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温琪冥思之后,提笔落下寥寥数笔——
钰,吾弟:
明日申时,洗尘居之‘节心’茶室,王兄、尚君、你、我四人,茶语人生、未见不散!
落款是,上官温琪。将字条叠、装完整,用蜡封好,“来人!”
“属下在,王爷有何吩咐?”暗卫出现在上官温琪面前。
“薛明何在?”上官温琪淡淡的问。
“回王爷,薛统领携管家及刺客去将军府了,特吩咐属下在此候命;统领说,酉时将归。”暗卫恭敬的回禀。
“好!下去吧!”依旧淡淡的开口,思绪却从未停歇——
该不该去看看她,该不该与她见面?六弟的事情还未解决,怕是见了面也无法多待……还是见一见吧,不见心中甚是不安!可是,明日之约还是先通知王兄,比较妥当;况且,王兄明日如果出席,想必六弟也不敢推辞!还是先去看看她,哪怕就一眼……
心中矛盾难挡,两个声音在不停的相互说服,最终——还是先去将军府吧,反正这字条也要薛明送去;将字条给了薛明,随带上尚君一同进宫。
一个很体面的理由,一个可以看到她、又不耽误国事的体面理由!
而温王府的另一处,姐弟俩正‘促膝交谈’——
“皇姐,驸马回府那日,影卫可是送来过什么消息?”
“确实有,当时那老管家来报他会回来的时候,影卫确实来报过消息!那日……”宁新月的眼神飘向上官温琪宫中议事的那一日。
那日,老管家走后,宁新月屏退了下人——
“公主,属下已探得那个叫菁华的女人,尚在人世!而且……而且,又回到了‘寻尘谷’;眼下,正和驸马在将军府……”影卫将费劲心思探听的消息一五一十的呈报了宁新月。
“哦?驸马这几日可是一直待在竹林?”宁新月继续探问。
“是,驸马这几日一直待在竹林,有几日,甚至未曾出过那木屋;而驸马未出木屋那几日,她亦是未曾出来过”
顿了顿,影卫继续说:“为探清木屋中的情形,左护法曾趁那薛明不备,将那女人点了穴道,派属下将其丢弃荒野,而左护法本人则易容成她的模样,留在了那木屋之中;孰料,那女人竟然能在属下毫无察觉的情形下,自行解了穴道,打伤了属下;还会一种属下从未见过的轻功,几个闪身就回到了那木屋。不过,还是探查清楚了,驸马那几日未曾出屋,是服了我宁夏国的‘三色睡莲’,一直处于昏死状态。”
“可是知晓驸马因何服毒?”宁新月听到菁华会武功,而眼前的影卫竟然还好意思承认被个女人打伤,口气顿时寒了下来。
“这个……属下不知;但是,可以确定的是,国师大人的药法力无边,那女人失忆了!”影卫解恨的说。
“哼哼,纵使是真的失忆,恐怕在驸马苏醒之时,她也就一起转好了!”宁新月何等聪明,加上自己对师父制这毒药的了解,因此一听到‘那女人失忆了’,她便已经想到了,当日温琪的昏死是为了给菁华寻得解救之法;而只有宁新月知道,那‘三色睡莲’唯一的解药,不是药;而是情!
哼哼,你还真是情深款款啊!为了她,连自己的命都不要了!既然如此,就注定你我将是死敌!上官温琪,你不仁、我不义!我定要教你亲眼见到,她是如何被我活活儿的折磨死的……
“皇姐,你怎么了?怎的这幅表情?”宁晟琪见自己的姐姐说着说着,就变得满脸愤恨、咬牙切齿的样子,浑身起了一层鸡皮疙瘩,忙担忧的问。
“嗯?哦,无事!想起那女人碍事,心中不悦!”宁新月嘴边云淡风轻的说着,心里却仍是对菁华痛恨至极!是她,抢走了那个温润如玉的男人本该属于自己的一切!而她,居然屡次不死,甚至习得了上乘武艺……
“哦,无事便好!皇姐,照这么说,那女人服了国师的至尊‘三色睡莲’搭配之后,不但没死,反而习得了一身武艺?”宁晟琪不可思议的问着,在他宁夏国的记载中,这样的情况还是第一例!
“不仅如此,还有服了那毒,毫发无损的呢!”宁新月又想起了上官温琪为菁华试毒。
“什么?!难道……是驸马?!”宁晟琪再次惊诧,这个上官温琪一副仙人般的姿态,难不成他真的是神仙吗?从来没有人能好发无损的躲过那至尊毒蛊,单单那个女人的情况,就已经是不可思议了;居然更有甚者?!
“皇弟,那女人可是菁华公主?天辅圣女?”忽略晟棋的惊诧,这才是她宁新月最关心的,她是个从小就喜欢挑战的人,而菁华俨然已被她视为‘合格’的对手了!
“本来今日有个好机会的,但是,还没散朝,驸马就请旨将我带到你府上来了!刚刚来见你之前,影卫来报,说是那启天太子与那女人一同回了将军府;而且,还住在了那府里。”宁晟琪无奈的说。
“自从那启天太子进了将军府,将军府的戒备就向城防一样,连飞只苍蝇都得过了筛查,才能进得去……”无奈的言语、无奈的表情,哪里像个胸有成竹的太子、储君。
“没出息的东西!谁教你用这般语气说话,身为一国之君,这种语气只能在自己胸有成竹、故作姿态的时候才可显现!你如今这样,教父皇如何能放心将皇位传于你?”一改刚刚宽慰、温软的声音,严厉斥责的语调卸掉了一切伪装!
宁新月看着自己弟弟跟个软柿子似的抱怨,一时间怒火中烧;然只有她自己知道,这火是为宁晟琪、更是为她自己!
“哎呦,我这不是在姐姐面前才这样嘛!以后不这样就是了!”宁晟琪恢复了那副高傲、不可一世的姿态。
“皇姐,如今我们安插在各王府中的暗卫,只剩下六王府中的那个厨子了;其他的,已经被……”言毕,宁晟琪用将手在颈间一横,示意安插的暗卫已被人杀害了。
“哦?他的饭菜,六王爷可还吃的习惯?”宁新月好整以暇的问,嘴角升起一抹邪笑。忽略了已死的暗卫,似乎死去几个自己人,对她来说就像扔掉一件不用的衣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