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96年2月10日。星期六。
放假回家团聚的喜悦一直围绕着大家,大家所讨论的话题也是如何如何的与亲人、伙伴们相聚时的幸福与快乐的憧憬。
学员队领导三番五次地强调,要求大家静心,要坚持把各项学习科目考好,不及格要补考,但大家根本都不往心里去,所谈论的话题全部是回家的喜悦。
周日的晚上,学员队进行了放假动员。
动员会上,队长张丰君讲了许多要求,什么往返路途的安全,回家一定要孝敬父母,寒假期间每人写一篇家乡变化的社会调查,最后尤其强调了期末考试遵守纪律等等一些内容。
动员完之后,教导员又把我叫过去了说:“陈剑男,放假了,别人可以多休息一些,你还得多认真筹划一下开学后第一期《长鹰》月刊的事,从形式到内容都要有更好的起色。”
“教导员您放心,假期我一定多利用时间好好筹划第一期《长鹰》,一会儿后我回去给会员开一个小会儿,对他们布置任务,提一些要求。”我真诚地说。
“我就这意思,让大家带着任务回家放假,好好布置一下,我相信你都会处理好的。”教导员的目光里充满信任。
“领导您就放心。”
“另外,还有一件事,你也要有思想准备。”
“什么事?”我似乎感觉要有什么好事要发生似的。
“就是放假回来之后,还要办一期‘社会调查’专版,以展示我们学员队放假作业的成果,给大家一个相互学习提高的平台。”教导员道。
“这个任务不大,但是我们要办一定得办一期高质量的,稿件到时我们都得亲自把关,没问题领导,一定要让领导满意。”我胸有成竹的说道。
回去之后,我就召集《长鹰》月刊的骨干开了一个小会,按照教导员的要求布置了一下任务。
第二天上午,我们考完了大学数学、大学物理两个科目,中午饭后,我去找王叶菲,看看回家带的东西多不多,需要不需要我帮忙携带。
我来到她们学员队楼下,岗哨作了登记后,就给学员队文书室打了一个电话,说有一男学员找王叶菲。
亲爱的读者,在这里我有必要说明一下。为了更好地管理男女学员之间谈恋爱,一些学员队就会有不同的管理规定。例如,我们学员队,女学员来访,一般情况下不能进入我们学员队的宿舍办公楼,只能经过门口值班的哨兵,打内部电话,才能找到本人。但是对于第十三学员队,对于女生就有硬性规定,女学员接待其它学员队的男生,只能先来到学员队的岗哨处,做好登记,由学员队值班人员找被访人员,两人在学员队值班人员不远处的一个接待处进行招待。但是两人在一起谈话不能超过5分钟。无论你想要做什么,或想表达什么,那是多么困难的事啊!但是学员队就是这么规定的。
这就是我们那时青春爱情的环境,每个可能发生恋情的环节都被各个学员队设置了人为的重重障碍,但是中国的事往往是“道高一尺,魔高一丈”,你有什么政策,我就有什么对策,明的不让搞,我们暗地里搞,整“地下恋情”;越是挤压、掠夺这个空间,反而它的生命力越顽强、越蓬勃。
这就是青春的爱情;这只是一个季节,任何违反季节事物生长规律性的举动都是粗暴的、野蛮的、无理性的,它所取得的成绩只是一张嘴上的口若悬河的、空洞的、苍白的说教,它所带来的就越是反抗,对生命本质的一种尊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