钻心的疼有增无减,洛弋轩只好哇哇哇大哭起来,顿时,屋外的天气骤变,一道响雷伴随着闪电直劈下来,吓得小四一坐在了地上,哗啦啦的雨点儿打在房顶上,似乎想把屋顶给砸碎了,门外响起了杂乱的脚步声,忽然间房门被撞开了,一位身着战袍的男子快步走了进来,将地上了小四提了起来,翻来覆去地看了看,发现没有被伤着,才放下来,略带怒气地说:“弋川,你又调皮了!”便向摇篮走去,看见摇篮里的小女儿襁褓上又是玉佩又是短刀的,转过头厉声道:“胡闹!”再看见小女儿耳朵上的耳坠和发红的小耳朵,哭笑不得,“弋川,你就等着你师父揍你吧。”
洛弋轩看着身着战袍的美男子,正在寻思着这男子的身份,听到小四可怜兮兮的说:“爹爹,你不会看着小四受罚的吧。”
美男子笑道:“找你娘去。”小四撇撇嘴,向外走去。
洛弋轩瞅着眼前的男子,眼窝深陷,隐隐有点黑眼圈,却也掩盖不了那双熠熠生辉的桃花眼,嘴角有青青的胡茬,显然是连夜赶回来还来不及梳洗一番。这风华绝代的男子,应该就是这身体的爹爹,大齐的定北王了。男子抱起洛弋轩,朝门外走去,对门外的护卫说道:“叫王妃和几位世子去大厅,本王要为我刚出世的女儿取名。”
“领命。”护卫一头扎进雨里,不一会儿就不见了身影。
洛弋轩吸吸鼻子,仍然抽抽搭搭地哭着,男子笨手笨脚地哄了哄,看见女儿一点面子也不给,无奈地说道:“丫头,你还真是折磨人,你娘亲怀着你的时候你就淘气,现在也是个小磨人精。”
大厅。定北王抱着女儿走到大厅,看到自己的三个宝贝儿子正举着水盆,蹲着马步,而自己的王妃背对着大门,手里拿着根小竹棍,有一下没一下地敲着自己的手掌,说:“你们三个到底怎么欺负小五了?再不说实话,今天就去祠堂给我罚跪一晚上,晚饭也别想吃了。”
“娘亲,我们就是去看看妹妹,送妹妹点东西,真的什么坏事儿都没干。”小四颤颤巍巍地举着水盆说道。
“你别说话,小四啊小四,平时就你一肚子坏水,和你那爹爹一样,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大哥和二哥肯定是被你教唆的,弋北,你说。”
“娘亲,我们真的没有欺负妹妹….”
“啪”的一声打断了老大的话,只见王妃一竹竿打在地上,三个小孩顿时瑟缩了一下。“还不说实话!平时怎么教你们的,都把为娘的话当耳旁风了,念的书都念到狗里去了!你们没欺负妹妹,哼!你们会骗我,老天爷不会骗我,小五一哭,不是刮风,就是下雨,今天天儿变的那么快,还打雷了,还说没有!看来不打你们,是不会说实话了。”
王妃刚刚举起竹竿,就被定北王一把抱在怀里,受罚的几个孩子立马放下手里的水盆,欢天喜地地跑到定北王身旁,大声欢呼:“爹爹来了,噢噢噢,不用受罚啦!”
王妃转头看见是自己的夫君,顿时气消了一半,说道:“看你教的好儿子,都快把我气死了!”
“嫣儿,你身体还没恢复好,就动气,对身子不好。”定北王放开自己的娘子,给儿子们使了个眼神,三个小家伙便抬凳子的抬凳子,倒茶的倒茶,捶背的捶背,把娘亲哄得坐下了才齐刷刷地站在自己爹爹身后。定北王把孩子交给王妃抱着,自己找了个椅子坐下,才开口说:“你看,这是弋北和弋南送给咱宝贝女儿的。”说着从怀里掏出一把小短刀和一个玉佩,“这是他两平时最喜爱的东西,都给女儿了,你说他们怎么可能欺负女儿。”
王妃看着定北王手里的东西,再看看大儿子和二儿子,恍然大悟地瞪着小四说:“你送的什么?”
小四笑嘻嘻地跑到娘亲的身后给娘亲捏着肩膀说:“娘亲,等会师父来了你可要救救我啊!你看妹妹的耳朵上。”
王妃看着小女儿耳朵上的耳坠,大吃一惊,转过头对小四说:“这次娘可帮不了你了,你就等着你师父把给你打成四瓣吧!”
小四顿时拉下一张小脸,可怜兮兮地说:“我这都是为了妹妹啊。”
听着小四要挨打,洛弋轩心里就像忽如一夜春风来,桃花梨花朵朵开啊,一个情不自禁就笑了出来,恰恰被王妃给看见了,王妃便说:“看吧,你妹妹很乐意呢。”
小四的脸皱巴得更厉害了,小嘴撅得都可以挂上个夜壶了。
定北王看着外面逐渐转晴的天,无奈地摇了摇头,有这样一个女儿,也不知道是大齐的福,还是大齐的祸。转头对自己的娘子说:“女儿的名字我在回来的路上就想好了,就叫弋轩吧,这次我回来就是为了看看你和女儿,军队已经在回京的路上了,我也不能多呆,这次进京,我就向皇兄请辞,从今以后卸甲归田,不再过问朝廷之事,我答应你的事儿一定会做到。”
说完便起身头也不回地走出了大厅。娘亲抱着小女儿慢慢站起身,望着身披战甲的背影,眼睛里已经蓄满泪水,三个儿子看见满脸愁容的娘亲,都走过去将脑地靠在娘亲的怀里。洛弋轩似乎明白点什么了,怪不得第一天到这儿来就看到她总是带着淡淡的忧伤,原来是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