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默,两人都沉默了,一时间车内安静下来,只闻到车外车轮轻声滚动的声音。
多年来,司马宸除了六皇子司马澈外,其他的皇子就没有往来,他不想去探究他们的事情,只顾着边塞的安全和应对来自各方的危险,无论边塞多么危险他都能迎刃而解,化险为夷,而那隐藏在黑暗中的危险是他最愤怒的,它就像一只无形的手,时不时出来给你致命的一击,可你又抓不到模不着,只能时时提防。他明白这‘隐在暗处的箭’远比那‘明处来的刀’更可怕,有可能你最亲近的人是害你最凶的人,所以他跟兄弟叔伯都保持着冷漠的距离。
司马彧跟自己说这些,是在撇清自己?还是暗示?不过他想起那个和自己一起过生日的五弟,也不由得心生伤感,这么多年了,自己从未去想他的死会是另一种结果。难道为了一个皇位,兄弟们非得争得你死我活,才能满足那有着险恶居心的人的心思吗?既然这样,那只有鱼死网破了。
现在想想,三哥自从去了一趟南诏国后,便性情大变了。天下没有哪个母亲不想自己的儿子平安幸福地生活,况且她已经失去了一个最爱的儿子。自己的母妃不也是如此吗,是自己害了她,可是现在什么都晚了……。
想到自己的母妃,司马宸一阵难过。
“三哥,涵妹在宫里还好吧!”司马宸也舒口气,打破了沉默。
“还好,她长大了,更加活泼可爱了,长的和六弟还真是像。”司马彧笑着道。
车外,人声鼎沸,热闹依然,热闹声中透着繁华与祥和。
一回到夕明邑的家里,倩兮就吩咐钟全把临街的‘人民医院’的牌子摘了。
开了没多久的‘人民医院’就这样中途夭折了,倩兮还挺难过,钟全虽然不知为什么,欲言又止了半天也没敢问,也是觉得挺可惜。
为了安全和方便起见,司马宸和倩兮商量一起回朔阳城养伤。倩兮想想也好,顺便准备一下寻找回家路的道路事情。
第二天一大早众人刚要动身就见钟全,急急进来:“小姐,有位叫文羽的公子来访。”
“谁?文羽?”倩兮还没回过神来,就听有人边往里走边道:
“于小姐,在下文羽特来拜访,没打扰到你们吧。”
倩兮一看来人,头立刻大了,这‘神’怎么来了,不用这么‘敬业’吧!
众人和万俟文羽见过礼,他一看众人的样子,“看来我来的不是时候,你们是要出行吗,我能否同行?”
“文羽公子,你还是请回吧。我们要回朔阳城,你跟着去不方便吧?让你家里人知道不好吧!”倩兮见万俟文羽自称是文羽也没称呼他“世子”。
“哦,那好,那讨扰各位了,它日我再到朔阳拜访各位王爷和于小姐吧。”
司马彧等人客气着:“定当恭候文羽公子的到来。”
倩兮也客气着:“好的,很高兴你去,我们等着。”心里却在嘀咕,你可千万别去呀,我可不喜欢和你咬文嚼字的进行什么破‘清谈’,要谈你自谈吧。
辞别文羽,倩兮安排好钟全爷孙两人的生活,跟着众人离开,走到街上看着那空闲下来的‘人民医院’心里不是滋味。
“这样空着,真是浪费。”她自言自语着。
“任何事物都会有它存在道理的,会有用的。等回到朔阳,让人进一些药材吧,你又懂,让钟全开个药铺吧,就叫“济世堂”如何。”司马宸在旁轻声道。
“‘济世堂’太好了,对呀,为什么我没想到呢?而且钟全也懂药材。”倩兮没想到司马宸会对这等小事儿细心,她冲司马宸感激地点点头。
司马宸轻笑一下:“现在可以放心走了吧。”
……
沾衣欲湿杏花雨,吹面不寒杨柳风。一场牛毛细雨和着那杨柳轻风,迎面吹来,夹杂着一丝寒意,这乍暖还寒的初春,凉意甚浓。
道路两旁的各色花朵,在细雨菲菲的轻柔沐浴的凉意中,傲然挺立,更显得冷艳妩媚。轻快的马蹄声中,踏着那春雨中泥土的清香,迷迷茫茫远处那飘渺的雨中轻雾,似梦似仙,让人迷离于中,此情此景是否有一天也要成追忆呢?
倩兮一路思绪似那细雨中的飘渺轻雾,一丝惆怅一丝感慨……
众人走了大约一个多时辰,就碰上颜白带人来接应众人回朔阳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