚幻的美景所欺骗和蒙蔽,而在这样一种不断征服中前进。
山,给予我们以伟岸的目标,但征服之后,回首的拥有,依然是我们跋涉的起点;而我们就被那样一层诱惑而蒙蔽着,并前进着——任何人都无法逃离。
报到。进楼。一切安然。
闲扯。瞎侃。昏睡百年。
[8月29日]在部队政治部机关“休养生息”的三年,我的身子骨有些“弱不禁风”。
新学员入校伊始,就意味着从艰辛的劳动开始。
劳动,抡大镐清除杂草。这于我无异于是一种苦刑。但人家说,新学员就这样,没折。这是传统,光荣的,甚至是神圣不可侵犯的,且有流芳百世之嫌。但我已是鄙夷不堪。为什么,我还说不清楚,但我决不是逃避“劳动”;劳动是人民的本色,我永远不会丢!!
其实我所说的“劳动”,在部队是很有“学问”的一门活动。除了要付出一定的体力,还得要懂得一定的门径和技巧。会干的人就会善于在领导眼皮底下“转”,一举一动,让领导尽收眼里;一颦一笑,尽显媚态——这是功夫,人生中难得学会的功夫。
可我就学不会,多少年了。人家不用教都会,我是教都学不会。没办法,这是天生的,人家是祖宗一脉相承的。我干活就干在外层,干人家不干、不屑于干、不愿意干或是顾不得干的。我的一切干法便是自己把自己搁到局外了。静观、冷观、鄙观——久了便眼酸;酸了就会眼疼!
下午打扫楼梯卫生,我憋了闷气,但你又无可奈何、且只能忍辱负重。我正在楼道上专心致至的打扫卫生呢,一个老学员放暑假归队了,上楼时看见我们十分卖力的样子,有些不屑地说道:“一看是小新学员,过来过来,将我的裤头打扫一下。”他呼我。
我当时愤怒万分,血液汹涌澎湃。
他有些恶心,甚或是一种灵魂上的恶心;有时自己“恶心”自己就可以了,但如果有意无意或是装蒜的“恶心”别人就没什么意思了或是没什么素质了。
我无语。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
傍晚时分,学员队学员都在各行其是,收拾自己的东西,有的一些老学员放假归来,去学员队领导那拜访一下,送些家乡土特产,阔论些故乡风土人情或是所见所闻,谈笑风生的,意气风发的,有时笑声是不断的,是不绝于耳的。而我们一些新学员,相互还是有些陌生,没放得开,一定成分的装“城俯”,玩深沉,也有的自来熟,相互侃起大山,天南海北的侃个够。
我则安静下来,虽然有些疲惫不堪,但又不愿象猪一样过早地睡去,便拿出《台港文学选刊》来读,读到精彩处,也多生些感慨,不忍放过,便记之如下:
“乡愁是一种美学,不是经济学。思乡不需要奖赏,也用不着和别人竞争。我的乡愁是浪漫而又略近颓废的,带着象感冒一样的温柔……”
“那些歌,在我们唱歌的地方,四处有抛掷的音符,歌声冻在深处,等我们去吹一口气,再响起来。那些泪,在我们流过泪的地方,热泪化为铁浆,倒流入腔,凝成铁心钢肠;旧地重游,钢铁还原成浆、还原成泪,老泪如陈年旧酿,人散落,泪散落,歌声散落,脚印散落,我一一仔细收拾,如同向夜光杯中仔细斟满葡萄美酒。”
[8月30日]下午3:00各新老区队点名,集合报告、检查军容风纪,行之果,动之规,检之严,语之疾,雷历风行,兵味十足,我为此而自豪。参省自己,却真是一塌糊涂,在内心素有我行我素之怪哉而自行惭愧。
自己一切作风之不严,忆起来却真是在机关懒散习惯了,平日对自己要求之不严,标准之不高,信仰之俗,虽然有时自诩能偶尔信手涂鸦,但跟那些优都相比,在佩服之余不得不说:小巫见大巫了。既如此,行将如何!
