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白晋神父对于她会说法语“谢谢”二字一直表示非常震惊。尽管每次询问她时,颜小懿总是谎称自己曾跟跟随父亲前往广州经商,并在广州与一个会说法语的当地人学过一句法语,也只会一句谢谢而已。但白晋神父对此却依旧是半信半疑。
十二月十九日,康熙结束了西巡视察摆驾回京了。第二日颜小懿从教堂服完役一回府便在胤禛的书房门口候着十三阿哥了。颜小懿知道十三阿哥一回来定会第一时间来找他的好哥哥——胤禛。这两个月里生活少了十三阿哥,颜小懿觉得自己都快无聊得挂了,中间只收到一封来自他的书信——信中又声称他没有为她捎带任何礼物。今儿个,她打算好好地跟他算算这笔账!
今天一整天北京城一直飘着鹅毛大雪。没有太阳的雪天,阴沉沉的,屋外是寒风凛冽。颜小懿前脚才迈出烧着暖炉的屋内,便觉着外面是刺骨的寒,一阵寒风袭来,更是打得脸颊疼得厉害。
站在胤禛书房门口,虽然颜小懿已经是全副武装,却依旧觉得冻得厉害,浑身瑟瑟发抖。即使穿着花盆鞋行动十分不便,她却还是小心翼翼地一蹦一跳着以运动来提高身体的热度。正当她实在熬不住准备回自己的院子时,却听见身后传来了十三阿哥爽朗的大笑声。
颜小懿高兴地回过头,只见胤禛、胤祥、邬士道及另一个身材削瘦、个字不高一副的典型大陆古装片文弱书生模样的男人一起朝书房走了过来。
胤禛一见颜小懿冻得发红得脸颊不禁眉头紧锁。“这么冷的天,站在这儿作什么?”
“四爷吉祥,十三爷吉祥!”颜小懿忙上前行礼。随即又对邬士道报以一记微笑。“邬先生!”
十三西巡两个月,才回来便见到了颜小懿,喜逐颜开,伸手便敲了下她的脑袋!“四哥,看来这丫头是想念十三弟的拳头了!”说完他哈哈大笑了起来。
颜小懿碍于有外人在不敢发作只好赏十三一记大白眼。胤禛瞪着眼示意她马上进屋,她也只好愤愤不平地跟在胤禛的身后大步钻进了书房内。
一行人一进了暖烘烘的屋,专门负责在书房里伺候的丫头若雅便上前接过他们肩头满是白雪的披风,随即便下去了准备热茶了。
“十三爷这次西巡,可有给小懿带了什么礼物?”颜小懿才卸上沉重的披风便小跑到十三阿哥跟前厚颜无耻地伸手问胤祥讨礼物了。
“敢情这么冷的天你这丫头一直候在四哥书房外面就是为了跟爷我讨礼物?”十三眯着眼打量着不过两个月不见身形更加削瘦了的颜小懿,人不这啧啧出声道,“敢情你这丫头是光吃菜不吃肉还是我四哥没好好养着你,怎么才两个月不见又清瘦了?”
“十三爷别转移话题!十三爷可不能每次出巡都不给小懿带礼物的呀!”颜小懿继续厚颜无耻地伸出掌心在十三面前晃了几下。
“上次南巡四哥不是给你捎了礼物嘛,爷看你也是喜欢的紧!那份礼物也有爷的一份呢!。”十三辩解道。
“十三爷可不能每回都这样,去年春节的时候,小懿给十三爷包了红包,今年十三爷的生辰小懿又给十三爷备了厚礼!可怎么不见十三爷给小懿准备礼物呢?”颜小懿仰起脸装作一副不解的模样。
“四哥,你养着的这丫头就是个人精!”十三别过脸看着正一派悠然自得坐在书案前看着折子的胤禛,抱怨道。
“不管,反正十三爷这次回来没给小懿捎礼物,小懿心里不舒坦!”颜小懿转过身故作生气的模样嗔道。
“我的好姑女乃女乃!明年春节,爷准给你包个大红包,今儿个您就别折腾了!”十三说着忙向胤禛使眼色求助。
“小懿,别闹了,过去坐下吧。”胤禛这才放下手中的笔,看着颜小懿的背影笑着说道。随即胤禛看了眼正尴尬地站在一旁的邬士道与戴铎忙开口吩咐道,“若雅,怎么还没给姑娘和几个大人上热茶!”
