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安皇宫的勤政殿中,太子司马雅看着案上的奏报,强压心中的怒火。陈国竟然指控黛丝之死是惠妃现在的皇后所为,赤越国也想趁机拾漏?还有那些蕃王,和司马霖叛乱还未治你们的罪就又活跃起来,本太子只要一登上宝座第一件事就是削蕃,看你们再嚣张!想到这儿,他看看旁边站着的一名官员道:“西北军将领李清野兵力布署做的好,官复原职。”稍愣又道,“他带的五万人马距天安还有多远。”
“回太子的话,还有一日便可到达城外。”
“好,让他距天安城五里扎营,以防其他蕃王借假奔丧之名叛乱。”
大臣答应一声出去了媲。
看着出去的人两人,大太监福安急急上来,“殿下,老奴接到消息,那玉王爷没……死!”
“没死?”司马雅心中一凛,眼神中充满凌厉之色,“他还真是命长。”说完看向福安,“明日就是登基大典,不可再出任何差池,抓紧吩咐下去,严查各色来往之人,去玉王府搜人这次活要见人死要见尸,他诈死是欺君。”
“我的殿下呀,玉王府里那有玉王爷的人影啊,就连玉王妃都不知道哪儿去了。”
司马雅心中陡然生出恐惧,李清野可一直跟着司马宸,虽说现在对自己忠心,不可不防,他忽地扬眉厉声道:“派兵保护李清池的府邸,没有本太子的令一只苍蝇都不可放其出入。另外,让杨雄带左右营的人马严守天安城各处,严把各个出入口,没有本太子的令牌任何人不得出入。命达海带领太子府侍卫和御卫军护卫皇宫丫。
“老奴这就去。”
司马激坐着宫中的软轿走在长长的通往宫中的甬道中,身后跟着几名侍卫和两辆装满物品的马车。少年那依然显稚气的脸上多了一份严峻,唇上有了一层细细的绒毛,他小心的瞥一眼自己侍卫中一高一低两名相貌平庸的人,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光亮。
宫门转角处,传来侍卫要求停下检查的喊声。
“没长眼睛吗?六殿下的驾也敢拦,不想活了!”领头侍卫冲拦在路上的人喝道。
杨雄一闪身走到司马澈身前,躬身施礼:“六殿下赎罪,属下奉了太子之命,无论何人出入宫都要搜查。”
“本殿下也要查吗?”他一指身后的两辆车,这可是给太子明日登基所准备的物品,这,也要查吗?”司马澈冷声道。
杨雄一副坚定样子答道:“要查!”说完一挥手,手下的侍卫开始查车上的物品。
司马澈到底还是年少气盛再也难忍他的嚣张气焰怒骂道:“杨雄,你个奸诈小人,你害死我三哥,射伤我四嫂,这笔账我迟早要跟你算。”
杨雄一副不以为然的样子道:“六殿下,杨某所做一切事情都是奉太子之命,哦,也就是明日的皇上之命,这账殿下要算尽管算吧。”说完看侍卫向他禀报无可疑之物,便一抱拳道:“得罪了,六殿下,您请!”说完一抬头看到司马澈身后的侍卫一眼,皱一下眉头。
司马澈怒目而视,狠狠瞪一眼杨雄,带人向宫中走去。
皇子所中,侍卫在拿车上物品,屋中的司马澈向墨武使个眼色,墨武转身出去,片刻传来呵斥声:“你们两个笨手笨脚的奴才,这么不小心,这可是……”
司马澈向外喊道:“什么事儿。”
墨武领着两个侍卫进来道:“殿下,他们两个小心把太子登基的红珊瑚摔坏了,请殿下处置。”说完到门口守着去了。
两名低头的侍卫见无人了,抬头向他展露出笑容,司马澈眼中明显有了泪光,一个跨步到了两人近前,抱住高大的侍卫,“四哥……”只一声便如鲠在喉。
司马宸也是感慨万分,可此刻并不是兄弟叙旧之时,他轻拍拍他的背,低声道:“澈儿,你长大了。”
司马澈抹一下泪水,眨眨眼睛冲倩兮叫了一声“四嫂。”倩兮冲笑着点点头,出声劝道:“澈儿,先别哭。”
“父皇的灵柩在哪儿。”司马宸轻声道。
司马澈摇摇头,眼中有了怒色:“不知道,自从我被放出来就见没过父皇,所有事情都是经大哥和杨皇后办理。父皇驾崩,大哥说为了防止登基出了意外把父皇的灵柩放在一个秘密的地方,等发丧时我等方可祭拜。”
“难道就没有一个人知道?”司马宸奇道。
司马澈想了一下道:“杨皇后和福安应该知道,别的妃子有子女的被禁在宫中不许走动,无子女的关起来准备给父皇殉葬。”
