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96年3月6日。星期三
我突然意识到桌上有6只花瓶,有5个花瓶里都城插着上了一枝鲜艳的红玫瑰,每个花瓣上都有晶莹的水珠,娇女敕欲滴。
我心想,一个宿舍里有六个人,有六个花瓶,每人一个花瓶,为什么只有一只花瓶没有玫瑰花呢,那朵曾开放着的红玫瑰花呢。瞬间,我觉得那个没有插上红玫瑰的花瓶是如此的颓废与落寞,就像一个沙漠给人以一种极度凋零残败的苍凉与荒芜,给人以一种茫然,孤独心碎;或者又是那样的桀骜不驯,给人以想象的“一枝独秀”的孤独。
但那一刻,似乎我们两个人都仿佛觉察到了对方的心思,她自我解嘲似的说道:“寂寞让我如此美丽!”
我站起来走过去,双手揽过她的肩:“雪梦,我爱你,永远。”
她蓦地淌下了泪水,将头靠在我的胸怀,她似乎为这句话等待、寂寞了一千多个日日夜夜,一千多年的睡莲终的如雪崩般轰然而绽放。
我轻抚着她的背说:“哭吧,我宽广的胸膛就是你泪水停泊的港湾。”
不久,她用手轻轻推开我说:“刚才我听到你肚子都叫了,先解决温饱问题吧。”她轻声说道。
出屋转身时,我在门角后边看到一束被撕碎了的红玫瑰,花瓣满地,那么伤心地躺在纸篓里,被撕掉花瓣的玫瑰枝那么孤单地躺着,躺在纸蒌里,这使我仿佛看到了一堆被伤心所打碎的斑斓的玻璃片,灿烂着而破碎着。泣血!
之后我们俩人到离他们学校不远处的一个叫阳春饭店吃晚饭。
“吃点什么?”她问道。
“随便。”我答道。
“那我点了。”她便在点菜单上划了一个锅包肉,一个红烧里脊,一个狗肉豆腐汤,“行吗!”她专注地望着我。
“行,够了。”我答道。
“想我了吗?”她眼睛向上一挑道,脸上幸福的样子。
“想了。”我答道。
“真的?”她问道。
“想我哪了?”她笑笑的。
“哪都想了,想你的眼眸了,想你的唇了,想你的长发飘飘了。”我认真地说着。
“就这些?”她又追问道。
“还有,就是在夜里想你的时候,会热血沸腾,会想……”我不觉自己脸倏地红了。
“我会给你的,我的一切都是你的,你知道吗。”她拉过我的手,一抹红云在她的腮边泛起,她的手在我的手心里来回模动;她的手是暖暖的,软软的,让我十分的受用。
“我没有这些企求。”我忙辩解道。
“但是我只想给你我的一切。”
“纯正的爱情,还是包括肉欲?”
“爱情已成往事。”她的声音开始低哑起来。
“为什么?!”我怀着巨大的疑惑问道。
“没有为什么。”说着她的眼泪倏地流淌下来,象是开了闸的洪水,并伴有抽泣。
“怎么会是这样?”我无措起来。
“没什么,只是我不好,有点……”她努力地笑笑,我用纸巾给她擦拭了眼泪。
“我们吃饭吧?”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