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外马蹄声声,伴着雨过天晴鸟儿鸣唱,共谱着合协的音符,而车内司马宸的神色凝重哀伤,倩兮用力的回握一下他的手。司马宸注视着她,缓缓地道出了沉压在心中那久远的、令他肝肠寸断的往事。
“就从我的母妃说起吧,她是叶澜国的公主,在她嫁给我父皇之前,我父皇已经有三位妃子了,一位是杨惠妃,是夕明邑太守的千金,另一位是谢媛妃,也就是现在的谢皇后,是现在宰相谢宏的女儿,当时他还是巡抚,父皇能登上皇位他功不可没,然后就是幕容修妃了,是南诏国的公主,也就是三哥和五弟的母妃。
叶澜国也是北晋的臣国,那年我父皇出征路遇叶澜国,偶遇我母妃,惊为天人,便向我外祖父提亲,母妃当时已经和陈国太子有了婚约,父皇为了能娶得母妃,不顾受伤的身体带兵把陈国灭了,逼陈国太子退了婚,我的外祖父为了本国的安宁和迫于北晋的威胁,便答应把母妃嫁给了父皇,母妃嫁到北晋后,赐封为兰贵妃,她一度对父皇不理不睬,父皇为了取悦母妃欢心,想尽了一切办法,还把母妃最喜欢的‘碧琼花’从叶澜国移植在母妃的漪兰宫中,以解母妃的相思之苦,因母妃有月复痛的毛病,太医说要用天山刚刚盛开的雪莲花配药方才缓解,一连吃上半年就可根除,父皇更是不畏严寒和危险,千里迢迢远赴天山,守在雪莲旁一连数月终于盼得雪莲盛开,为此冻坏了脚,父皇的真情打动了母妃,她自以为找到了天下最重情的皇子,对她是真情灼灼,会执子之手一生一世都不会改变。后来经过一系列的政变后,父皇登上了皇位。”
说到此司马宸无奈的苦笑:“世事变迁,只是母妃好傻呀,草芥还有四季之分呢,何况人呢?身为九五之尊的父皇,她还以为会集万般宠爱于她一身呢?父皇一登基,又封了两位妃子,宫中就有五位妃子了,还有多位修华、修容、婕妤等,还不断有新人被送进宫,她怎么会独获父皇的全部真爱呢?谢婉儿被封后皇后就说明了一切。
最初的几年父皇对母妃确实一往情深,你也知道,这在皇宫中并不是好事儿,必然会招来其她妃子的嫉恨,可真正的危险是在我出生后,我一出生便被赐封为‘玉王’,在满月时,宫中来了位‘奇人’给我和比我晚半个时辰的五弟看相,那人看了我的容貌后,对父皇说我生得是‘日角龙庭’,是‘紫微星入漪兰,宸玉主江山’,我说五弟是‘龙憩尘间’。当时父皇还没有立太子,正在大皇兄和二皇兄之间难以选择,按说理应立大哥为储,可二哥恰又是谢皇后所生,也理应立储,虽祖上有‘立嫡立长’外,还有‘立子以贤’之说,那时候从诗书礼贤来看二哥远不如大哥和三哥,朝中分了几派为此事争论不休。直到我和五弟的出生,又有奇人相面之说,无疑给其他兄弟带来了更大的威胁,只是,那时候我们还是孩童如何懂得权势之间的争斗,兄弟间相处还算融洽,在老师李远驰也就是清野的父亲教导下一起读书、练武,清野就是那时进宫伴读的,是几个皇子‘欺负’的对象。”
司马宸说道这儿,难得一见的面露坏坏的笑容:“这小子,从小就灵活,招女子喜欢,宫中的几位公主都喜欢他。他当时和大皇兄的关系甚笃,由于我性子从小就太冷,不合群,总喜欢一个人独来独往,也许是同日出生的缘故,偶尔来往的也就是五弟。
在我七岁时,澈儿出生了,我一度痛恨澈儿和他的母妃——沁容妃,因为沁容妃是我母妃的陪嫁丫头,我一直认为母妃经常一个人独自呆呆出神,暗自心伤,多一半原因是因为沁容妃这个丫头的背叛,是她夺走了父皇对母妃的爱,对五弟更是憎恨,每每沁容妃带着澈儿来母妃的宫中玩耍时,我都会恶语相加,不许她来。每次都会被母妃狠狠痛叱,后来母妃告诉我,沁容妃嫁给父皇完全是她的意思,我当时不明白母亲的做法,为什么不像其她妃子那样想尽办法拢住父皇的心,还为父皇找妃子,把父皇推向别人的怀抱。
后来我理解了,母妃在宫中太孤独了,一个人远嫁他乡,在宫中连个说贴心话语的人都没有,虽然父皇时不时还会到漪兰宫中看看她,可往日的深情厚意早已是昨日黄花,所以她选择了自己心怡的陪嫁丫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