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的时候谢涛声走了,走的时候连头也不敢回,因为他怕他一回头会仍不住掉眼泪,“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谢涛声哽咽了一会,他还是忍不住回头看了看虞诗诗,这时虞诗诗已经哭的更个泪人一样,不过虞诗诗还在拼命的挤出了一个笑脸。
虞诗诗站在车窗外,黎今宵背着书包站在卧铺车厢的玻璃跟前,他们两个人没有说话,两个人都强忍着泪水,直到列车缓缓开启,虞诗诗挥断手儿,走了!她的涛声真的走了。
虞诗诗一个人不知不觉得来到了海边。
今夜月色朦脓,淡淡的月光洒在黑蓝色的海面上,显得格外凄凉。
涛声依旧,天边的月亮在慢慢变圆,可是虞诗诗的心好像少了一个角,长出了一个缺口,有些隐隐作痛的感觉。
走啊、走啊,虞诗诗提着凉鞋在留有余温的细沙上慢慢行走。
远处传来了熟悉的箫声,声音低沉凄凉,虞诗诗这才想起这是《枉凝眉》:
一个是阆苑仙葩
一个是美玉无瑕
若说没奇缘
今生偏又遇着他若说有奇缘
如何心事终虚化一个枉自嗟呀
一个空劳牵挂
……
虞诗诗应合着箫声正在哼《枉凝眉》,箫声也越来越近,虞诗诗也很像看一下这个跟自己一样伤心失落的是何许人也,那吹箫的人就坐在海湾的一块大石头上,虞诗诗只能看见那人的侧面,那人穿着一件白色的衬衫,海风吹着那蓬松的碎发,看上去异常凄美。
虞诗诗怔了一怔,她停止了歌唱,她想过去问问那人的萧怎么吹的如此凄美,如此情深,可是箫声戛然而止。
“噗通!”
只见那个穿着白色衬衫的男人跳进了海里。
这是干什么?这人是太伤心了要跳海自杀吗?不会!可能是天气太热了,这人想降降温,可是不对,这人的头淹没进了海里,不见了,刚刚在海面上浮现的那张脸,怎么有些熟悉,好像在哪里见过。
虞诗诗走过去捡起了沙滩上的那支啸,好几分钟过去了,钻进海里的那个男人还是没有动静,浪花依旧拍打着海岸,好像有诉说不完的思念。
“来人啦!救命啦!有人掉进海里去了,救命啦!”
虞诗诗有些着急了,可是她自己也是只旱鸭子,不会游泳,可是放眼望去,海岸上没有一个人影。
虞诗诗喊的嗓子都快哑了,这时一个人头突然浮出了海面,虞诗诗望着他惊呆了,因为那个人正是南越。
两人四眼相望,彼此怔了怔之后南越爬山了海岸,他望了望四周问虞诗诗:“人呢?谁落水了?”
“不知道,好像是你!是你!”
“我?”
南越捋了捋湿漉漉的头发,不可思议的笑了笑说:“怎么会这样!你在这里干什么?”
“我还以为有人要自杀呢!没想到是你。”
南越用戏谑的口吻说:“我活的好好的,怎么会自杀呢!搞笑,你神经过敏吧!”
“好吧!我神经过敏,我走了!给,你的萧!”
虞诗诗将萧递给南越之后扭头就走。
一层淡雅如雾的月光笼罩南越那白皙的脸庞上,长眉若柳、尤其是那双深邃的眼睛,泛着点点的忧伤,好像有诉说不完的惆怅,这是一双会说话的眼睛,而且看着让人疼痛,不敢直视。
“等等!”
南越一把拉住了虞诗诗的胳膊,虞诗诗倒是很淡定的回头冷冷的看了看他,不紧不慢的说:“你捏疼我的胳膊了。”
南越松开了手,低声问:“你真的那么讨厌我吗?”
“没有,我不讨厌你,但我也不喜欢你!”
南越自嘲的苦笑了一下,他一直以来觉得自己喜欢的女孩一定会喜欢自己,他已经习惯了那种被人仰视的优越感,可是在这个女孩子面前他突然变的有些无能为力,他不服气!他一定要得到他。
夜里虞诗诗出现在了南越的梦里,梦里的虞诗诗跟在穿着一件白色的长裙,她站在热水房里,热水房里空荡荡的没有一个人,地板上铺着一层又层的碎片,就是热水瓶碎了的碎片,一片片闪闪发光,虞诗诗的脚底一直在流血,可是她拎着一个破碎了的热水瓶空壳,站在一堆玻璃碎片上,她的脸苍白的有些可怕,可是她就是站在哪里一动也不动。
南越有些吃力,他想努力的喊叫他的名字,可是他喊不出来,他只能远远的望着她无能为力,梦醒了之后南越努力的想像,他还是不知自己在梦里的位置,他好像一直是个远远的观望着。
已经是凌晨四点了,南越再也难以入睡,宿舍天花板上的风扇“嗡嗡”的吹着,那声音越来越响亮。
这时手机响了,是聂玉婷的短信:“南哥,睡了没?”
南越没有回她,打开了手机里的相册,有一张虞诗诗穿着军训服的照片,她笑的很灿烂。
这张照片是虞诗诗刚入学军训的时候照的,作为大学生新闻中心的主任的南越其实不用亲自出马的,因为有新闻传真台的学生专门负责这一块,但是为了能见虞诗诗一面南越决定亲自出马,那天南越抓住了虞诗诗瞬间微笑的样子,那个笑容甜甜的印在了南越的心里,南越出神的看着这张照片,笑了笑,直到天亮了,手机还握在南越的手里,照片上的虞诗诗依然笑的是如此灿烂,就像冬日里和煦的阳光一样照的人心暖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