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96年2月10日。星期六。
这时车内播放着《回家》的歌曲:
我走在清晨六点无人的街/带着一身疲倦/昨夜的苍桑匆忙早以麻木/在不知名的世界/音微凉的风吹着我凌乱的头发/手中行囊折磨我沉重的步伐/突然看见车站里熟悉的画面/装满游子的梦想还有莫名的忧伤/回家的渴望又让我热泪满眶/古老的歌曲有多久不曾大声唱/我在岁月里改变了模样/心中的思念还是相同的地方//那刻着我的名字年老的树/是否依然茁壮/又会是什么颜色涂满那片/窗外的红砖墙/谁还记得当年我眼中的希望/谁又知道这段路是如此漫长/我不在乎有没有梦里的天堂/握在手心的票根是我唯一的方向/回家的感觉就在那不远的地方/古老的歌曲在唱着童年的梦想/走过的世界不管多辽阔/心中的思念还是相同的地方……
直到这时,我才从那些悲伤的情绪中解月兑出来,因为我的雪梦就在沈阳等着我,我的情绪开始逐渐在想像中的沈城荡气回肠、百转千回,甚至一种莫名的兴奋开始在体内荡漾,如阳春三月的春风轻拂微波涟漪。
13点20分,火车开始驶进沈阳南站。
刚一下车,我感觉北方的寒气凛冽,一股寒气直袭身心。
那时的沈阳南站相对于当时的南方来说,比较破烂陈旧,整个车站灰蒙蒙的,就像死人的眼睛,毫无生气,没有一点光泽,与想像中的浑厚大气,相去甚远。
但这一切于我都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是怎样第一时间见到日夜思念着的雪梦,一千多个日子的岁月痕迹与模样,一千多个夜夜的相思与怀念,她变了吗,她一定是要变的,会变得越来越漂亮,越来越美丽,而心中的思念是否依然是相同的地方。
下了车之后,我迅速用目光开始在整个站台上搜索我日夜期盼的身影,搜索了两遍,那个熟悉而陌生的身影依然没有出现,一种强烈的失落感与悲伤情绪一下子涌满了我的内心世界,而且攫取得是那样的紧迫,那样的令人窒息,仿佛天旋地转,让人在眩晕中找不到悲伤的出口。
亲爱的读者,今天的你一定很困惑,那怎么不给她打电话呀。那时哪有电话呀,电话少得可怜,手机更是天方夜谭。
“不会吧!”我的内心开始挣扎,“此刻,也许她也在焦急的寻找。”我这样想着,暂时坦然一些,安慰自己一时,可是依然没有看见,一股愈加强大的失落感开始又一波袭来,惊涛拍岸、卷起千堆雪般让人颤栗不已,一千多人日夜的相思会是一场子乌虚有的南柯一梦。
“怎么办?”一个巨大的疑问又砸向我流血的心,茫然不知所措,这时候车室里传来广播的声音:“广播找人,陈剑男同学,从武汉来沈阳的陈剑男同学,请你到候车室一楼大厅等候,雪梦女士在找你。”
这个广播连续播了三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