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半仙将死尸处理掉,清洗好车子请师父上去。小七回头看看住了一百年的岩洞,“我以为我会老死在这,想不到却破了他老人家戒令,也违了我自己誓愿。也许一切都是天意,师父,徒儿来找你了。”他坐到车里,意味深长看了施建安一眼。
他们把车停在树林里,以免被人发现。这天是元旦,历史步入了二零一二年。施建安跟在刘半仙身后往那坡上走,这条路三个月前苏芬也曾走过。谁都无法想象,那一夜她究竟遇上了什么?
“你会在里面吗?“施建安脑海浮现出苏芬容颜,那澄澈眸子,性感娇唇,如一颗绽红樱桃,又好似玫瑰花苞,他没有吻过她,也许再也吻不到了。天空开始落雨,三三两两,像离人眼泪,点点滴滴。那次去西安开会,苏芬陪他玩了一周,离开前那晚他请她吃饭,气氛比较沉默,彼此心里都藏着事儿,却又故作轻松。
后来苏芬说要去酒吧,他们去了德福巷:一条弯弯曲曲的小巷,包容着千年古都的疲惫与欢欣。华灯初上,他们穿过单门牌楼,走上石砌小道,两侧是仿古楼阁,他和她在熙熙攘攘人群里并肩行走,晚风吹着苏芬长发,散发着清香,拂着他脸颊,一种难以名状的温馨油然而生。他们的手不时碰在一起,施建安好几次都想牵住她,等终于鼓起勇气,苏芬却把他拉进了“一米阳光“。
服务生问他们喝什么,苏芬说问这位先生。施建安给苏芬要了一杯“烛影摇红“,自己点了杯“夜雨青灯“。歌手在自弹自唱,穿过你的黑发的我的手,看透你的心情的我的眼,如此这般的深情若飘逝转眼成云烟,搞不懂为什么沧海会变成桑田…他们除了碰杯,谁也不说话。
直到男歌手累了,女歌手唱起了女人花,苏芬一手握杯一手托着下巴,醉眼朦胧看着他,”这是我们第二次见面?““是的。”“第一次什么时候?”“一年前,她的婚礼。”“你还记着她?”“记着她人,但忘了她心。”苏芬听了幽幽一笑,“施建安?”
“嗯?”“你猜猜我在想什么?”施建安说,“你在想为什么我们相识这么短暂,却感觉这么熟悉?”苏芬面颊羞红若桃花,“你怎么猜到?”施建安说因为我也在想这个问题。
“施建安!”“嗯?”“敬你!”苏芬跟他碰杯,“这几日是我人生最快乐的日子。”施建安微微一笑,“要相信以后你会更幸福。”苏芬看着他,“你确信?”施建安说是的。“如果不是你能负责?”苏芬把玩着酒杯。
施建安不说话了,世上到底有没有一见钟情?他信感觉与缘分,但不信距离与时间,前女友便是前车之鉴。她究竟在想什么,他最怕猜,猜换来的往往是拒绝。
“施建安?”“嗯?”“猜猜我现在又在想什么?”苏芬半醉半醒。“你想的正是我想的,却是不能说的。”他把她送回家,回到宾馆一夜无眠。
次日苏芬为他送行,对酒吧之事闭口不提,直到施建安进安检了,她才问他,“还有第三次见面么?“”你该问第三次是什么时候。我走了,好好保重。“施建安朝她挥手,看见她眼里有些泪滴。
两年之后此时,他又来到西安,却是为了寻她。施建安忐忑不安,他不知寻来的是她人,还是尸体,还是什么都寻不到了。雨水多像苏芬的泪!他抬头看看天,泪水夺眶而出。他终于后悔了,如果那年
天色渐黑,他们掀开墓穴石盖,下入墓道往里面走。“建安带着玉凤,我和师父在前面!“刘半仙刚说完,忽听得里面传来一声“救命!“,这声音将玉凤吓得尖叫,施建安不顾一切冲了进去——声音是苏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