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南山在飘雪,西北风将鹅毛雪花吹得飘飘洒洒,绵延几百里一片洁白。此时已入严寒,忙碌了一年的西北人大多闭门在家防寒过冬,当然也有一些勤劳的采药人,他们靠天吃饭看季做活,偏偏会选择这样的严寒天气进山采药。
“这雪看来一时半会停不了!”老汉望着漫天飞雪跟一后生说,“若是大雪封山,咱爷俩今夜就不能回村了。那就要找思悔洞那老爷爷投住一晚。”后生把父亲的背篓抢过来背上,“爸啊,你这么一大把年纪了,以后就不要出来了!我一人就可以!”
爷俩穿过一片松林,顺着山石小道缓缓上行,道上积雪深厚他们必须十足小心,否则一个趔趄便有可能摔进山沟里,那就爬不出来了。
“老师父在家吗?”老汉带着儿子拐到崖坡上,儿子指着崖壁上石洞问父亲,“爸,这就是那老师父住的地方?”“是啊!”父亲说,“我十岁起跟你爷爷进山采药,那时就认识了他。这老人操着外省口音待人却很热情,只是对自己身家来历闭口不提,我们问了也不说。”“那他就一辈子都住这洞里,没下过山吗?”儿子好奇。“是啊!”父亲环顾着绵绵终南山野,“这里自古就是清修之地,千百年来不知多少奇人避世隐居在此,修行可厉害了!”
叫了三遍无人应声,爷俩走到洞口发现木门已被紧锁,那锁却也生锈了。难道老师父仙去了?老头心里有些不祥预感,或者他出门探友了,还是回老家了?正在思索着,忽听儿子叫了起来,“爹快看,这里不对劲!”
“什么情况?”老汉白了儿子一眼,“说了多少次了!遇事莫慌张!”
崖坡灌木丛边竟有点点血迹,血迹不是洒在雪上,而是从地表渗露出来,是这些血迹把厚厚的积雪融化了!那血颜色也甚为奇怪,是红褐红的。老头活了六十多年,还没见过这种颜色的血,常人或者动物流血,要么鲜红,要么冷静之后暗红,如此褐红诡异看起来又像墨子一般的颜色,他却是头回见过。
“这里还有!”爷俩跟着血迹一步步往前走,终于在崖坡下一片雪地上停下了。难道埋在这下面了?爷俩面面相觑。“爸,怎么办?挖还是不挖?”儿子征询父亲意见,年轻人毕竟好奇心强又胆大滋事,没有老年人诸多忌讳。
爷俩用松枝将周围积雪清掉,一块土地出来。“这事邪怪了!看来的确是有东西埋在这土下,那帮人应是极为谨慎已将土块做了伪装,血迹也被清扫过了,你看这血迹所在土块颜色与周周围土块明显不同,只是为什么这血迹又会从土里渗出来而不消失,甚至把土块覆盖着的厚厚积雪都融化了呢!”老头忽然有些担忧,情况不太好。
“难道是鬼?”儿子两眼冒出兴奋的光芒,“一直听说山那边武家庄年年闹鬼死人,不久前还出了古墓死人事件,看来真是不假!”“别胡说!”老头啐了儿子一口。
爷俩随身带着采药铲子和?头铁锨,他们以为天寒地冻这土块应该冻住了,不料一铲下去那土松动如常,毫不费吹灰之力。真是奇怪!老头刚扬掉一锹土,便看见汩汩褐红血水冒了出来。管你是人是鬼,我老汉活到这把年纪也够本了!老头硬着头皮继续挖下去。
“我的娘!”儿子吓得一坐在地上,老头也看得头皮发麻:土坑里堆着三具被肢解的死尸,一个胖子,一个瘦子,还有一个不胖不瘦。赶紧去报案!爷俩慌不择路往山下跑,到了盘山公路上竟又发现了那些血迹,一点一点褐红绵延到很远。
他们等到派出所人来,一拨人检察那些死尸,老头带另一拨警察顺着公路上的血迹往前搜寻,一直跟到武家庄西边的死人沟——清军墓场那边。他们顺着血迹到了一处隐蔽林子里,终于看见了一辆桑塔纳轿车。武家庄村支书武大军一眼就认出来了。“这车是我们村刘半仙的!”
与此同时,就在这群人站着的地下,正发生着他们更不敢想象的事情。
广阔无边望不到头的洞穴里,一副棺材悬在半空向前飞着。这洞穴幽森昏暗却还可见光,仿佛晚霞惨照下的傍晚,不知何处得来的光亮。
一个男人失魂落魄地追着棺材,不时摔着跟头再爬起来大声嚎叫,“把苏芬还给我!你们这些畜生。”
再向后一百米,两男一女三人追着那男人。小七左右各挟着刘半仙和玉凤,虽然速度如飞却渐渐体力不支,落到地上三人相互扶持继续追他,“建安!你先等等!不要往前去!”
所有发生的事情,录像一般放映在一盘子里,一群人围着盘子饶有兴致地看着。
“主人,他们会不会很危险?”一黑衣男人问那位红衣女人。红衣女人摇摇头,“相信这些人会通过考验,否则命运也不会选择他们!”她双手合什闭上了眼睛,“万能的离霄,请保佑这些孩子罢。”
说完这些,她又对那黑衣人说,“你去准备接应吧。保证他们安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