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95年11月8日。星期三。
“班长你这是冤枉我了,我现在也是英雄无用武之地啊,我也是想多为咱们这个处在水深火热之中的集体多出点力,多做点贡献,你看看,谁肯接纳我!”黄金勇一脸的不悦与无辜,但他的脸上的表情似乎却又那么暗暗地流动一种幸灾乐祸式的庆幸。
“最近是情场上万分得意呗?”这时已经憋了很长时间的周振华终于沉不住了,专往他伤口上撒盐。
“得得,周兄,这你就不错了,人家想帮你,你不领情也就罢了,干嘛人家哪壶不开你提哪壶啊,工作上的关系不能对个人进行打击报复,扯到个人**,给人家整八卦新闻,那首先是不道德的,或者是缺德的!”我漫不经心的答讪道,语中暗藏杀机。
“阿剑,你这是卖的哪付药呀,你这真是唱着赞歌就把人给骂了,爽,你这样才是真正高手中的高手,咬人都不带露牙齿的,你这不露牙齿绝对不是因为你的牙齿不好或者比较参差不齐,这绝对是缘于你咬人水平比一般人高明。”今天是什么情况,连一副女乃油小生的模样周振华今天竟也对我如此的放荡不羁。
在部队这个绝对崇尚强者的雄性大熔炉里,周振华这种女乃油小生绝对是属于那种弱者,只能进入被保护或者是被欺负的行列,属于被人同情或被帮扶的“弱势群体”。但如今,说起话来也是咄咄逼人。
“嗨、嗨!哥们儿,你这是什么意思,你怎么干环境污染的事呢,你还不嫌咱们班乱套;再者说了,咱们班也不缺这种大气污染,你从嘴里吐出点象牙什么的,倒是我们大家都需要的,你累成这样这是何苦呢,你那啥小水晶盒的事就不办了?”我一下子指向他最核心、最敏感的话题。
“指着你,黄瓜菜早就都凉了!”
“得,你看着没有,人都这样,人家用不着你了,人家就要把你甩炮了,你看这社会多现实啊!”我委屈道。
这下子可乐坏了闲在一旁的黄金勇,乐得他美滋滋的,“你看着没有,你们俩就狠狠地咬着,一会我还得麻烦呢,等你们咬完了,我还得打扫卫生,要不咱们班还不得一地的狗毛,咬多了内务卫生还得扣分,还得挨批,那可就惨了,我多做点牺牲,多劳动点,年底绝对不争咱们班的优秀学员那什么的啊!”
“大家别扯蛋了,抓紧将自己的内务整理好。”班长刘文军插话道。
“班头,这就是你的不是了,你怎么说我们这是在扯蛋啊,你没看见我们现在是政通人和的大好形势正在形成吗,这是我们大家痛定思痛之后的在思想力量上的一次新的凝聚,它是一种凝聚,是一种默契,是一种融合,这种力量是任何东西无法替代的,它将是我们班重新崛起,战无不胜、攻无不克的法宝。”我一派激昂言辞。
“对对,班长你看见没有,你从来不会总结出这种气氛的内涵与意义,班头啊,这就是差距啊,不服都不行啊。”黄金勇带头起哄道。
这一下子又给班头整郁闷了,班头一言不发地又坐在了自己的床上开始重新再一次整理自己的内务,宿舍里的气氛一下子又凝窒起来。
黄金勇见势不妙,忙走到束手无策的周振华床前,“兄弟,哥来帮你修修吧,怎么整的,一副大面包的样子。”
“谢谢哥哥!”周振华的愁容有些舒展开……
黄金勇被这一声甜腻腻的“哥哥”叫得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他斜着眼睛对周振华说:“你能不能爷们一点儿,就是粗鲁一点也行,干嘛这咩声咩气的!”
“那怎么叫?”
“叫同志或者大哥。”
“大哥!”周振华双手抱拳道。
“这就对了,这多有江湖气呀,这样二系的那些军花才会喜欢我们这帮纯爷们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