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95年9月12日。星期二。
我们这次的教官就是曾在全国技能比武中曾夺得过亚军的胡庆海，动作干净，身手敏捷。他一顿咔咔讲得吐沫星与雨水横飞，随后分成5分由小教官分组练习。
因为是强化训练阶段，无论男生、女生，请假比登天还难，所以就没有人敢轻易去教官那请假，每天训练几乎全是满勤。因为是雨天，每个人都披着雨衣，看不出谁是谁，我用目光仔细搜寻了很长时间的王叶菲，但看不出来。
我们这一组15人，但感觉有女性，不知是谁，只是能闻其声不见其人庐山真面目。但是有黄金勇。
小教官又给我们仔细讲解了一遍，并在雨水中给我们做了几遍示范。
整个足球场，被雨水浇满了，水已经与草齐高了，人一趴下去，水快要淹没了身子，人也就只能在水中爬行了。虽不是很冷，但也令人胆颤。
我们这一组15人挺直如松，已经月兑下了雨衣，等候小教官的口令，“预备——趴下——前进！”
15个人如水蛇一般在足球场的草里蜿蜒爬行。雨水依然瓢泼一样。
杨洋一路有些吃力地向前爬着。她本来并不畏惧这样的训练，似乎有那么一点喜欢。但那天女人身上特有的那种事就那么不凑巧的如期而至了，且没有什么防备。
雨水一浇，军用作训裤和着雨水及血水，像是黏在上一样，令她感到很不自在。而且小月复也开始一阵紧似一阵地疼痛起来。人在地上爬，禁不住浑身流起冷汗来，挪动起来的动作便不由迟缓了许多。
但杨洋勉强硬撑着挪到了一个土坡前，按规定是要把身子横过来，而后一路滚动下去的。但这时她刚把身子横过去，只觉小月复处一阵剧痛难忍，她趴在地上喘着粗气，感觉身体像面条一般一点劲儿都没有。她原本一直朝前仰着的头垂了下来，趴在地上一动不想动，想稍微积蓄一点力气再前进。
不想她刚趴下，上突然就被人猛拍了一掌。杨洋回身望去，雨雾遮挡了视线，杨洋一时间分辨不清是班上的哪个男生，还是哪个班上的。想了想，或许是个误会吧，她于是忍了，又快速地向前滚动了几下。刚滚了几下，一阵剧烈的疼痛感又涌了上来。杨洋趴在地上实在动不了，思想上有点松动，想要请假，但恍惚中感觉到教官鹰一样的目光，不觉打了个寒噤，又打消了那个念头。
正想要往前爬的时候，一声“嘿，你没事吧？”一个男生跟了上来，杨洋的上又挨了一下。
士可杀不可辱，这还一而再、再而三了？
一下子，杨洋恼了。她不知从哪里来的力气，突然跃身而起，腾一下就蹲坐在了土堆上。
对面，一个男生懵里懵懂正抬头望向她，一怒之下，她伸手就给了那张脸啪啪两记耳光。而后，她一甩头，腾一下站起身走向了收操的队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