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整晚,萧正扬都无法入睡,这个诗画双绝并且是商业奇才的老人家,此时正受着出生以来从未有过的煎熬,爱女的腿伤永远无法治愈也就算了,但是现在治愈的机会就在眼前,却被这如何让爱女熬过裂骨之痛的问题阻拦下来。
第二天,子潇起床后,领着两个萧家忠心的侍从早早的赶去集市采购食材,这两个侍从也不是暗自庆幸,在那场劫斗中他们并没有逃跑,一来实在是不敢逃跑,二来他们觉得萧家待他们不薄,自己不应该逃跑,就那么一犹豫的时间,双方已经打斗起来,想逃跑也没机会了。
萧正扬在路上就许诺了他们许多的好处,看来这忠心对待主子,只要主子不是大奸大恶之人,都能获得好处。此刻他们办起事情当然是更加起劲。
子潇知道经过前一天的折磨,大家都已经筋疲力尽,再加上萧正扬那沉重的心理负担,今天变的很是重要。自己能做的一就是好好做顿丰盛的给大家补补身子,二来就是这关键问题:如何寻找到能让萧蓉熬过裂骨之痛的方法。
回来后,子潇又是一展厨艺,将大家的胃伺候的无比舒服,眼下也只有这个能让子潇感觉到轻松点了。吃完饭,风子轻已经在准备萧蓉手术需要准备的物事,毕竟在他眼里,这些病人都是一样的,他见过的病人多了,对这些病人如何能熬过去自然也没那么敏感了。
这剩余的工作自然就是子潇和萧正扬的事情了,两个人支支吾吾了半天,都没人能鼓起勇气把治疗的方法告诉萧蓉,子潇强制让自己沉下心来。他慢慢的分析了下眼前的状况,想找到麻醉剂是不可能的了,眼下只有各种办法凑在一起了,希望萧蓉够坚强,能熬过这可怕的痛苦。
子潇问起风子轻,眼下是否有曼陀罗制作而成的药物,因为子潇的印象中,这曼陀罗有很强的麻醉作用,即使是神医华佗发明的麻沸散,也是以曼陀罗作为主要原料熬制而成的。
风子轻的回答让子潇松了口气,风子轻手上还真有这药物,只不过副作用极大,可是眼下哪儿还能管这副作用的问题。子潇和风子轻商量了下,眼下只有四管齐下了。
首先,自然是服用这风子轻手上的“逍遥丸”,这东西本来是治疗头痛症的,里面主要原料就是曼陀罗,可以起到一定的麻醉作用。其次,自然是风子轻的药针,能短时间麻痹身体某个部位失去知觉。其三,让萧蓉喝下一些烈性酒,一定程度上麻痹大脑,减轻痛苦。最后就需要等着甘琪的到来了,因为这下手重新弄裂萧蓉的脚骨,只有武林高手才有办法做到快速准确。其他任何人都没办法瞬间完成这恐怖的任务。
真实说曹操曹操就到,就在大家焦急的准备的时候,甘琪赶来了,这小子此刻正悠哉悠哉的提着两壶酒慢悠悠的走来,还没进门,正在埋头整理药物的风子轻突然像中了魔一样,抬起头,到处嗅着,那神情仿佛正在寻找猎物的猎豹。
突然他狂奔向门口,一把抢过甘琪手中的酒壶,拔开盖子使劲狂灌一通,在大家傻眼的情况下,一壶酒顿时喝了个底朝天。
风子轻喝完,抹了抹嘴巴,眼睛跟看见肉骨头的猎狗一样,怎么移也移不开的盯着甘琪手中的另外一壶酒。
这下甘琪不干了,护着那壶酒“你这个老头子,哪儿来的,怎么这么没礼貌,你知道这什么酒吗?居然喝光了,你赔得起吗你?”
子潇正要制止甘琪,没想到风子轻完全不生气,笑嘻嘻的看着甘琪“我说小子,甘家的吧?这什么酒我会不知道?不就是二十年杏花醉吗?那还是我风子轻看得起,否则甘霸天那老小子求我喝我都不喝!”
甘琪大吃一惊,没想到眼前这其貌不扬的老头居然能认出这酒。看来必是神医无疑,顿时变的礼貌异常,向风子轻行礼。
风子轻受了他一礼“我说小子,甘霸天那老小子还活着不?你这手上拿的可是十年梨花扬?”眼睛还是目不转睛的盯着酒壶,仿佛怕它凭空消失一样。
甘琪连忙回道:“神医,甘庄主好着呢,这不听说我要来您这,特意叫我带两壶酒来孝敬您。不过这壶你现在可不能饮,否则、、、”
话还没说完,风子轻打断他“嘿,这老小子,又来馋我,不喝就不喝,不就是喝完马上醉吗?老头子我已经研制出对付这酒的解药了,你回去告诉他,以后别用这酒糊弄我了。”
子潇盯着他们好半天,终于搞清楚了怎么回事。感情天下还真有一饮即醉的酒啊。看来这两种酒都是世上的名酒,否则这神医绝对不会趋之若鹜的。
大家坐下后,子潇把萧蓉医治的情况告诉了甘琪,并且要他出手,干净利落的捏裂萧蓉脚骨。
本以为甘琪会毫不犹豫的答应,没想到他居然一口回绝,理由是这样子做太残忍了。顿时大家都有点懵,这毕竟是在救人呢,好说歹说,直到萧正扬差点要给甘琪跪下,甘琪才有所松动。
这小子眼含热泪,对着子潇深情的说“潇哥,眼下是你要我出手,我只好出手,但是无论如何你都要记住,甘琪不是这么心狠手辣的人,你一定要记住哦!”
子潇很是奇怪,难道自己认为他不是心狠手辣之人就这么重要吗?救人要紧,自然忙不迭的答应下来。
甘琪还是热泪盈眶的看着他,好半天才下狠心,说了句“你们准备吧,我去平静一下。”
大家松了口气,萧正扬忐忑的唤来萧蓉,这可怜的姑娘还蒙在鼓里呢,听说神医要出手治疗了,甚是高兴,大家谁都不敢看她,害怕被怀疑,这治疗方法无论如何暂时不能告诉他。
神医让萧蓉吃下两粒逍遥丸,并且用梨花扬兑水让她送服,萧蓉自然不疑有假。可是她要躺下的时候却看见自己的爹爹眼睛已经被泪水遮住。“爹爹,你是怎么了?蓉儿马上就能医治好腿脚了,难道你不高兴吗?”
萧正扬忍住巨大的痛苦:“爹这是高兴,高兴啊,蓉儿乖,很快就能好起来了!蓉儿乖!”边说边擦拭着眼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