“福安?杨皇后?”司马宸低声念叨着,刚要往下说就听门口传来墨武的声音。
“奴才见过太子殿下。”
屋内的三人一惊,司马澈立刻大声地叱道:“真是无用的奴才,把太子登基之物损坏,真是不想活了。”说完冲外喊道:“墨武,把这两个没用的奴才拉下去各打三十大板。”
“六弟,何事啊,这么动怒。”司马雅说着走进屋里,转头瞟一眼跪在地上的两名样貌普通的侍卫,心中突然莫名的一动。正要近看,司马澈一见,忙喝道:“还不快滚。”说完又冲墨武道,“到院外去打,不要惊了圣驾。”两名侍卫慌忙低着头战战兢兢退出去。
“臣弟见过太子殿下,哦,应该是皇上。”
司马雅面露笑容道:“六弟,瞧你,大哥不是跟你说过了,无人之时,你我无需多礼。”说完拉起司马澈,“成年的兄弟大哥就剩下你一个了,好多事情大哥仰仗着你呢!等过了明日大哥就封你为王,你的府邸也建好了,再寻一家品貌俱佳的小姐,大哥给你赐婚。”
“臣弟多谢大哥。”
司马雅眼光瞥一下外面,看似无意地问道:“刚才那两名侍卫犯了什么错。”
“呃,这两名蠢奴才,打坏了明日所用的红珊瑚?大哥放心,我已经派人寻了更好的来。”
司马雅双眸弯弯:“六弟,这些事情就交给奴才们去做吧,无需你亲自去,好好在宫中休养。”说着向身后叫道:“福安,真是该罚,怎可让本王臣弟劳累呢,好好让人侍候着。”
“诺!”福安答应一声。
“大哥,臣弟……”
“六弟,就听大哥的话,好好呆在宫中,让奴才们操办吧。”
看着司马雅远去的背影,司马澈心中着急,门口换上了太子的人,原来司马雅到现在都不相信自己,此时把自己软禁起来,难道是知道四哥的事儿了?我不能自由活动,那四哥和倩兮怎么办?他急的团团转,一时不知所措。
司马雅从司马澈那儿出来,一路上想着那两名侍卫,总觉得什么地方不对,“福安。”他低沉着声音叫道。
“奴才在。”
“皇上哪儿看紧了,万不可有任何差错。”司马雅眼中透出冷意,转头看一眼皇子所,“这儿更要加派人手看着,否则你的项上人头也该挪地儿了。”平淡的声音中让福安的额头汗下来了。
“去查查那两名侍卫。”司马雅边向自己的母亲宫中走去。
“诺。”
七月初十卯时一到,在时鼓礼乐声中,司马雅的登基大典开始。司马雅先身着孝服到太庙祭拜祖先及神灵。
礼毕,鸣钟鼓,奏礼乐,一片祥和的礼乐中,司马雅头戴冕旒,身穿以黑红为主绣金龙的龙袍,俊朗的面容中透着威严,昂头稳步从跪在御道两侧的文武官员身边经过,向承奉殿里那高高在上的座位走去,他在座位前稍停片刻,才缓缓转身扫一眼下面方稳稳坐下。此时大臣们才按官职高低鱼贯而入。
司礼太监福安手持诏书,撇嘴看看堂下诸大臣才打开诏书,高声念道:“朕本先……”
“哪个允许你称‘朕’了?”一声叱喝猛然打断了福安,声音虽不高对于端坐的司马雅来说,无疑是晴天一声炸雷,让他身子不由一晃。这声音也让跪下着的大臣们一惊,不由都悄然抬头观看,一看之下,都惊愕地睁大眼睛,不自主地发出了“啊?”的声音,一个个猛然跪直了身体。
司马雅更是惊的陡然站了起来,大睁双目瞪着说话之人一时惊的发不出声音。
只见皇上司马柏满面红光,精神矍铄,健步走到了宝座前停住,目不转睛地盯着司马雅,那威严的面孔,利剑般的眼神似穿透了他的心房,让他禁不住浑身一哆嗦,一阵心虚,“父……父皇,您……请”,不由自主向旁边退去,司马柏冷哼一声坐在了宝座上。
凌厉的眼神扫一眼下面个个面露惊色的大臣,挥挥手:“众卿平身!”
大臣们边起身边嘀咕,这,两个君?这先皇怎么看也不像有病而死的人啊?精神怎么这么好?诈尸了?还是成仙了?……大臣们心中不安地猜测着,只是这种不安很快便被那就高高在上之人的话语惊骇了。
“来人,将这个弑父杀弟,假造遗诏,谋权篡位的逆子给朕拿下!”司马柏指着司马雅怒声道。
话音一落,冲进来许多侍卫,他们没有听皇上的吩咐捉拿司马雅,而是把殿中的大臣们团团围住,正是候在殿外多时的达海带的侍卫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