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砚笔墨,几缕书香,如梦似幻,描绘出温馨的色彩。——依草铃
——
梨花雨来世路
蓦然回首人何住
情如故谁料千年已荒芜
长歌乾映霄汉
梦如清风一缕断
隔花见空余一榻沧然
落款处,是一个“墨”字。
黑色毛笔字在洁白的宣纸上,娟秀却不失大气,连贯却不失整洁,与自己那手自我感觉良好的字比起来,杨宝墨才发现自己的毛笔字真如爷爷所评:只能识不能品!
“璃儿!……璃儿!”
忽然感觉到耳边有声音,她扭头一看,墨云初正坐在轮椅上盯着她,而此时,屋子里只有他们两人,并未见整日与他寸步不离的谨言。
“你刚才在叫我?”
墨云初只是淡淡地笑着:“看来你这名字得让人多叫叫。”
杨宝墨双颊一红,“怎么不见谨言?他不是一直跟你寸步不离的吗?”
“你找我有事?”墨云初推动着轮椅,缓缓向书桌靠去。
“我……我想学写字!”学写南宁国的字!
墨云初似乎有些不解,但也只是含笑着说道:“想什么时候学?”
“现在可以吗?”杨宝墨鼓起勇气,间接地说出了自己的目的。
“我的字体并不太适合女孩家练。”
听着墨云初的话,她知道他拒绝自己,虽然已经做好了被拒绝的心里准备,但她还是忍不住泛起浓烈的失落感,头一垂,“哦!那我先回房了。”
看来她注定要在这里当文盲了!
“等等!”
杨宝墨停下脚步,犹豫着要不要回头。
“不是要学写字吗,还不过来磨墨?”
她一转身,一双琉璃般的双眸中写满了兴奋,但还是有些不太确定:“你是说……你现在要教我写字?”
“再不磨墨,我可就不教了。”墨云初平静的面容,看不出半点玩笑之意。
杨宝墨一听,立刻狗腿地跑到他跟前,拿起磨石在磨盘里磨墨,生怕他反悔。
墨云初却是无奈地看着她,指了指一旁的水碗,“要倒点水在里面,才能磨出墨汁来。”
杨宝墨脸“噌”地一红,急忙倒了点水在磨盘中,头低的都快要碰到磨盘了。
“差不多了,你去将拐杖拿过来吧。”
顺着他的视线,杨宝墨看见一根深红色的木拐杖正静静地靠在一个不起眼的墙角处,走过去她才发现,上面竟有着一层灰,显然已经被人遗忘很久了。
她回头问道:“有没有抹布什么的?这上面都是灰呢。”
他从怀中掏出一张锦帕递给她,琥珀色的眼眸中有什么东西一闪而过,但转瞬即逝。
将拐杖擦好之后,她脸上扬起一抹浓浓的笑意,将锦帕叠好放进了袖中。
她将拐杖递给墨云初后,扶着他起身,明明隔着衣衫,但她仍能感觉到他温热的体温,心脏又不受控制地狂跳了起来,但,看着他费力地起身之后,她又开始怀疑自己这样做是不是有些自私,他腿脚本就不方便,自己还……
忽然一道亮光从脑中闪过,她便开口说道:“我们改天让人把这书桌的四条腿锯短些吧,那样你以后写字的时候就不用这么费力了。”
墨云初淡淡地说道:“好好的腿,锯了做什么,难道就因我的腿残了,就要把府上所有桌子的腿都弄得我一般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