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晓兰正专心织着毛衣,突然听到“哐”的一声脆响,有什么东西摔在地上了。
她心一紧,跑去一看原来是水荷一失手把书房的烟缸打碎了。那是一只精美的烟缸,丈夫的心爱之物,还是去年她们单位组织去景德镇旅游时她带回来的。她又心痛又愤怒地说:“哎呀呀,你是怎么搞的嘛,怎么这么毛手毛脚的!”
水荷站在那儿,也不知道去收拾碎片,她吓的愣住了。
彭海东在房间里,他闻声出来,看见眼前的情景,他二话不说就拿过扫帚扫起了碎片,说:“没事没事,摔了就摔了。”
冯晓兰不满道:“没事?我从大老远带回来的,花了我五十元钱呢!这可是用上等好瓷做的!唉,可惜了,这么漂亮的烟缸……”
水荷方才反应过来,她进屋拿了五张十元的纸币递给女主人,“真对不起呀,晓兰姐。”
冯晓兰的脸色略有缓和,她收下钱,说:“嗯,以后小心点。”
彭海东大步走到妻子面前:“你看你,像什么话?你掉进了钱眼里了你?”
冯晓兰收了钱,本来就觉得有些不妥。现在丈夫竟当着小保姆的面呵斥她,更让她觉得面子扫地,她的嗓门也大了起来:“我愿怎么着就怎么着,你一个大男人别管那么宽好不好!”
“把钱还给水荷!”
冯晓兰也较上了劲,像个赌气的孩子般:“就不给!”
屋里的火药味越来越重,水荷深知自己闯祸了,她连忙劝男主人:“彭大哥,你别说晓兰姐了!我损坏了东西,这理应要赔的,都是我不好!”
彭海东却并不罢休,他的声音又提高了几个分贝:“冯晓兰,我说你到底还不还?“
“不还不还偏不还!”见丈夫那么帮着水荷,冯晓兰醋意大发。
“好!算你狠!”彭海东恨恨地瞪了她一眼,然后重重地摔门而去。
冯晓兰见丈夫走了,气得嚎啕大哭起来。在一旁玩积木的培培见妈妈哭了,他也凑热闹似地哭开了。水荷六神无主,“战争”的导火线在于她,她不知如何是好,发了一会儿呆才去拿了热毛巾给女主人擦泪。可冯晓兰并不领情,她蛮横地一甩手,毛巾“咚”的一声不偏不倚地掷进了垃圾筒里。
痛痛快快地哭了一通后,冯晓兰渐渐平静下来。她现在有满腔的怒火要向丈夫发泄,可他偏偏走了,那她哭给谁看呢?那不是浪费眼泪吗?所以她懒得哭了!她越想越气,好啊,丈夫居然学会离家出走了!他可以走,她为什么就得乖乖呆在家里?这么想着,她马上起身收拾东西,自己的洗漱用品、换洗衣服、培培的牛女乃、玩具、钙片、图书和小衣服小鞋。做了母亲的女人就是这样,哪怕天都塌下来了还得处处想着孩子。
“冯姐,你这是要去哪里?”水荷见她要走,连忙上前阻拦,“别走了,马上我就要做晚饭了!”
“培培,咱们走!”冯晓兰理也不理她,拉上儿子怒气冲冲地走出了家门。