十三这才发现戴铎与邬士道面面相觑,杵在原地不知所措,赶忙招呼道。“邬先生与戴先生快请坐。”
戴铎斜视了一眼颜小懿,“主子,这位就是八爷府里的颜姑娘?”
“正是!”十三笑着代为回答道,“怎么戴先生刚回京就听说了她的名号?”
戴铎有些不悦地走到胤禛的跟前小声地提议道。“主子,我们这会儿议事这位姑娘在此有些不方便吧!”
见胤禛神情有些犹豫,戴铎转身看着颜小懿冷冷地说道,“姑娘可否先行回避?”
颜小懿诧异地看着戴铎,发现他竟一脸不悦地望着她。而他的眼神充满了敌意!她又是怎么得罪他了?!这儿是胤禛的书房,有客人自然是议政事的,她一个女儿家自然不好逗留。
颜小懿尴尬地笑着起身,不等若雅上茶便准备去取来披风离开书房。
不料她才起身胤禛便出声阻止道,“外面雪下得正起劲,这天寒地冻的,小懿就呆在这儿!”
“戴先生,小懿不是外人,不碍事的!”胤禛看着戴铎和颜悦色地说道。
“主子,这位姑娘是八爷府里的女眷!”戴铎又低声强调道,“皇上是最忌的!”
“戴先生,颜姑娘虽然是八爷府里的女眷却也是爷的红颜知己!”邬士道与颜小懿相识也有些时日了,自然知道颜小懿的身份便在一旁帮腔道。
“邬先生!正所谓红颜祸水!戴铎回京不过数日便听说了许多有关这姑娘的传言。希尧兄前阵子修书给戴铎要戴铎尽快回京,也提到了颜姑娘的事!戴铎起先也不明白不过一位姑娘何须如此小题大做!不过如今一看朝中局势,万事还是小心为妙!主子既是要做大事的人,更是要倍加谨慎!”戴铎脸色阴沉,字字铿将道。
希尧?!这个又是何许人也?竟称她是红颜祸水?她究竟惹出了什么事,在京城竟如此有名了?朝堂的事与她也有关系?!戴铎的这番话,颜小懿是听得是一头雾水。而对于这个对她明显显露出厌恶之情的戴先生,她心里觉得甚是委屈。
“年希尧是愈发大胆了!”胤禛脸色阴沉,厉声呵斥道。
在颜小懿的记忆力历史上确实有个叫年羹尧的人,以为是他们弄错了不禁月兑口而出道,“年希尧?不是应该叫年羹尧的嘛!”
戴铎眉头紧锁不禁讶异地上下打量着颜小懿。“你竟认识亮工?”
胤禛眉头紧锁恶狠狠地瞪了她一眼,颜小懿这才惊得一下子捂住了自己的嘴,看着戴铎差异的脸直摇头。
“年羹尧就是年希尧的弟弟?翰林院检讨?”十三也看着戴铎好奇地问道。
戴铎点点头随即便转身看着胤禛恭恭敬敬地问道,“主子!年希尧想年后引荐其弟年羹尧于主子!”
“年羹尧?”胤禛狐疑地看了眼颜小懿,只见颜小懿一直对他点头便知道这个人一定是可用之才,便点头应允了,“过了年,让年希尧把人带过来吧!”
“对了,戴先生这次进京预备留多久?”十三阿哥关切道。
“过了年,二月就回去!”
“这次在京就别住客栈了,爷让人在外院给戴先生收拾了一间屋子,戴先生就在爷府里住着,一道过年也热闹一些!”胤禛笑着说道。
“多谢主子!”戴铎向胤禛打了个千随后又嫌恶地看了眼颜小懿。“戴某见外面雪也停了,稍后天黑了路就更不好走了,姑娘还是早些回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