一连三日的武汉生活,其气温之高、之闷实在是较量而败了,不动则已,一动则大汗淋漓,甚至做一次深呼吸的吸进的热量都能把体内的水分蒸发出来。
而这里更要命的是这是一个严重缺水的城市,大汗淋漓之后想痛快地冲一下凉水澡已成为一种奢侈。
[8月31日]下午3点,学员队召开了军人大会。这是学员队新学期开学后召开的第一次收心会,也是对新学员的一次见面会。被任命为我们新学员队训练排长的刘炳强整队报告,气势磅礴,雷霆万钧,队长张丰君的动作亦是干净利落而美丽大方。
队长对全队125名学员进行了呼点,叫到名字的学员答“到”。
每个学员答“到”都十分的干脆,没有一点拖泥带水。为此,我们的训练排长已经给我们新学员训练了两三天了,练好了其实挺振奋人心的。
就这简单的一个事情都能体现出一个人的精神面貌,如若你对训练生活但凡有一点注意的话,你都会发现,那些平时回答响亮而利索的学员,他们的精神状态一定是热情而饱满的,激昂向上的;反之那些回答的无精打采的,他的整个人的精神状态一定是萎靡不振的。这就是人们平常总说的的那个什么“声如其人”的道理,万般确切,不是瞎掰哟。
所以每一次点名,某种意义上讲就成了我们学员,尤其是新学员展示自己或是表达自己一种情绪的角斗场。一定意义上讲,学员队领导从每个学员回答声音的情况就能了解或是体察学员的一种精神状态,很多一些事情的苗头或是一些倾向性的问题都是从这里发现的。
所以学员队点名是一个必修的课。作为学员也从这里掌握了部队管理的一门学问。这门学问就在这种日常生活中陶冶而来。
队长重申了一些学员队的工作纪律、生活纪律,同时对我们新学员提出了一些新要求和新希望。随后教导员又给我们上了一课,其中详细地讲解了“竞争”这个词。
“竞争”一词,在当今中国亦是被各行各业所重视了。国外这些年来一直在一种“竞争”当中,优胜劣汰,达尔文的《进化论》亦早已渗露此含义。“竞争”那时已被国人所接受了,或多或少,或点或滴,国人的“知足常乐”、“淡泊名利”某种程度上是中国发展之大“毒瘤”,它在某种程度上束缚和限制了做为人的某种个性能量的超常的发挥。因此,在当晚我对“竞争”一词做了些了解和学习,现摘抄如下,共勉之。
竞争,语出《庄子?齐物论》。郭象注曰:“并逐日竞,对辩日争。”在现象上,竞争表现的是竞争者的欲求满足问题,是竞争者与竞争目的物的关系,只有在主体都具有对特定各体的需求和欲求,而特定客体又不能同时满足需求的情况下,才会产生竞争。因此,竞争就是竞争主体之间,基于各自需求和满足需求的客体的特定性而形成的一种较量关系。这种较量关系的最终结果是一个竞争主体占有竞争客体、这就是优胜劣汰的竞争法则。
在一段时间里,我们一直把竞争看成只是存在于生物界和资本主义社会的现象而加以拒斥。改革开放的大潮推动我们对竞争认识有了新的变化,这使原被压抑或被禁锢的个人主体性得以解放,爆发出巨大的积极性和创造性,其性质就是一样的,即“物竞天择”等于“人竟社择”。本人认为:竞争是人类自觉活动的集中体现,是社会基本矛盾赖以运行的基本形式,它对社会的发展起推动作用。
有一种理论说,竞争是我们的“天性”,是我们的“本性”,喜欢竞争是我们与生俱来的特性,因此我们一生中会不可避免地充满竞争。但我也认为,一个人的价值绝对不是你与别人竞争的体现,而是自己在生命历程中的自动自发。
教导员给我们讲的课非常生动,内容也非常潮流,当时在我内心处生些许多感慨,大学就是大学,大学里有真人才。作为一名教导员,只有讲的课一下子抓到了战士们的心里,才能让我们这些自诩有些什么的小兵心服口服。只有心服口服了,你讲的课才能入心入脑;也只有入心入脑了才能在生活、工作的潜移默化中不断修正、规范自己的言行举止。
为了迎接明天的开学典礼,我们发放了新学员服装,标志性的东西就是我们的肩上扛上了两小道道红杠杠,就是人们通常雅一点儿说的“红肩章”,我们每个新学员穿上之后都是十分的兴奋和活跃,有的当天就照了像,准备寄给家人或是那个小亲密的人,每个人脸上都洋溢着幸福和快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