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95年9月9日。星期六。中秋节。天高气爽。
“靠,长得跟大个儿初中生似的,有22岁才怪。”我很是怀疑地反问道,“长的幼稚的样儿竟然比我还大一岁,好像从哪儿也看不出来比我大,喊口令的稚气未月兑,上课答题时也是孩童好胜,江南水乡的白面书生气十足的样儿!”我一顿打击道;我知道我的这种打击只是出于表面的,当时我们之间的熟悉程度远没有随心所欲的地步,但我还是如此大胆地说了,因为他的样子天生有一种让人亲近的和美。
他听到我如此的数落他,他真的并没有显示出什么反感的情绪,反而在得知我比他还小一岁的时候,他却作起万分痛惜状道:“苍天啊,大地啊,怎么我走到哪里都是当老大的命啊。”他在双杠上捶胸顿足的样儿,一脸的痛惜!
“歇菜吧你,就你那白面书生的样儿,整个是发育不良的主儿,还是老老实实地叫我大哥吧,看着没我们东北大汉的雄风。”我故意展一自己雄伟的“鸡肉”样儿,“老大不是从年龄上被推崇的!”我再一次积极地打击道,有一种“剩勇追穷寇”的味道。
“切!但是也不是单从‘鸡肉’上来判断的。”他也不示弱地反讥道。
我没再理他,腾地一个跃起,从双杠的中间撑身上杠,对着他坐下来,有一种挑衅的味道;没有别的,只是想在精神上打击他一下。
仅此而已。
我内心里这样想道。
“你不爱打双抠?”我问道。
“还行,但今天没我的份,他们事先都占领了位置。”他轻描淡写道。
“那你平时都喜欢做什么?”我问。
“喜欢弹吉它唱歌。”他一脸幸福的样儿说,好象他就是曾经红极一时的大歌星一样,十分向往的样子。
“从面相上看来,你倒是一个情歌的种儿。”我说,随后呵呵几声,我说完后感觉我的话有点重了,因为必竟我们还不是很十分地熟儿,怕将话说重了他承受不起。
“得了吧,你真有意思,你喜欢做什么?”他问道,他并没有显示出什么不满的样子,这样我心里倒也是坦然了许多。
“我呢,喜欢看书,有时爱写点小东西。”我道。
“不错,真正的良民。”他故意调侃道,语调是怪怪的。
沉默。
月色如水。笼罩着寂静的学院。院中茂盛的花树,影影绰绰的,随着晚风不时飘散出迷人的芳香。
“想家了吧?”我打破沉默。
“呵呵,有点吧。”他道,“你呢?”
“一样。”我回答道。
“是啊,是想啊,三年多了,都没有看见自己的父母了,他们的鬓角应该添白发了吧!”他轻轻地叹一声,略有些伤感,然后将目光深埋进这姣洁的月色中。
看着他脸上突然浮起的淡淡的忧伤,我一时无措起来,不知道怎样安慰才是最好的安慰,我的内心也千丝万缕地有些挂牵,我的老父亲老母亲今如何呢,我也是思之切切呀!
怎么的,我不知道;我能说什么,说什么呢,一点意义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